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追求真爱这件事情,徐念念如今肠子都悔青了,她握住妹妹的手,道:“嫣嫣,你千万把姐姐曾经说过的胡话都忘记了。什么若是不能和自个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过日子有什么意思!其实生活本就是平淡如水,一日复一日的,什么都比不得心安重要。”

徐柳氏被丈夫一凶,更是泪如雨下。

连带着宁贵人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岫红歪着头想了一会,说:“奴婢什么都不懂呀。不过奴婢认为,夫人和侯爷已经是夫妻了,若是侯爷愿意变好,这不是好事儿吗?女子出嫁从夫,侯爷乐意待夫人好,难道不是喜事儿?”

他摇摇头,隋孜谦果然面色一紧,道:“不然我过去说一声吧。”

隋孜谦待黎弘贺也有几分稚气,总是乱发脾气也不怕彻底得罪人……

她求而不得,此时过来故意打脸的举动其实挺幼稚的。想到此处,她都佩服起自个的心宽。

隋孜谦听觉一向灵敏,早在黎弘贺推门的时候便发现了他,于是停了下来。

徐念念又哭了一会,才发现隋孜谦已经离开。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徐雨戒其实就是大腿处被烫伤了,抹了药膏以后都不觉得痛,他有些躺不住,坐了起来,主动劝慰的说:“姐夫,我没事儿,您不用守着我。”

她的心脏仿佛都被人撕裂了。

他有些诧异,这辈子居然有人把矜持二字用在徐念念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身上!

隋孜谦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墨黑色的瞳孔落在渐行渐近的徐念念身上。她似乎又瘦了一些。

徐雨戒使劲点了点头,郁闷咬牙道:“他才断袖呢!”

徐念念在庄子上的日子甚是悠闲惬意,隋孜谦近来的心情却不太好。

宁三笑眯眯的扫了一眼徐莫言,手执一把白色纸扇,身穿一身雪白色绸缎长袍,浑身慵懒悠闲的在屋内踱步起来,左看看右看看,道:“这屋子是谁的?”

北风呼啸,一群少年驰骋在仲冬的空旷早地上,踏风而行。

徐念念暗想,大哥再老成也不过没到二十岁的孩子嘛,希望得到更多的认可和鼓励的……

当今圣上共有七个皇子四个公主,太子是隋皇后所出的四皇子黎弘宸,今年十二岁。后宫之中大体分为三派,分别是隋皇后,千贵妃和近来受宠的宁贵人,宁贵人年轻,在皇上四十岁的时候生下了麟儿,取名黎弘赐,如今满半岁多。

四喜一怔,发现侯爷一双沉静的黑眸里冒着浓浓的怒火。

徐菲菲有些吃惊妹子的懂事,说:“你既然想的这般清楚,怎地还跟母亲说要和离?吓的母亲次日便来我这里,让我无论如何先稳住你。”

徐念念摇摇头,别有深意道:“红色好看,可未免嚣张,茶会女眷本是配角,我穿的跟成亲似的出门,你就不怕别人会非议我的婚事?搞不好侯爷又认为我是故意恶心他……”

隋孜谦的长随四喜立刻接过侯爷的长袍,尴尬的退出了主屋。

情况不明,万一惹毛了隋孜谦让她见不成娘家人,岂不是更惨了!

香涵咬住唇角,一定不得让夫人厌了自个。听闻夫人身边尚无侯府的丫鬟近身,合着他们是侯爷第一次送来的丫鬟,混的好了那就是亲信呢。

香涵深知侯爷看重她懂医药的背景,还有年龄大一些稳重得当,这才将她塞过来。不过香涵也觉得奇怪,怎么侯爷给夫人塞个人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绕了个大圈子还要先和宰相大人通气。

难不成夫人还能将侯爷送来的丫鬟打骂出去?

徐念念脱了鞋准备休息一会,岫红推开屋门,道:“夫……姑娘,我去打听完毕了。”她如今是当着侯爷面喊夫人,背着侯爷面喊姑娘,自个都觉得自个快精神失常了。

“怎么说?”

“嬷嬷道那两个人都是宫里出身。大一些的是曾经的李太医家嫡女。入宫后伺候皇后娘娘,很懂得养生和医理,若不是侯爷开口要了,怕是好多大户人家都想接她进宅子供奉起来,给她养老呢。另外小一些的名字叫叫做王秀娥。是武官庶女,估摸是县里秀女名额凑不齐,就被县老爷抓来一起送进去了。在宫里挺能闯祸,不过救助过太子一次,被人发现有点腿脚功夫,这不也被侯爷要来伺候您了。”

“侯爷特意将人要来的?”徐念念蹙眉。

岫红点头,道:“老爷身边的长随说的。应该是侯爷和老爷这般说吧……”

徐念念攥着手帕,暗道他爹也真是的,白日里还说讨厌隋孜谦,怎么现在就把酒言欢了?

岫红犹豫片刻,感叹道:“侯爷对夫人似乎有些上心了,真是不容易。”

徐念念挑眉看她,道:“你想说什么?”

岫红尴尬一笑,马匹拍到了马腿上,索性闭上嘴巴了。

“你无需说他好话,我们之间,真的是路尽了。如今我不想招惹他,也不过是怕爹难做,我和他毕竟是皇家赐婚,关乎的不是一两人的脸面,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你终归是我丫鬟,难不成你想看我再死一次?”徐念念盯着她,神色特别认真。

岫红傻眼,急忙摆手,说:“奴婢知道了,姑娘您可千万别冲动!”

“冲动什么?”徐念念浅笑,道:“大好的日子等着我,我不会再犯傻了。”她说完便躺下,睡了个安生的午觉。醒来后是烈日当头的时候,她唤来岫红,道:“父亲如何?”

“被夫人揪了回屋,睡觉着呢。”

徐念念嗯了一声,道:“隋孜谦呢?”

岫红为难的应声,说:“就在西厢房睡下了。还是这个院子的……”

徐念念对此到不意外,她前脚刚醒,外面便有人来扰。香涵郁闷的侯在门口,道:“方才听闻夫人醒了,侯爷让奴婢来问一声。”所谓让她问一声,便是戳在她身后跟个审刑官似的站立如松。侯爷,奴婢压力很大呀。

香涵心里有些难过,明明是打算做个老实丫鬟讨好夫人的,可是侯爷率先给她出了难题。侯爷那性子必不会随便拉个陌生丫头来回话,所以让她上阵了。

徐念念哦了一声,隐约看到纸糊的窗户外面,因为明亮的日头映射出来的一个高个子身影。他们是夫妻关系,毕竟是要见面的,既然躲不过,总要习惯彼此的存在,寻到相处之道。

“我是醒了,进来吧。”

香涵如临大赦,回头看向侯爷,然后退了几步戳在门口,夫人不发话,她自然是不敢一起进屋的。隋孜谦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徐念念打量着身材挺拔,面容冷峻的隋孜谦。岫红则是目光落在那个食盒上,浑身上下都透着几分别扭的感觉。侯爷莫不是觉得他们家姑娘爱吃,所以就用吃食贿赂?那么侯爷忍让的时候自个是不是应该立刻消失?免得日后想起今日,她岂不是活不了?

岫红的行动大于她的思维,不等徐念念吩咐,道:“奴婢去给侯爷和夫人准备午后甜点。”

徐念念没好气的扫了她一眼,隋孜谦拿着的食盒是什么?准备什么甜点……她看着他就饱了。

“好。”隋孜谦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眼里是满意的目光。

他早就不耐烦岫红的存在了,自从徐念念大病一场以后,眼里似乎就只有岫红了……兴许是岫红用的得力?于是他决定从丫鬟身上下一番功夫,这不就有了香涵。

隋孜谦年岁虽然不大,却是游历过大江南北的将领,大小战役经历无数,什么人没见识过?若想了解敌人,再没有安插自个人在对方身边最为重要。

这些时日他想了许多,总是要有人在徐念念身边为他说话才是!他的目光望过去,眼神有些恍惚,显得游离。那女人就坐在床上,还脱了鞋,兴许是刚睡醒,她没穿袜子,露出了皮肤白嫩的玉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