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依淡然地对上他那双跳跃着怒火的眼睛,漫不经心地道“怎么,王爷是在关心臣妾?”

“那你可有把握将蛊虫引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长得俊美耐看,再加上那一双即迷人又会放电的眼睛,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如果不是她心如止水,恐怕一定会沧陷在他帅气的外表下。

“爹爹,你定要为女儿们做主啊,五姐实在过分,蔓儿只不过是同她说了几句话,她就不高兴地把我推进水池里,还拧断了二姐的手腕!”

她还满含憧憬地跟秦朗说“等以后我们老了,一定要来这里隐居,再牵着手走在梧桐树下漫步……”

她对打理王府的锁事没多大兴趣,之所以看这些账本,只是为了应付一下。直到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洛子依还睡于銮床上,便听见了屋外传来阵阵轻微的脚步声。

顿时,剧烈的痛感从下颚直传寒泽予的脑门,好似都被撞歪了!而洛子依却趁他呼痛之迹,快速挣开了他的束缚,倾刻间便闪身到了小池塘对面!

院北几排绿竹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形水塘,绿悠悠的荷叶圆润的立在清可见底的池水上方,几条红色锦鲤撒欢儿一般在水中嬉戏追逐,搅乱了一池寂静。

他一走,洛子依总算是暗暗松了口气,可是背上却已冷汗涔涔,方才那番话她也只是在赌。虽说这次赌赢了,并成功地安插进来自己的人,但日后她也要步步为营,精心策划才行。

洛子依紧抿双唇,暗知自己的近身搏击确实敌不过他的内力,索性不再动弹,略施粉黛的脸蛋儿染了层红晕,眸光却凌厉如利刃,似要将他千刀万剐般。

白竹抿着唇点头,最后再看了洛子依一眼,便退了出去。可因见状,也慌忙跟着退出屋子,并带上了房门。

“小姐生得可真美,难怪舜王只是看了您一眼,便对您上心了!”可因甜甜地笑道,一脸单纯,将手中的红盖头挂于凤冠之上。

司云裳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毫不迟疑地接过令牌,因为凭她一已之力是不可能和寒泽予抗衡的,她也需要有自己的势力。

遍布龙瑞国的情报网么?司云裳承认,她心动了,因为一个团结有实力的组织,情报网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有了这些,要杀寒泽予,那她便至少有了一半的把握。

她的手中拿着一方被血染红了的锦帕,任她怎么清洗,锦帕也恢复不了原本丝白的亮泽,不过,绣于锦帕角落中的那朵紫玉罗花,仍旧清晰可见。落日的余辉照在她绝色倾城的容颜之上,刚刚洗过的长发散披在肩头,似有光圈在她乌黑的青丝上闪耀。

“你喝了蛇血吃了蛇胆,还有利用价值,老夫我不会让你这么早死!”他笑得阴森可怖,挥刀在司云裳的手腕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打开竹筒的盖子,一只通体紫色的幼虫爬出,落在了她流血的伤口上!

可是身为特工的本能,让她很快地将那抹伤痛掩埋,清灵的双眸开始查看自己所在的环境。究竟是什么人将她从地底下带到了这里,又为何要将她绑住?

司云裳慌忙伸手一阵乱抓,竟然抓到一处边缘,奋力往前一扑,竟将自己的上半身从蛇腹扑腾了出来,原来是刚刚那一刀已经将蛇腹破开!

养数百年?

“沧宁昊,你吓死我了!”司云裳的声音有些激动,亦有些颤抖,就连双眼,也不自觉地有些湿润,她一手替他擦去嘴角的鲜血,一手捂住他背后的伤口。

沧宁昊偏首,紫色眼眸目光流转,柔和地看着她道“想必这便是龙瑞国皇室一族地命脉所在,殿门以麒麟居之,而麒麟在神兽中就寓意传达天命,守护一国之王者。殿中又以巨龙盘空,彰显龙瑞国之昌盛繁荣,是为国之命脉!”

相恋几年的男人,却比不上认识才不过一月之久的沧宁昊,她的心,有些闷闷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司云裳清冷的容颜上一片绯红,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太热。她也没有客气,径直接过锦帕,一边擦着汗,一边继续往前走着。

一柱香过后,凌乱的图案终于被拼凑成了一幅完整的山水图,就在最后一块图案挪就位时,突然,‘咔嚓’一声闷响从左侧传来,只见一道石门缓缓打开,宽敞的密道赫然映入三人的眼帘。

前世十余年的特工生涯,她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从未睡过安稳觉。这世重生,如果可以,她想选择远离尘世,哪怕浪迹天涯,也不愿再与血腥为伍。

眼看着她的身体往地上倒去,司云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惊讶和疑惑同时涌上心头,她的手,慌乱地帮清秋擦去不停涌出的鲜血,可那血却像是永无止境般,疯狂地流着。

寒泽予一脸冷峻,沉然冷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