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看向沧宁昊,却不想迎着这样明亮的光芒,司云裳赫然发现,他的脸色如此苍白,似透明般没有半点血色,她的心狠狠一拧,声线有丝颤抖“沧宁昊,你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司云裳清冷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的血,刺痛了她的心!她勃然大怒,一挥手中匕首,身形暴起,直取刺伤沧宁昊那人的脖颈后心!

转过拐弯,长长的甬道地上躺着几具尸体,皆是被沧宁昊的花瓣射中咽喉,一击毙命,甚至连喊叫都没有喊出来就归了西天。

在昏暗的密道里一路猛跑,突然眼前一空,竟然是钻进了一间石室。粗糙的墙壁没有任何痕迹可寻,却有八个黑黝黝的空洞,每个洞口都极深,犹如蜂窝煤般,望不到底。但是它们却在墙壁上分布得甚是均匀,每隔开一定的相等距离,便座落着一个洞口。

见她被铁锤所伤,沧宁昊紫眸加深,毅然挺身上前护住她,单凭一人之力,与大汉手中的铁锤过招。

“云裳,为免被他们发现,我们只能顺着这里,爬到对面去!”沧宁昊压低声音说道,同时指了指对面凸起地的大石,在大石后方,是一条密道出口。

“暂时看不明白,但是若能解答出,想必就会找到出路!”沧宁昊眉梢淡淡挑起,薄唇轻扬,若有所思地回答,紫色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些图案。

听似平常的一句话语,却极有分量地触动了司云裳的心,她睁着清冷的双眼,漠然看着沧宁昊。前世,每次和同伴一起出任务时,不管前面隐藏了多少危险,都是她当先锋开路。

看着一桌精心准备的饭食,纵然南锦并无胃口,也仍旧笑着应道“好!”

“走吧,王爷还等着我们!”淡声而语,南锦率先离开,墨飞扬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步跟上。

不稍片刻,那姑娘便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哀求他“公子,救救我,求你……”

司云裳拧了拧秀眉,思忖片刻,便道“要逃出皇宫,未必要从那密道着手,若是制造一场混乱,那么,我们一样也能趁乱逃出去!”

强烈的红光猛地凝聚成一缕,直射入司云裳的双眼,顿时,剧大的晕眩感犹如毁天灭地般直袭她的脑门,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些模糊的画面在她眼前快速闪过。

想起那日她诡异的笑,寒泽予越加的发狠,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想让那个孩子死在他的手里!

寒泽予眸中悄悄闪过一丝阴唳,扔掉手中的剑,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凝视着她苍白如雪的倾城容颜。

冷宫的第一夜,如若没有沧宁昊的陪伴,或许会过得甚是漫长,司云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而且,还是毫无戒备,十分安稳地在他面前睡着了。

强忍着头上剧烈的晕眩,司云裳扶着桌角慢慢起身,可是每起一步,她都痛得倒吸一口气,就好像身子快要散架般,每一条神筋都是痛的。

墨飞扬恭谨地应道,转身瞬间,已是冷汗涔涔,纵使他跟了王爷十余年,知晓王爷的脾性,却仍旧会在他发怒的时候感到莫名的畏惧,或许,正是王爷身上这分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才让自己甘心情愿地臣服,为他终生效劳!

“是哀家!”满含威怒的声音极其宏亮地在耳畔响起,司云裳抬眸看向宫门,只见太后凤音由宫女太监簇拥着缓步朝她走来。

司云裳大口地喘息着摇头,缓了好一阵,直至夜风吹散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反胃之感才有所缓解,看着满地的尸体,她问“他们是什么人?”

她如鬼魅般从树上跳下,左右化拳,击中一人的下颚,弯膝抬腿,踢中了一人的要害,然后侧身俯下,取出死尸头上的匕首,趁那两人呼痛之迹,要了他们的命!

顾城未曾想到,救自己的人,竟会是前两天还在宫里当众戏弄他的皇后,然此时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他慌忙道“往东南方去了,这些狗杂碎要是敢伤了王爷,老子一定把他们跺成肉泥!”

“舜王呢,怎么不见他?”这时,不知谁突然问了一句。

手中的匕首抵住柯千谨的咽喉,司云裳浑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本宫讨厌话多的人,想活命,就滚回皇帝身边去!”冷厉的警告声一落,她便嫌恶地收回匕首,转身走向马儿。

清秋笑道“是啊,王爷亲自选的布料,请了宫里最好的锈娘为娘娘您量身订做的!”

“没想到娘娘竟然不会下棋,真是出乎少凌的意外呢!”他扬着眉,美如花瓣的薄唇里吐出十分刻薄讥讽的话。

寒泽延一口应承下来,当即便要唤人过来举苹果,然司云裳却走到了大胡子顾城的身边,漠然冷视地道“本宫想让顾将军举这果子,不知将军可愿意?”

“是,你是第一个没被我迷惑的女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仍不失沙哑动听。

“恭送娘娘!”南锦款款施身行礼,直至司云裳走出好远,他才挺直腰身,唇角拂开一抹如沐春风的微笑,因为,他总算明白王爷为何对娘娘如此上心了,不单是因为她的容貌,还有她不管遇到何事,都处变不惊!

“是,谢太后!”司云裳神色畏惧地起了身。

寒泽延微愣,也不否认,点头道“是的,什么都瞒不过母后!”

是夜。

寒泽延一脸无奈,但孝字当头,他只好答应“儿臣知道了!”

司云裳侧身一闪,让安少凌扑了空,她只不过是随手翻翻而已,这娈童至于这么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