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刘爱华恍然大悟。

把她的户口迁出来。

“爱景她妈,你放心,我家长英的事儿我当家,一定不能亏待了你家爱华。不光是衣服被褥全都要多给,还要再给你家多拿200块钱的彩礼钱。”

刘爱景如在梦中一般,看着这个男人一脚跨进屋门。

她蹲在年轻男人面前,仰头打量他。

连猫都不可靠了,只有靠自己了。

她吃喝完毕,整理下两只脚上绑着的驱蛇包,站起身,将奥特曼收进空间,就要往树林子里钻。

刘爱华笑着答应:“好的,我要是受难为,一准会去找柱子哥。”

“不,二姐,你是骗我的……”

围在门口的村人看没热闹可看,天色又不好,便接连散去了。

想到这里,刘爱华劲头高涨,又打了几趟拳,比平日里多打了一会儿。

刘爱华眼望蓝天白云,想着自己的心事。

单单把大妹和小妹叫到奶奶那里吃,一是这样子两个小的吃不多,只能偶尔偷偷摸摸吃上一回,二是万一让王桂香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场大的风波。

“在学校的时候,她听别人讲的呗,她还跟我说了,人家那个人吃过市里的烧饼,好吃得不行。不过,咱们现在吃的面饼肯定比市里的烧饼好吃,因为烧饼不会往里面放肉的。”

因为售货员已经在用很吃惊的目光打量她。

这天回家的时候,刘爱华看到刘爱景正在火房里忙着做晚饭,脸上不复有前几天的忧色,反倒透出了一丝隐隐的得意。

“人家的闺女都是一个心眼为娘家,你倒好,只顾替你自己盘算,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儿子爱中怎么活?

刘爱华疲惫不堪地坐下来。

她什么也买不了。

自己在这个家里,看来是不能风平浪静了。

刘爱华迫不及待地转身进了办公室,将王大姐存放各种机器的那个公用柜子一通乱翻,终于找到了一个破壁机。

在农村,很多人没有钱,是拿自家的豆子去换豆腐。

她放下镜子,手竟然有些颤颤。

“真的是汽车,不是拖拉机,坐人的地方有罩子,开车不怕风刮雨淋的。能坐下两个人呢。”

“妈你要干啥去?”刘爱景睁大眼睛,“是去姥姥家吗?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姥姥了,我也想……”

我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阵一阵地头晕,天旋地转,真难受啊。”

在她决心死回那个熟悉安全的世界里之后,她的身体却拒绝执行这一求死的命令。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

“妈妈,你干什么呢?”刘爱华一惊之下嗔怪地嚷着。

可是他的饭量却在下降。

闻了那些好吃东西的味儿,不知怎么,眼前的窝头玉米面饼子令他失望极了。

眼看他一天天无精打采,消瘦下去,王桂香直急得嘴上长了燎泡。

“心肝啊,你这是咋的了?”晚上,王桂香搂着狗剩儿,又是心疼,又是着急,“你这咋连白面疙瘩蛋花汤也不想喝了呢?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狗剩儿一声不响,他的眼睛骨碌直转,看到三个姐姐相继走进了里屋。

“你跟妈说,你想吃啥,妈去给你买。”王桂香咬牙,“明天就去给你割肉吃,成不?”

狗剩儿脸向着里屋门,不说话。

“你只要说出来想吃啥,妈都去给你买。”王桂香心如针扎,“只要你说出来,你想吃啥”

狗剩儿猛地一把推开王桂香,一阵急跑,到了里屋门前,一掀门帘,一头扎了进去。

王桂香急忙跟过来。

“咋的了?”她蹲下来,拉着狗剩儿的手,急切地问道。

狗剩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三个姐姐的嘴巴。

他的三个姐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们在干啥”王桂香冲三个女儿吼道。

“我们要睡觉了,明天要早点起来去割猪草。”爱弟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爱换有点畏缩地向二姐身后挪动。

刘爱华一言不发看着。

“走,我们走。”王桂香瞪了三个女儿一眼,拉着狗剩儿的手。

狗剩儿却深深地嗅着屋子里的味儿,扭着身子不肯走。

“你到底是咋的了?”王桂香无奈地再次蹲在狗剩儿面前,看着他的脸。

“她们,”狗剩儿的小手指向炕上的三个姐姐,“她们偷吃好东西。天天偷吃好东西。是二姐赶会买回来的好东西。不叫我吃。”

说到最后一句,无比的委屈涌上心头,狗剩儿扑到王桂香的怀里,大颗的眼泪滴落下来,打湿了王桂香的胸前的衣服。

这一回,狗剩儿破天荒没有放声大哭,兴许是过于委屈,他无声地抽噎着,全身都在王桂香的怀里轻颤。

直把王桂香给心疼到差点要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