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在董卓掌控朝政后,被拜为骁骑校尉,品秩不低,可手底下无一兵一卒,只是个显贵的虚职而已。

这事只有吕布自己清楚,他是想起来,鼎鼎大名的美女蔡琰,嫁入河东卫家后,很快就成为寡妇,其父蔡邕奉董卓征辟,来到洛阳,蔡琰也回到蔡邕身边,后来董卓被杀,汉庭再次大乱,蔡琰就是被匈奴人掳掠出塞,多年后才被曹cāo赎回中原。

手起刀落,人头飞起,热血喷溅,嘶嘶如劲风吹过。

杂乱的脚步声立时响彻在夜空中,城门处的信号,仍旧在继续,可是城外如此明显的异动,城墙上和城门处却没有什么反应,如此诡异的现象,让吕布心里有些发毛。

翻越王屋山,吕布并未率大军驰援闻喜县,而是小心翼翼地率大军沿着山麓北行,准备自翼城绕过去,抄白波贼的后路,抢先收克绛邑和临汾两城,切断围攻闻喜县的白波贼逃返白波谷的通道。

吕布率郝萌等人一马当先,率中路大军,直捣黑山贼大营,高顺和曹xing则分左右,绕过黑山贼大营,犹如两只大钳子,分左右夹击,

吕布的这个决定,除开贾诩外,郝萌等人还是首次得闻,无不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贾诩点点头,示意明白吕布所说,低声接过话头:“也是,张燕盘踞太行山谷,勾连三地,北连晋地,东攻冀州,南控河洛,用得好,的确可堪一用。”

“嗯?”

这个念头当然也就是一闪而过而已,可吕布却在心底里,将司马懿这个小子列上黑名单的首位,并在其后打上五个星号,提醒自己一定要留意这个小家伙。

并州军统帅吕布每策马往前迈出两步,就有两颗人头滚落,满腔热血带着嘶嘶的风声,喷溅而出,如同血泉一般,洒落在大道上,将整条大道染得血红一片,战马践踏而过,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血泥,散发着冲天的血腥味。

不光是吕布大惊,就是帐中众人,也都吓了一大跳,同时醒悟过来,为何白波贼统帅李乐敢率万余人去攻打轵县。

貂蝉自不用说,那是铁定跑不掉的;大乔和小乔,俘获东郡太守乔瑁的那一刻,他就动了心思;而现在,他的目光,则落在蔡琰这位知书达理才情卓绝的美女身上。

“文优兄方才所言,为的是太后的事,可是董公有何吩咐?”

想到这里,吕布立即出声,吩咐亲卫将贾诩召来。

就在这时,前将军董卓率先起身,越过众人,直接站到殿中,显是有事要奏。

袁术脸sè大变,袁绍则面sè如常地问道:“叔父以为,他们会何时动手?”

听到董卓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袁隗证实心中所想,饶是早有所料,还是眼前一黑,差点就当场软倒在地。好在此时朝堂之上,一众大臣都将注意力放在殿中的董卓、吕布和袁绍三人身上,没人注意到袁隗的异样。

这支队伍进到嘉德殿前的广场,立时就吸引了不少朝臣的注意,只是虽然他们注意到吕布的异样,却也没有往心里多想几层,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贤弟此言差矣!”

“诸位”

李儒摇摇头:“奉先左腿中剑,貌似伤得不轻,仍旧昏迷不醒,如若不是发现得早,他就要和丁原一起葬身火海了。”

喃喃声充斥着吕布的整个心神,就连心痛,都一时忘了个干净。

他是方才出帐见回报的斥候的,带来的就是最新的军情。

这事本就在众人意料之中,当消息得到证实时,没有人因此而惊呼意外。

郭太抬起头,目光中仍旧带着些木然,后路被抄,似是对他的打击最大,整整一天,他都没怎么说话,一直沉默着。此刻他的目光自杨奉、于夫罗和韩暹面上缓缓掠过,终究还是长叹一声,声音低沉失落:“还是归顺朝廷吧。”

用归顺二字,话说得虽然比较好听,但本质上的意思,与“投降”二字没什么区别,韩暹面sè一变,梗着脖子,正要说话,被杨奉拖着胳膊退开几步,这才没有说出口来,可面红耳赤,青筋直冒,显示他内心极其的不忿。

他是主战的,既然大家伙能战败牛辅,那一样可以返身战败吕布,重新夺回绛邑和临汾。那时,河东这么大,足够他们驰骋。

于夫罗主降,他本就是朝廷征调的,南匈奴又发生兵乱,以致他无家可归,天子驾崩后,朝廷无暇他顾,原本答应的粮饷物资都无人顾及,迫不得已下,他就干脆率军自取。

如今太尉董卓势大,当然是归顺朝廷为上策,反正对他来说,朝廷谁话事都无所谓,只要能给他粮饷物资就成。

郭太只是瞥了韩暹一眼,缓缓起身,踱到大帐西面,隔着营帐,迎向落ri余晖站定,腰背微驮,猛然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帐中再次沉默下来,韩暹还是忍不住,终于再次语带不善地问出声:“归顺朝廷,是要我们向败军之将牛辅投降么?”

杨奉急拉他的胳膊,可还是未能阻止他说出这句话,郭太只是身躯晃动了一下,然后又像是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动。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地扭过上半身来,对韩暹沉声道:“既然归顺朝廷,当然是要向牛中郎将归顺。如若”

如若什么,他似是猛然意识到什么,突兀地住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于夫罗目光闪烁,见从郭太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转头看向韩暹和杨奉,见他们两个也都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当即只是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头,没有吭声。

只有郭太自己知道,他差点就顺口说漏嘴。

他突然想到的是,既然已经决定要归顺朝廷,那对将要成为同僚甚至上司的牛辅等人,从此刻起,嘴巴上就要注意些,可别到归顺后,因为此时的一时嘴快,而导致吃一些不必要的苦头。就像韩暹刚才说的那句,什么败军之将云云,要是传入牛辅的耳里,可有得他喝上一壶的。

他本想说,如若是向吕布归顺,吕布多半也会将众人移交给牛辅,那到时,可算是彻底得罪牛辅了。可在太尉董卓心目中,多半还是女婿牛辅要更加值得信赖些吧。

可他意识到,这话说出来,只怕又会在不经意间得罪吕布,既然如此,那当然是不说为妙。

只是,当他看着韩暹、杨奉和于夫罗的脸sè表情时,他就知道,这番苦心,他们是不懂得的。

顿时,郭太觉得人生真是孤单啊,连个能懂得他的人都没有,转过身躯的瞬间,他又心底里愤懑不平起来,弄不清楚以如此周全的部署,怎么就会被吕布那家伙给抄了后路了呢?

他急切地想知道,绛邑和临汾两城,到底是如何丢的。

身后传来杨奉的声音:“大帅,我去安排人求见牛中郎将,你看”

郭太腰背更佝偻了一点,头也不回地摆手,语带索然,道:“罢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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