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毕,分宾主坐定,吕布带着一脸的歉意,道:“布蒙太后相召,让文优兄久等了,还望恕罪。贾先生稍候即至,文优兄是稍待片刻,还是”

正事办完,接下来,就是董卓打赏一众手下和合作伙伴的时候。女婿牛辅已经是羽林中郎将,不变;女婿李儒,出任郎中令;吕布,任骑都尉;至于执金吾一职,暂未定论。

跪坐在嘉德殿内时,吕布脸上带着无限的伤悲,紧抿着双唇,看着殿内表情各异的大汉重臣。他甚是眼尖,只是偷偷一扫,即发现多了几人,少了几人。

而实际上,如果说四世三公是袁家显赫家世顶端的金字招牌,那么奠定整个袁家作为大汉顶尖世家的根基,则是遍布大汉官场的门生故吏,以及由此交织而成的盘根错节般的利益同盟。

如今,丁原遇刺一事,疑点重重,其子吕布掌控并州兵马,袁家竟然未曾派人去招揽拉拢,这可再是一错了。

李肃摇摇头,答道:“前将军大人吩咐,只需贤弟上朝按计划行事即可。”

他说的,与昨夜说的那番话,没有太大区别,只要吕布投入前将军董卓帐下,昨夜答应的那些好处,一个都不会少。

该怎么做,吕布已经有了大致的腹稿,说来也怪,有这么一番离奇的经历后,他整个人不但尽获后世今生两个吕布的所有记忆,就连脑袋瓜子,好像也比以前要灵光许多。

冷风一激,董卓却浑然不在意,敞开的胸膛处,露出大片大片黑密的胸毛,身躯雄壮,灯烛这么由下往上映照,衬得董卓如同暗夜中浮现而出的魔神,威严,而又令人敬畏。

一声闷响,吕布一下子如遭电击,弓着身子,全身的力气也仿佛在一瞬间,顺着腹部的剧痛而流逝殆尽。

这一切朝政事务,董卓既不会征求吕布的意见,吕布自个儿也从不为此事出声,荀爽等人倒还罢了,独独蔡邕,引起吕布的极大兴趣,他记得分明,蔡邕回到洛阳时,他那名满后世的女儿蔡琰,也从河东卫家回到洛阳,并在董卓被杀的那一年,为匈奴所掳,直到曹cāo当权,才重返中原。

吕布已有妻室,严氏也是大家闺秀,也算是个美人,可对吕布来说,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么个重新活一回的逆天机会,不好好地扒拉扒拉当世几大美女,岂不是又白白地活了一回?

貂蝉自不用说,那是铁定跑不掉的;大乔和小乔,俘获东郡太守乔瑁的那一刻,他就动了心思;而现在,他的目光,则落在蔡琰这位知书达理才情卓绝的美女身上。

蔡琰此时已嫁入河东卫家一年有余,可据后世吕布自己的考证,她匆匆嫁入河东卫家,为的就是给病秧子卫仲道冲喜,不久即成了小寡妇,如所料不差,只怕这位美女小寡妇,该当还未曾破过瓜吧。

大校场前的高台上,虽然是太尉董卓陪着少年天子刘协阅兵,可实际上,整个高台上,响彻云霄的,都是他那爽朗中透着得意的哈哈大笑声,一众臣僚,多半也都是以他为中心。

阅兵仪式繁琐乏味,吕布自顾自地在玉佩助力下,静心想着自己的心事,这种在董卓眼皮底下,谋划着榨干他的油的独特体验,令吕布大有优越感,让他觉得,穿越这事吧,除却刚开始时的不快,就只凭这种内心极大的优越感,就足够值了。

三声炮响,吕布收回心神,抬头看去,繁琐的仪式终于完了,如今就该当是他和牛辅率军出发之时。

顷刻间,战鼓声声,旌旗飘扬,号令声,整齐的脚步声,马蹄声,战马低低的嘶鸣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大汉最后的挽歌。

出发前,吕布已尽其所能地收集黑山贼的相关资讯,反复与张辽等人商讨对策。

黑山贼首领张燕,两年前就曾被灵帝招安,拜为平难中郎将,兼领河北诸山谷事,手底下贼部众多,较大的有黑山校尉杨凤部,以及于毒、白绕、眭固、陶升等人。黄巾之乱时,他们聚众而起,黄巾军兵败,他们退散至莽莽太行山中,官军至时隐匿不出,官军撤走就出来兴风作浪。

按吕布的说法,张燕这种打法,其实就是游击战,因而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要点有三:拔掉黑山贼的老巢;擒贼先擒王;安抚贼众和百姓。

不过吕布心里想得更远,他不光是准备完成这次的征讨任务,还准备将张燕部收编到帐下,如此一来,这次的征讨,就只需要将黑山贼打痛击退即可,一劳永逸地收服,则留待董卓死后再来。

策略既定,大军自孟津渡河,屯于首站河内河阳县,即已完成各部调整。

军司马曹xing,弓马娴熟,主管斥候营;军司马高顺,长于攻坚固守,组建陷阵营,以jing锐步卒为主;从事张辽,长于骑兵作战,率轻装jing骑,属于快速机动反应部队;军司马郝萌,则是中军护军司马,与魏续、宋宪和侯成三人一起,负责主帅吕布的安全,以及与主帅吕布一起,统帅大军本部。

虽然吕布记得很清楚,郝萌后来在袁术地鼓惑下,兴兵反叛,但这个时候,他认定郝萌还没有这个心思,因而尽可以大胆放心地用。把他们四个放在身边,粗看似是极为器重,但实际上,也是存了就近好掌控的打算,不像曹xing、高顺和张辽三人,可都是让他们独当一面的。

河内太守张扬,则早就接获吕布之令,率部坐镇河内郡治怀县,稳定大局。

黑山贼众位于河内朝歌县鹿肠山和荡yin县黑山,吕布大军渡河后,屯于河阳,正是准备迎头痛击翻越王屋山,意图劫掠轵县,打通与黑山贼之间沟通往来通道的白波贼李乐部。

大军歇息一ri,便转向西北逶迤而行,刚刚在名叫湛城的村镇扎下营寨,早一ri撒出去的斥候即回报,白波贼李乐部已出轵关径,攻陷轵县北二十里的村镇阳樊田,正向轵县行军。

中军大帐内,灯烛通明,帐中地上铺着一张丈许方圆的绢帛舆图,贾诩、张辽、高顺、曹xing和郝萌以及一应军侯以上级别将校均围绕在四周,所有人包括主帅吕布在内,都是就这么站着。

斥候营司马曹xing手持长长的木杆,在舆图上边指点边说:“湛城在这儿,离轵县有五十里,白波贼在阳樊田留下约莫千人驻守,余下大部足有万余人,正向轵县进发。”

“万余人?白波贼难道以为现在还是中平元年?”

主帅吕布语带轻松,调侃着说了一句,引得帐中诸人轻声哄笑。

所有人都跟吕布的想法一样,即使以轵县这样的小城,以区区万余人就想要攻而拔之,在中平元年黄巾军大盛时,还有可能,如今,则可能xing甚小。

足足商议半个多时辰,主帅吕布最终才定下大军行止,从事张辽率本部轻骑,直趋阳樊田,断白波贼后路;吕布率大军至轵县,后ri与白波贼决战。

众人刚要准备散去,帐帘被人一把掀开,旋即亲卫入内禀报:“阳樊田败退乡勇抵达湛城,首领自称有紧急军情禀报。”

“哦?!”

吕布大感意外,首先想到的,就是此人为何不率手下乡勇退至轵县,反而舍近求远地退到湛城来,当即双眉一掀,令道:“带进来!”

;

“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