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事一愣,道:“刚给她送了饭食。”

若说是内部斗争还说得过去,因为隋煜宝若出事儿了,获利最大的是隋煜诺和隋煜心。

徐嫣嫣点了下头,闷着不出声。摇了摇徐念念的手臂,那意思是让她解释一下。

隋兰湘听说后一点都不意外,淡淡的说:“看惯了娇艳的煜花,偶尔草地里的一抹绿,更让人心旷神怡。”隋煜宝活泼,心直口快,反倒是让人觉得不做作,甚是喜爱。

黎行之咬牙,关于他隐疾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以许伯才会认为,他和康亲王夫妇是可以调和的矛盾。实际是不死不休……

宁悠然按兵不动,也不想得罪堂姐,索性委屈道:“既然如此,悠然听堂姐的话。”

徐大人蹙眉,想了片刻,说:“就这样吧。”他看向妻子,道:“你先帮老大相看,把条件都和人家说明白。待两年后老大回来,立刻完婚。”

“自然要进宫说清楚了!”隋孜谦沉声道。

“是啊。他们县去年收成不错,今年却又上了贫困县名册。”

水云县下属就两个村落,一个是云村,顾名思义,大多数的村民都姓云。另外一个就是水家村。水和云都是大黎稀少的姓氏,不过凉州本身贫瘠,人口不多,经常有关外人氏来到大黎后,选择在此处长住。

“爹……再无挽救的余地了吗?”严二老爷为人理智,反正已经不能再坏了。

太监吴大总管也是满头黑线,襄阳侯……也不太敬业了吧。

“嗯,但凡抄个家都是几十万两,一个官匪勾结的贼窝,经营许多年,只有五万两……我自个判的案子,我都觉得说不出口。”

“夫妻本是一体,我相信你。”

隋孜谦吓了一跳,急忙逗弄着他玩,伸出长腿使劲一踢,正中筐里。

他直白的告知他,本就还是希望寻那一种可能吧。

“开春选秀,谦哥儿你也纳个人吧。总是有人替我照顾好你的衣食住行才好。至于徐念念,我是真不放心她。”隋兰湘担忧道。

这桩婚事儿当初是太后娘娘看在恭亲王妃的面子上一直压着,否则徐家处境更难堪。

徐念念咬住下唇,自然知晓今晚的同床共枕躲不过,偏偏隋孜谦还是一副很乖巧听话,赶紧去洗漱把自个收拾干净的样子。

谁晓得太子居然好这口……

他神色有些憔悴,没换衣服就过来寻徐念念。

狗哥儿……徐念念莫名的头皮发麻。

徐念念吃完橘子,手帕就被递了过来,她低下头发现隋孜谦腰间挂着的玉佩穗子有些眼熟,猛的意识到,这不是上你他让她做的剑穗吗?

随着新年的到来,徐念念越发忙碌起来。隋孜谦得了空去了通州大营,宣了两名军医给他治病。军医甲年岁已高,花白胡子。军医乙四十来岁,看起来医术高明的样子。

安南王纳闷的盯着他,道:“难不成午后你就要回去?”

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来到宣凰殿,太后娘娘命他近身说话。

……秦家二姑娘也未必是要维护这份友谊,只是没必要闹得太僵。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柔,却透着一股道不明的深沉,周边很安静,唯独他低沉的嗓音,融进一阵将起的秋风,敲打着她的心头。

徐莫言又夸奖他了!宁三暗搓搓的开心起来……

待她走近,他闷声咳嗽了一下,琢磨如何开口的时候……便眼看着徐念念径直的走了过去,直奔旁边房屋的窗户,巴望着寻找着谁。

金怡楼是京城最好的载衣所,背后的金家也是皇商,宫里出身的绣娘出宫后没儿女养的,一般都被金家招揽进去。

徐雨戒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蹭了蹭三姐姐的胳臂,哼哼唧唧的夸了她半天。

徐雨戒想着方才刚吃过宁三的螃蟹,不能让宁三挨说,道:“我先被罚了。”

隋孜谦见她还是领悟错了自个意思,可是却又是无从说起。他看到桌子上有一个绣花手绷,好像随手似的捡起来,道:“以后晚上不要刺绣了,说是对眼睛不好。”

徐念念犹豫片刻,直言道:“我身子不好,还是让李嬷嬷代管吧。”这位李嬷嬷是隋孜谦的奶妈妈,算是府上老人,看起来和气,却是并不喜欢她。回想刚嫁过来的时候发生的几次冲突,和府上这群老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她幼稚,着了别人的算计。

他眼眶一红,心头堵的也想哭了。

“所以侯爷想说什么?”徐念念挑眉看着他,反正她现在有犯浑必杀技,就是失忆!

徐雨诚看到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徐嫣嫣其实很聪明的,她心思细腻,善于分析。不过碍于嘴巴很笨,有些时候难以同爹娘说出来。唯独面对她这个心有灵犀的双胞姐姐,反倒是口舌伶俐,一点都不需要藏拙。

她心脏里有根刺,刺的难受,生不如死。

婚后,面对同徐念念的冲突,他若不是一走了之,而是了解清楚,是不是会有一些不同的结果。想起安南王形容的徐念念,他忍不住用力摩搓着手指,心头默默的念着,是的,她、终归是他的妻子,然而,他却没有给予她足够的保护。

徐念念脱了鞋准备休息一会,岫红推开屋门,道:“夫……姑娘,我去打听完毕了。”她如今是当着侯爷面喊夫人,背着侯爷面喊姑娘,自个都觉得自个快精神失常了。

隋孜谦蹙眉,站着不动。

徐念念知道父亲是刀子嘴豆腐心,索性低调起来,轻声说:“爹,这次我真的……真的知错了。”

皇帝忽的心有所动,伸手握住隋皇后的白净小手,说:“是说宸儿稍后来和我禀报折子吧,你随我一起去等他,别让孩子扑了空。”

岫红上前一步,道:“嗯,奴婢晓得了。咱们家戒哥儿都十一岁了,性子却还像个孩子似的。当初大少爷十一岁的时候可比他老成多了。”

记忆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徐念念,她眨着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眸,偷偷的打量他。那时的她年岁并不大,却生的十分高挑,面若桃花,目光里是痴缠,然后待他望过去,闪过一抹惊喜,直勾勾的盯着他。当时他觉得这女子太过胆大,已经有些不喜。

隋孜谦置若罔闻,挑眉道:“我帮你带?”

他脸色一沉,岫红识相道:“侯爷,夫人没带什么东西,奴婢都收拾妥当了,可以立刻离开!”他们家姑娘脑袋傻,她可不傻。万一又惹毛襄阳侯,两个人闹开,最后被说不要脸的还会是他们家姑娘。这是哪啊,是安南王府的别院,下人们谁会说襄阳侯半个不是呢?

反而异常沉重,好像一块石头砸在了心头,心碎了。

徐念念没吱声,她如今的疯样子若说好才怪!她摇摇头,说:“我要在夕阳下山前离开这片林子,你识路吗?”没有阳光的林子才是可怕的,她打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