上帝关了一扇‘门’还是给他留了扇窗啊——!

程意城打过一次电话给他。

找程意城。

“恐怕是真的,”程昕开车,等她坐进副驾驶,他立刻发动引擎:“谢劲风有一流的公关团队,连谢劲风都压不住的传闻,只剩下一种可能‘性’:它是真的。”

“……”

柳总管自小在唐家长大,在唐律根基未稳之前,作为站队唐律一方的人,家族动‘乱’之际柳总管注定要受点苦。然而这苦倒也没有白受,就此形成了这个男人成年后的‘性’格,低调沉静不外‘露’,二把手一副十多年。唐律执掌大权后柳总管就成了个专属‘裨补缺漏’的人,什么叫‘裨补缺漏’呢?就是唐律不能做的事他做,唐律不便干的事他干,解决得了原子弹问题也解决得了茶叶蛋问题,在唐家内部别号‘职业救火队员’。

他怔了下,拍了拍她的手,并没有回身看她,直视着高楼下被风吹动的树影,“我吵醒你了。”

既然卫朝枫不客气,那么他也不必笑脸相迎了。尹珈上大大方方地坐下,单刀直入,“我想,程意城还不知道你的来历吧?她是个好‘女’孩,干干净净地长大,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期待。”

于是很快地,正在小吃店忙得手脚并用的卫朝枫听到了肖凉的这样一声叫唤。

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倒不是,在父方,我还有一个爷爷,”卫朝枫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他并不准备隐瞒,诚实以告:“我从小没有生活在爷爷家,是因为,我和父亲长得太像了。当年父亲离世之时,爷爷承受不了,也无法面对我这个和父亲长得十分相似的样子,看见我,想起父亲,他会难过,所以我从小是在小舅舅家生活的。”

这辆黑‘色’法拉利真是他借的,借的唐涉深的车。

程意城端了盆水,提了一个菜篮,拿了张小板凳,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洗菜。

小龙哥热情地拍了几下卫朝枫,看见卫朝枫面前放着的啤酒,小龙哥嘴里的单词叽里咕噜往外冒:“ngozungji!”

“……”

卫朝枫没有太多意外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停顿,“你想说什么?”

程意城也不跟他客气了,给在场的两位男士一人一把刷子,“卫朝枫的这家店好久没有翻新过了,外面的店牌也掉了,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两天刚好是周末,这里也不大,我粗略估计了一下,照我们三个的速度,可以来得及把这里翻新一下。”

即便是阅人无数的乔深巷,猛地见到这样子的一个卫朝枫,也不禁感慨一声本‘性’难移。即使在街头巷尾自甘堕落了这么些年,某种实质也没有消失,只要他想,他仍然还是当年被人尊称一声‘太*子*爷’的男人。

程昕很高兴,“我说对了?”

他正在苦战,一个缠住了五个。只和她对视了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

程意城换了下站姿,继续惆怅。

卫朝枫‘摸’了‘摸’下巴,很理所当然的样子:所以,你没发现么?自从有了你,我的麻辣烫店已经很久都没有新口味了呢。

卫朝枫理所当然地反问:“谁说我不碰生‘肉’?”

许是怕吓到‘女’朋友,卫朝枫难得的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脑‘门’,半真半假地调笑,隐一丝不经意的警告:“话不要‘乱’说,脑子不要‘乱’想,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换言之,在这种时候,程意城必须要服从,还要服从得十分情愿,十分配合,以给领导一种‘我是老大’的面子感和领导感。

轮流一介绍,让小卫老板口中的朋友和‘女’朋友都是一番正‘色’。

强哥对程意城肃然起敬,心想这可是每晚睡在卫朝枫身边的‘女’人,卫朝枫的克制力有目共睹,能让卫朝枫忍不住每晚都睡的‘女’人,在他心里是什么分量一清二楚;程意城也对强哥肃然起敬,程意城肃然起敬的理由更简单,她武侠小说看多了,对这种社会大哥总有种带头大哥的敬畏。

一番寒暄之后,程意城听到了如下对话:

卫朝枫:“我前两天要的货呢?”

强哥:“早准备好了,放心,是你要的,肯定干净。”

卫朝枫:“这就好,我验一验,也算沾个规矩。”

强哥:“好说,你第一次开口,我也不会为难你。”

……

程意城站在一旁,脑中电闪雷鸣,眼前闪过一幅画面:警车呼啸而来、数个行动敏捷的干警一窝而上、迅速将这屋内的两个男人制服、为首的老警察凭着经验一‘摸’库房、大喊道‘这里果然有不干净的货,带走!’,她就这样看着卫朝枫被五‘花’大绑得犹如一只过街老鼠,被压上了警车……

一想到这,程意城被这问题的严重‘性’吓出了一身冷汗。

“卫朝枫,”她趁着强哥去拿货的时候,压低声音郑重地对他道:“一个人穷不要紧,关键是志不穷。”

“……”

卫朝枫无语了会儿,反驳道:“我很有志向啊。”他还想开连锁麻辣烫店呢,哪里志短了。

程意城太愁了,“你这个志向,可得把握好方向啊。违反‘乱’纪的事情,你可不能做啊。”

“……”

见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程意城简直拿出了年轻母亲对叛逆期儿子的耐心,语重心长地开导他:“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年轻时会觉得有些邪道的东西看着很帅,其实那都是错觉来着,就像有一句话说的:猪要走平原,人要走正道……”

卫朝枫终于被呛了一下。

“程意城,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