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还有更,嗯熬不住的亲明天看吧班导是位和蔼的中年女子,容貌秀丽嗯不知道她是不是怕刺激骤然失去亲人的高桥秋子,说话的时候细声细气,时不时还偷眼观察我的反应。我站在办公室里,低着头,双手绞紧衣角,作副怯生生的样子;班导松川老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着不外乎‘别太伤心’﹑‘事情总会过去’之类鼓励话。她的语气平淡中略带安慰,我不知道个失去母亲的女孩子应该表现出怎样的神情,所以只能把头埋得很低,力求不让人起疑心。肉只有割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该替逝世那个女人悲痛欲绝的由始至终都不是我,惋惜有,感叹也有,更多的是隔岸观火般的无动于衷。我想或许是我冷血了吧?站坐在的两人在早上忙碌的教师办公室里显得很醒目,往来间总有其他老师分神注意过来,想是松川老师自己也觉得过于引人注意,说话的声音渐渐减弱,最后我与她面面相觑,气氛时凝固。“高桥同学”松川老师起身拍拍我的肩膀,微微叹息声,“去上课吧接下来要振作精神,相信你的母亲也是如此希望。”“是,我知道。”我压低声音,鞠下躬去,“谢谢老师。”踩着小碎步挪出办公室,转身将里面满室的压抑抛诸脑后,我耸拉着肩膀朝高桥秋子所在的班级走去,步伐沉重。接下来才是关键。高桥秋子虽然少与人接触,升上二年级又重新分配过班级,可冰帝学园是直升制度,同学们也大都知根知底,我担心等下露出什么马脚,要是被看出端倪来还真是件麻烦事。顶着从四面八方透射而来的各式目光,我象个小媳妇似的穿过年级走廊,最后磨磨蹭蹭站到高桥秋子所在的教室门口。微微探头,就发现里面人满为患,对上我的视线时教室里原本的喧闹出现短暂的停顿;现在差不多是第节课上课时间,绝大部分同学已经就坐,我深吸口气,慢慢踏步,脚踩进高桥秋子的世界。验收劳资演技的时刻到了!要顶住!相对于松川老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态度,高桥秋子同班的同学们就大而化之许多。我这里刚落坐,下秒身边就被人堵得水泄不通。记忆里和高桥秋子算是熟悉的同学们围在座位附近,众人七嘴八舌,十几张脸瞬时把我的视野塞得满满的。“秋子,没事吧?”“秋子,别太伤心了。”“秋子,好可怜哦”语气有点同情,有点怜悯,也有点事不关己的淡漠。用目光将这些人扫过去,我扯了扯嘴角,摆出无辜中带点欲哭无泪的表情,藏在课桌下的手紧贴着大腿,隔着裙子死掐自己把,让疼痛感化作眼眶中的水汽1或许是我的沉默打击了众人的积极性?身边的声音不久就小下去,我半低头,垂下眼睫不让人看到眼中的不耐烦:我知道这些人可能是出于好意,安慰遭遇不幸的人是人之常情,可我不想接受好意怎么办?我现在当务之急是养活自己,寥寥几句空谈又不能当饭吃,人始终要靠自己。等了会儿,空气中的激昂情绪渐渐平静,围在附近的同学们似乎有要散去的意图,就在我暗暗松口气的同时,教室前门闪现道身影。随着那道身影的出现,气氛再次微微滞,这次是变得热烈;表现最明显的是教室里的女孩子们,虽然没人说话,眼神却致直勾勾盯着来人不放。最先走进教室的是亮目的银白色,少年丰神俊朗,笑容水般纯澈,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种安详的气度。接着是比窗外朝阳深沉些的暗金,那人行走间步伐从容不迫,几乎没有波澜的眉眼,身上带着坚忍淡定的气质。我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当然,这句感叹是对我个人而言,对高桥秋子来说,正款款而入这两位,个是放在心里很久的人,另位是彼此久仰大名却从未交谈过的同学。国中年级开始同班至今的凤长太郎,和升上二年级才分在个教室的日吉若。真是不幸!对我来说。凤长太郎也就罢了,自从拒绝高桥秋子,他对她几乎是绕道而行,加上不久后他接受别的女生告白,两人更是彼此躲得很远;现在换到我,相信只要延续之前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出不了太大差错。我烦恼的是日吉若,按高桥秋子的记忆这位寡言少语的男生据说家世很神秘,隐约有传闻貌似是开武道场的?所以那晚我只觉得他眼熟,压根没往同人上想。擦!现在想想就觉得传言这种东西果然不靠谱,‘武道’和‘黑道’?简直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好不好?怪不得日吉若据说从不与人谈起家世,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想是他也不愿意自己的黑道身份暴露在人前吧?我胡思乱想的这点时间里,那两人已经穿越大半个教室朝各自的位置走;凤长太郎边走边浅笑着和同学打招呼,看上去就副乖宝宝的样子,日吉若却冷着张脸。更不幸的是他行走的方向是我这里。教室里的布局泾渭分明,男生女生分成八排,各自占据张单人课桌,高桥秋子坐在正中央靠后点,日吉若的位置恰好在她右边斜后方的最后桌。我僵在座位上,日吉若挟着旁人看来很酷我看来却绝对是阴鸷的气势经过。他行进中的步伐有意无意在我位置边上顿了顿,我立刻就能感觉到股森森的压迫感紧逼而来;想也没想,我抬头斜了他眼,又迅速收回视线2眼角余光中日吉若的身影慢吞吞消失,我吐出胸口憋着的气。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我相信彼此都从对方眼中收到了警告————别多事!嗯我的狰狞面目与日吉若绝对惊天动地的身份,想来现在就成了各自要挟对方的手段。谁没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能彼此掐住弱点反而令人放心。于是,皆大欢喜。上课铃声姗姗来迟响起,教室里的窃窃私语潮水般退去;我甩掉脑海中此起彼伏的各种杂想,翻了翻手边的文具盒,从盖子上找到课程表,对照着取出教材。终于能有个较好的开始,悲催人生出现曙光了啊啊啊我好激动。谁料想,激动的心情没保持太久,第节课我就被突如其来的小测试打击得体无完肤。第节是英语课,那老师站到讲台上开口就让同学门把桌面清理干净,然后将手中厚厚叠卷子甩出来,插着腰气势磅礴的说前天提过的测验开始。我差点脑袋磕在桌面上,前天我根本就听不到,要死了。整整节课我都头疼不已,发到手上的卷子看在眼里密密麻麻如同蚂蚁,着急下更是半点也看不进去,又不好真的举手表示自己完全不会做;瞪着试卷足足有十分钟吧?最后只得赶鸭子上架。等到老师看着腕表宣布考试结束,后面的同学路往上收取卷子,我愣愣的停笔把试卷交出去,然后心里好生惆怅。真是惨不忍睹,能做出来的也就三分二,其中还有大半是选择题囧,不知道我那邪门的好手气到这里还有没有效果?如果不奏效就好看了。老师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班级里的同学就活络起来,交头接耳者有之,舒展身体放松者有之,时间热闹得紧。抬手擦了把满额头的汗,我起身就要朝教室门走。“秋子?”喊住我的是个女孩子,她正和其他几位貌似要好的女生围在起,“周末起去玩吧?”她退出那个小队伍,快步跑到我身边,言笑靥靥,“班级里很多人都去哦”边说边靠到我耳边,神秘兮兮的,“凤也会去诶”我愣了下,然后低头,涩涩的回答道,“家里还有事,对不起!”女孩子怔,语气中带了点奇怪的意味,似乎是遗憾?“那就算了。”我回之以很装b的忧郁眼神,然后接着往教室外走。从年级开始就经常有同班级的女生邀请高桥秋子出去玩,高桥秋子那呆子每次都欣然应约,她不知道其中另有内情,我却多少了解女孩子们此番做法的原因。换了是原先的我,我也会这么做。漂亮的女孩子总是更能吸引男生注意,高桥秋子直奇怪为什么每次她参加班级活动,事后参与者中都能凑出对男女朋友来,按着我分析,事实上这些人当高桥秋子是花瓶呢人长得漂亮可惜呆得很,正好衬托旁人的清秀聪慧3原本我是没所谓她们这种做法,毕竟我现在不太好过于异常,可惜我是真没时间,有空闲都要用来赚钱了啊顺着走廊墙根路往人迹稀少的逃生梯走,然后在走下第二楼层楼梯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由上往下,节奏似乎有些仓促,象是赶路的样子。我往楼梯内侧靠了靠,把行走位置让给可能急惊风的人。“高桥”男生的声音在冷清的楼梯间响起。我抬头就见日吉若站在楼梯顶端,神情很微妙?两人上下站着,也不说话只是长时间的对视,日吉若手搭在楼梯扶手上,颇有几分居高临下俯视的味道。我歪了歪头,实在不好揣测对方的来意,“日吉同学有事?”那副意味深长的样子还真是令人不解。日吉若用极度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我许久,几不可闻的哼了声,然后就毫无预兆的转身走人了?!盯着他消失的楼梯远目半天,我嘴角抽,有病吧?这位。被他这么耽误,呃我恐怕来不及去做想做的事,还是算了。于是转身又往上走,等午休再去问松川老师学校允不允许学生打工,谁让刚在办公室被无数人盯住导致我没想起来问,今天上午又没有松川的课。虽然询问校方只是走个形式,就算不允许我也得去赚钱,如果没违反规定是最好,至少被发现不必担心有人举报。诶——说起来,不知道高桥家附近那超市收不收工读生?放学厚着脸皮去打扰野田太太好了,她在那里工作,有熟人介绍成功率会高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打定主意后心情顿时舒畅,我眯着眼转出逃生梯,对上迎面而来的同年级学生时也可以露出轻松些的神情。无时无刻装b很累的,偶尔也要放松下————脸。虽然有句话说饮食﹑男,女之大欲也。但是,在温饱问题未得到解决之前,男色什么的还是先靠边,管日吉若意图做什么,劳资当没看见啊没看见。分割线学校放学的时间出人意料的早。嗯这个‘人’单指我个人而言,脑海中有记忆是回事,身临其境又是另回事,特别是我这样求学期间被填鸭教育制度折腾到快疯掉的人而言。15:30放学?听都没听过,我上学那会没到17:10放学铃声是不会响的,更别提还有老师为提高班级水平私下组织的加时课程,那是真正的披星戴月﹑悬梁刺股。我可怜的青黄不接的少年时光不不不,不能再想那种伤心事。于是我摇摇头,三两下收拾好书包,在今天值日的同学挥舞扫帚‘请’我不要妨碍他们清洁的道别声中,朝着还不到时间的夕阳奔出教室。为了避免等下愤恨难消跑去报复社会,还是对这些满脸惬意的莘莘学子视而不见了吧?走廊上人头攒动,眼过去场面有些许嘈杂,我抱着书包尽捡着空隙走,小心错开不必要的肢体接触。西斜的日光照在教室临近走廊的侧玻璃窗上,反射出浅浅金红,烁火流金般泄了地?

第六章

b,

下卷开始灵异向。哦哈哈哈被吓到没?回到家花了个多近两个小时,因为中途还转过次车,高桥家位于极偏僻路段,新干线没有经过,所谓无银地自偏。用钥匙打开防盗门,映入眼帘的是毫无人气的厅,切好保持我早上出门前的模样。反手阖上门,再换上拖鞋,经过客厅与房间之间那张破旧桌子时,早上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孤零零躺在那里。连同我刻意放在桌面上未拆封的杯面和纸条。脚步顿了顿,我伸手取过那张纸条,看也没看就揉成团把它和碗筷丢在起。纸条上写着‘厨房有热水’,原是要给可能偷偷回来的高桥原看,可惜还是没派上用场,于是我决定等下晚餐自己享用掉杯面。那是海鲜味的,我最喜欢的口味。高桥原依旧杳无音信,我知道那日他去了医院,也知道他办理了所有后事,可他始终没回过这里,不知道是没勇气面对太太死亡的地方,还是不敢见他的女儿。事情发生已经八天,高桥原不要越想越钻牛角尖然后自己把自己给了结了才好,我是不太关注他的生死,可如果人真没了,会很麻烦吧?毕竟高桥秋子还未成年。我叹了口气,脚跟转朝卧室走去,越想越头疼,还是换下衣服去找野田太太。野田太太那晚让她丈夫送我去医院,之后又把我拖到她家住了几天,直到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好再叨扰人家,她又纠结班邻居帮忙把高桥家地的家具残骸收拾打扫干净。说实话,我很感激那两夫妻,真的。我住他们家的时候看得出来,他们家境也是般,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仁至义尽,更何况高桥秋子家原本与他们没有交情。从来仗义出市井真是点没说错。站在床边把身看就很值钱的校服脱下来,换上另外的恤长裤,取过衣架将校服小心翼翼挂好,然后开始翻手边剩余的钱。反正现在天气不算太热,校服明天再穿次应该没什么大碍,我知道高桥秋子本人爱干净得很,每日必换洗衣物,我个人也不是太邋遢,只可惜水电费实在令人气短。能省则省。要不是高桥秋子国中三年的学费早已缴清,我会着手替自己转学;附近就有公立学校,野田太太也提过她家孩子正是在那里就读,可惜来我舍不得花掉的钱,二来我对自己的学习能力没信心,现在已经开学个多月,冒然转到陌生环境实在不算明智之举。我需要再等段时间看看。把身边的钱反复点了许多次,最后我捏着薄薄几张纸钞忍不住想泪奔。这点钱按照近几天观察出来的消费情况,就算我勒紧裤腰带也撑不过半个月吧?高桥原你丫哪去了?!好歹爬回来扔几张钱养活孩子吧?家里有只嗷嗷待哺的娃啊!去卖血卖身养活我啊啊啊在空无人的房间里我如耍猴戏般的抓狂,良久,等到汹涌澎湃的情绪慢慢平静,我揉了揉脸,扶着差点闪到的腰爬出房间1出门前去浴室洗把脸,梳下头发,务必要让外表看上去我见犹怜,这样才好说服人雇佣我。出了房间,我看着已经暗沉下来的客厅,和大敞的浴室,原本轻快的步伐变得沉重起来;抬手按下墙边的开关,让昏黄的灯光给客厅带来点烟火气,而后我深吸口气,朝着依然昏暗的浴室走去。暮春的天气是闷热的,我站在狭小的浴室里,瞪着镜子。镜子里清晰倒映着高桥秋子苍白的脸,和我垂下眼,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滑过双掌时,室内的温度似乎也开始下降。浴室三面都是墙,除了与客厅相通的出口连扇排气窗都没有,只要关上门立刻变成密闭空间;自水龙头里流出的涓涓水声没入我的耳中,空气中的干燥刹那间被莫名的凉意取代。取过捧水打湿脸庞,然后抹干,抬头,就看到镜子里再次显现出不合理的情景。身后,占据整个浴室大半面积的浴缸正从底部点点冒出水来,刚开始只是点嫣红,仿佛熟落的果实,而后痕迹渐渐扩大,象是浴缸底部出水口堵塞导致水流倒灌,浴缸里的水慢慢聚集升高。我望着袅袅的水汽,身侧的拳头越握越紧。下秒,雪白手腕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浴缸边缘,浓密的发丝漂浮在水面上,海藻随着潮汐波动似的摇曳不定。切就仿佛场无声的电影,狭小的浴室里除了我自己的心跳与呼吸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包括已经溢出浴缸边缘,倾泄在瓷砖上的水流。视线随着那些流水移动,我看着它们蔓过纤细的手指,沿着手腕汇聚成条条水线盘绕而下迸开在水汽弥漫的瓷砖上,以缓慢又绝决的姿态覆盖整个浴室。雪白里衬着绯红,铺天盖地都是触目惊心的艳丽后那些没过脚背的夺目色彩从下水道的口子上打着圈流下去。冰凉刺骨的感觉顺着脚踝路向上攀升,内心没有过多恐惧,有的只是悲凉;我闭了闭眼,转头不忍心直面躺在浴缸里仿佛只是沉睡的那道影子————高桥秋子的母亲。个女人要有多大的勇气与绝望才能让她几乎割断自己双手动脉,无声忍受失去全身血液的痛苦,把自己送上黄泉路?更可悲的是,有些痛苦即使死亡也不会消失,甚至还会延续。从我回到高桥家那日起,每天这个时候只要站在浴室就能看到这幕,高桥秋子的母亲直重复着死亡的情景。我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天我只看见高桥秋子而已,所以我才会想尽办法化解她的怨恨,甚至不惜逼迫高桥原流血2中国有句古话叫命抵命,可高桥原是高桥秋子的生父,她来自他的骨血,弑父是天理难容的大罪,即使高桥原真正罪大恶极,因果也不会容许她杀亲。如果不是我上了她的身,高桥秋子或许会徘徊在人间,恨意无处发泄;世事难料不是吗?我不是高桥秋子,所以我出手,切后果由我承担,算是代价。能够活着才有希望,怎么算这笔买卖都是赚到,我贯贪婪又自私,即使知道也不会去考虑将来或许更悲惨。高桥秋子的母亲无骨的仰靠着浴缸象是睡着了,紧闭的眼,脸色惨白到几乎透明,身体半没在水中,半沉沉浮浮,单薄瘦弱到让人心疼。记忆里这女子原本正处于最丰美的年纪,却在极短的时间内憔悴下来,最后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重,直到逼近临界点,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牙关忍受不了冰冷开始颤抖,眼前这幕情景产生微不可察的扭曲,晃动了下,所有切骤然消失。静止的时间再次流转,耳边也能听到忘记关上的水龙头往外倾泻的水声;我褪然靠到洗手台边,眨了眨酸涩的眼,抬头对着镜子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不是专家,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帮得了高桥秋子也只是因为我以前直看得到,虽然从未彼此接触过,可家里的老人家总怕我吃亏,四处求教灵媒神婆教我些自保的土方法。后来我静下心来不四处鬼混也看了些杂书,没试过,旁门左道却还是懂我想高桥秋子的母亲这种情况,大概是因为她被送往医院的时候息尚存魂魄却已经散开,可坏也就坏在这里,因为当时没死,所以留在这里只是部分,剩下的或许在医院或许散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她魂魄不全,每日每日只重复死亡,其余的什么也不记得。对此我无能为力,甚至连开口提醒她也做不到,因为只要我出声,她就消失,第二天同时间再次出现。可是每天重复看到那幕,心肠再怎么冷硬也会觉得不忍。怎么才帮得了她?我现在只能寄望高桥原早点回来,或许接触到导致自己死亡那个人的气息能有点作用。嗯至于什么作用,呃我现在不想考虑。孟子中有个典故,梁惠王不忍心看牛毫无罪过被宰杀,决定用羊替代,现在我大概就和梁惠王样,‘舍之不忍以羊易之’。脚下的瓷砖雪白锃亮,几分钟前那幕早就无迹可寻,可惜烙印早脑海中的情景却再次把刚刚兴起的好心情破坏得半点不剩。我叹了口气,抹把脸,步履蹒跚爬出浴室;早上睁眼还告诉自己今天开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结果还是心情恶劣。擦!我本以为换个身体顺便能换掉直如影随行的毛病,没想到阴阳眼居然不是存在于血脉而是刻在灵魂里的!就知道天下没那么好的事,结果这次还是要形单影只3真是心思百转千回,等到把整杯热腾腾的海鲜面吞下肚去,嗯坏心情才多少被胃里的食物安抚下来。站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我已经很阿的振作起来。我们乡下人从来不想太多,眼睛长在前面就要朝前看,后悔无用﹑急躁于事无补,做好当前的事,路走下去终有云开月明的时候。劳资要坚持三虫精神:随遇而安如蟑螂,勤勤恳恳如蚂蚁,伺机而动如蜘蛛,我就不信熬不到头,总会有好日子过的。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我扯着嘴角对玻璃上的倒影露出微笑。赶紧去找工作,坐家里天上会掉馅饼么?就算长了双阴阳眼,还不至于能吸风饮露活下去,大米饭才是立命根本,既然不想太早把自己弄死,自然要想尽办法赚钱。于是转身冲着大门奔去,野田太太我来麻烦你了。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无论多么惨绝人寰的场面,天天看日日看,看久了也就习惯了。每天近晚那个场景重演的时候,我都自顾自在浴室洗手池前打理自己,对于脚下蔓延开的血海与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死亡,已经可以面不改色。没办法,谁让那么不巧,每天这个时段都是我赶回家收拾下然后去超市打工的时间呢?也幸好高桥家的灵异现象和我原本生活中遇到的没区别,都只是存在却并未产生太大影响,这点我很肯定,除了比较异常的我,其他人是看不到的。证据就是某天我放学回家的路上遇见野田太太,对方异常热情的跟着我回了高桥家,两人闲谈太热烈导致我时忘记,结果对方借用洗手间时现在想起来我还满头黑线,当时我胆战心惊只生怕洗手间里传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惨叫,要是真把人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结果什么也没发生,野田太太神色如常打开门时,我从门缝里看到满地的鲜红,那场景真是令人不知如何反应。大半个月过去,应该算是彼此相安无事?反正我是习惯了,甚至偶尔还可以把那现象当报时器用,因为比闹钟准。时间在忙碌中悄无声息过去,生活费﹑学业等等烦恼前仆后继占据我的心思,自然也就没空乱想有的没有的;等到稍微理清乱成团麻的生活,我才发现初来乍到的忐忑﹑恐慌﹑焦躁早就不知甩到哪里去。面对生存这个问题,人类都是很彪悍的物种。察觉到室内光线到达定饱和度的时候,我睁开眼睛,躺在床上扭动身体,象被钓上岸的鱼垂死挣扎几分钟,这才万般不情愿的爬起来。先摸到浴室刷牙洗脸,然后边筢头发边走进厨房给自己弄吃食;打开冰箱时例行公事清点把冷藏柜塞得满当当的食材,顺便对它们傻笑许久。在超市打工就是好啊虽然因为时间限制能获得的薪金不多,可是和钱没关系的好处就多到会令我心情舒畅的程度。比如说每天都有过了保质期的便当﹑牛奶﹑熟食,以及生鲜食品区的处理品,残次蔬菜等等等等从我去打工开始,家里的冰箱就再没出现那种空荡荡的窘迫情况,当然,这其中也有打工的同事们刻意照顾的结果。嗯对于她他们貌似不经意大开的方便之门,我也装不知情,不是我不懂心怀感激而是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偶尔会有人多事问我高桥原的下落,我都低头装欲哭无泪;每当那种时候边上立刻会有人或转移话题或弄出点动静来转移注意力,嗯大家其实都是好人。把冰箱里前天从超市拿回来的面包当早餐,配着白水吃下肚去,面包的保质期其实昨天就过了,不过吃在嘴里味道很正常1近段时间高桥秋子的胃久经考验,我相信它这次也挺得住;所以中餐也是这面包了,今天定解决掉,不然多浪费啊回卧室穿上冰帝那身我恨不得拿去卖掉的校服,抓起书包就朝大门口奔去,经过客厅时把放在吃饭做作业两用桌上的小黄瓜叼在嘴里。现在是极难得的第二次青春期,我不会让自己重演上次那种悲剧,再怎么拮据营养也还是要均衡,免得完全定型再后悔之晚矣。从高桥家到车站的路程里我啃完小黄瓜,然后擦干净嘴,站在冷清的站台上等着固定时段的班车到来,车子来了之后我要搭着它摇晃好几个站点到达新干线,然后再乘次车到冰帝去上课。这是唯的不方便,路上所用的时间太多,现在我还没想到别的方法解决问题;日子总有不如意的地方,不过没关系,努力下就能适应的,我从不为难自己想太多。和每天样,等我到达新干线车站的时候已经接近乘车高峰期,站台上人潮涌动,开往冰帝学校方向的车次站台已经站了许多与我身着相同服饰的学生。雪白的衬衣,浅灰格子下着,男生长身玉立,女孩如花明媚,年轻的脸庞混在大片人潮中更显得光彩夺目。我抱着书包,半低头走到人群边缘,耳畔间或传来女孩子娇脆脆的笑谈,飘过来的言语夹杂着流行服饰﹑美容化妆品﹑星座等等这个年纪永远感兴趣的话题。听得人止不住心动可又得忍住随着她们的讨论四下飞散的思想,悄悄瞥过去眼,吸吸鼻子,我强迫自己转开注意力。想当年劳资也年轻过的啊啊啊在心里挠墙。等到心头杂念如雨后野草般簇簇乱长,周围站的人群不约而同收敛谈笑,静静后退至安全线外,等候远远高速飞驰来的子弹头进站。我朝前挪了两步,正打算不着痕迹混到人群最前方,肩膀被人重重拍了拍。“秋子!”我回过头之前嘴角先扯出个弧度,“早上好。”是班上的女生,小野明日香,据我观察大概是最‘热情’的位,因为她经常找高桥秋子,不管是女生间的闲聊还是小团体活动,小野总喜欢把高桥秋子扯进去。两人说话这点工夫,地铁已经进站,车厢门静静往两边打开,站台上的人群鱼贯而入,小野明日香把扯着我就走,边走还边大声教育道,“秋子你早上又没洗脸了吧?”“头发也不梳,看上去好邋遢!”她音量不小,周围的人频频侧目;我低头任由她扯着走,然后两人起站到同样搭乘地铁的冰帝学生群里。“明日香!”人群中立刻有女孩子开口招呼道。小野明日香松开我的手,混进她自己的小团体,当然也算是我们班的女生团体,每日搭车的人里面有三四五六个是同班同学,我每天都能遇见2地铁无声而高速行驶,窗外的风景渐渐由慢加快向后掠过,最后化为直线状;沉闷的车厢里开始有人细声谈天,放眼看去派祥和。“秋子!”小野明日香象是想起边上还站着个我,于是停下和同伴交谈,转头,“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啊”我收回看着外面的视线,作眼观鼻鼻观心状,移动脚步站到她们中间。“秋子你真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小野明日香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脸也没洗头发也不梳就上学。”边说边倾身朝我这里靠近,鼻翼微微抽动,“衣服也没换吗?”车厢内的嘈杂时间停顿下来。我愤然抬头,结结巴巴辩解道“早上有点赶,我来不及衣服有换啊!”天气慢慢转热,再怎么省水省电,我也得把身的汗味洗掉不是?小野明日香不为意抬手扯了扯我落在肩膀上的乱发,撇撇嘴角,“头发好乱,流海都遮住眼睛,再这样下去,你的宝座要换人了。”说完,她就转头继续和身边的同伴聊开来,话题换成今年夏季会流行的颜色。我低下头把周围众人投射而来的各色视线屏蔽掉,那什么诧异﹑惋惜﹑了然之类的早在意料之中。小野明日香说的‘宝座’多半是指高桥秋子二年级第美人的称号,那对我有毛用?麻烦堆倒是真的,最新出炉的就是网球部那位近林学长。也不知吃错什么药,没事老在我们班附近出没,小野明日香她们说近林和也是为我来的擦!不过幸好从我自毁形象开始见效后,那位据说很有潜力至于哪方面别问我的近林学长就很少出现;刚开始班级里的人对于我的蓬头垢面纷纷表示惊讶,慢慢的又见怪不怪。所以说潜移默化是很神奇的手段,我想再过些时间高桥秋子的美丽会成为历史。我在心里叹口气,虽然有点对不起高桥秋子,可美丽容貌贯是最容易惹麻烦的东西,没有能力自保之前,我想尽可能减小危险发生的机率。出了车站我路缀在小野明日香她们身后,步伐不紧不慢。冰帝学园距离新干线站点也就几百米路程,越过个十字路口,转过街角就进入通向冰帝正门的宽敞道路,路上树木葱茂,呼吸间可以嗅到混合着草木与露水的芬芳。身前身后路上走着同样制服的学生,放眼看去每个人神色平静,不时会听到结伴而行的人当中发出略高亢的谈笑声。我低头慢吞吞走着,心思不经意间飞得老远;我又想起昨日租赁房屋的公司打来电话催缴季度房租的事,接着理所当然开始盘算手边的现金。“对不起!”视线里猛地出现双鞋?我愣了下,抬头却看到只黑色的女用书包?“对不起!”拦路的这位用书包遮住脸,声音显得有些激动?可明显是陌生人,“请问我今天告白会成功吗?”“哈!?”我发出个单音,满头雾水3“我的告白会成功吗?”对方问得得有些焦急,微微颤抖着声线甚至带上几分泣音。我上下打量她许久,目光落在她按着书包双掌缝隙间露出的那弯水银光,点头道,“会。”得到回答后她保持着用书包遮脸的姿势往旁边的树林逃窜,三两下身影就消失在枝杆的间隙中,我收回远眺着对方背影的视线,抽了抽嘴角。怪不得事前点预兆也没有,敢情人是躲在树丛里,守株待兔么?“秋子。”已经走得老远的小野明日香停下脚步,回头喊道,看样子象是在等我。虽然不甚想理她,可看看她再看看她身后那群目光炯炯的女生,最后还是加快步伐上前;女人无论哪个年纪都是很小心眼的,还是不要太明显得罪,特别是当对方人多势众的时候。“那女生问你什么?”小野明日香兴致勃勃的盯着我,“你怎么回答的?”我筢了筢头发,不出意料收到嫌弃眼神数枚,小声回答道,“我说她今天的告白会成功。”“哦又是镜子占卜。”小野明日香和身边的同伴交换了恍然大悟的眼神,又回头,“居然连你也被问到,看来最近很流行那个啊”“诶诶秋子你怎么不说会失败?”边上另个女生貌似很无心的笑起来。边上立刻有人轻轻推了她把,“那个很灵的,怎么可以让人家伤心?”我扯了扯嘴角,决定不加入忽然热烈起来的讨论;就是知道无意中说出的东西可能会语成箴,我才不敢随意回答的好不好?“秋子,你要不要试试看?”女生小团体中忽然飞出这么句疑问,随后众人停下脚步致看着我,“试试嘛”小野明日香两眼放光。我狠狠地摇头,“才不要!”“秋子”小野明日香满脸兴奋凑近,却又骤然顿住,视线焦点落到后面。前秒还很兴奋的女生团体静下来,众人不约而同朝来时的方向看,然后脸泛桃花。“是网球社的正选”小野明日香用几乎梦幻般的语气说道,“迹部大人”她的呢喃象是开启某种仪式的关键,我还没回头就能感觉到身后的躁动,仿佛刹那间春回大地百花齐放般,恍惚间空气中飞花朵朵。我后退步再后退步,走在附近的人渐渐停下脚步,和我样分散站在道路两旁,把空旷的中央让给后方正朝前走的美少年们。几分钟后,站在冰帝金字塔顶端的迹部景吾经过眼前,前后间隔个肩膀距离的是据说深谋远虑风流倜傥的忍足侑士,与之并行的是他美貌与脾气同样著名的双打拍挡向日岳人冰帝网球部各有千秋的美少年款款而行,我看得赞叹不已,别的不说单是外表就很养眼,也算是福利了吧?三年级的冥户亮摆着几乎可称严厉的表情走过去,凤长太郎正与他说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看起来异常柔和。小野明日香用手肘捅了捅我,声音压得极低,“秋子,是凤君”要不是现在大庭广众,我绝对不顾形象翻她白眼,废话!我眼睛长着当摆设的吗?或许是小野明日香的声音在如今颇安静的人群中过于清晰?正经过的网球部众人里有人脚步顿了顿,视线随即扫了过来。当然,不是已经走过去的凤长太郎。那人用眼角余光斜了我眼,脚下步伐不停顿晃到前面,待得网球部所有人都走过去,小野明日香卷在簇拥上前的人潮里紧随而去。我在原地停了会儿,这才继续朝学羞去,远远的,终于可以背着人群,露出异常凶恶的眼神。却没想我刚变脸,有个人就象是脑袋后面长眼睛似的立刻回过头;促不及防下,两人视线就此相对,我赶忙低头,龇牙咧嘴调整面部表情。落在头顶的目光如实质般尖锐,微微顿就极快错开。我低着头赶路,再不想抬眼,只生怕又和那位对上,等下被旁人看到我满脸狰狞杀气,不到放学就会有亲卫队上门来名是对她们的王子不敬?天知道我多希望彼此消失在对方的世界里,特别是刚和我相对无言的日吉若同学,看到他我就会想起高桥原,然后脑海中条件反射浮现高桥家浴室里的东西。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很郁闷,更气结的是劳资每天每天都要郁闷那么回,因为丫和我同班啊同班!啊啊人生不如意十之,我被打击得都麻木了。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于是两人正式开始纠缠不清。日吉若的唇角勾勒道极细微弧度,心情变得很愉悦,连带脚下的步伐也轻松不少,几秒钟前他察觉身后有异常热烈的视线紧随,于是他回头。果然不出所料,高桥秋子站在人群最尾端,目光如刀似箭,眼神中带着几丝恼怒?合着她近来不经边幅的外貌,看起来很象炸毛的野猫。那情景只能说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日吉若不无恶劣的想。在夹道欢迎网球部正选的人群中看到高桥秋子时,日吉若就知道那女人多半满心不耐烦,特别是当站在她身边那女孩子用近乎故意的音量提醒她凤的存在,日吉若能敏锐察觉到高桥秋子身上转瞬即逝的怒意。藏在散乱流海下的明艳双眸浇了油般,燃起猝亮的火焰。遍又遍被人那样重复失败,表面还要若无其事,高桥秋子装得很辛苦吧?不知道她会忍耐到几时才撕开假面具,当她最终失控绝对会是惊天动地吧?越想象日吉若就越止不住在心里对此抱以厚望。路和自家拍挡谈得兴高采烈的向日岳人无意间回过头,顿时愣了愣,“日吉,你怎么那种表情?”行进中的脚步放缓,落到行人中比较靠后的日吉若身侧,向日岳人偏头边细细打量对方神情,边满怀不解的嘀咕,“看上去你很高兴?捡到钱了吗?”向日岳人的语气如同发现新大陆,走在附近的网球部众人瞬间都把视线集中到被发现的日吉若脸上。日吉若漫不经心瞟了向日岳人眼,嘴角轻勾,“看到只野猫。”脏兮兮的,耳朵支楞着,龇牙冲人发出呼噜噜低吼,却毫无威胁感,只会让人觉得很有意思。“胡说!我们学校附近怎么会有猫。”向日岳人愤然反驳道,“学校的守卫会把它们赶走,嗯免得传播细菌。”说是这么说,水晶蓝眼珠开始滴溜溜乱转,四处搜寻起传说中的猫;半晌,无所获的向日岳人收回目光,看向日吉若:猫呢?却没想满含希望的眼神落了个空。日吉若面沉如水,双目直视前方,原本还算温和的神情也变得冷厉,仿佛几秒钟前他冰雪消融的笑靥只是旁人的错觉。向日岳人眼中的欣喜黯淡下来,这样表情的日吉若别说是扯着衣领逼他把那只猫交出来,连询问的念头都要再三考虑,呃绝对不是身为学长的自己没威严,而是自家这位新秀有时候身上会散发出种隐约的向日岳人挠了挠头发,时想不到适合的形容词来表述对这位学弟的看法;总之,那是种无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搞不懂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女孩子趋之若骛。在教学楼的大堂内与网球部其他人分道扬镳,日吉若和凤长太郎起走到二年级所在的储物柜位置,站在各自的储物柜前,换好室内鞋,随手将不必要的杂物放进储物柜,随后两人结伴朝教室走去1临近上课时分,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大堂与楼梯上放眼看去人潮涌动,日吉若和凤长太郎混在其间走得不紧不慢,间或小心避开无意中快和自己撞成堆的人。他们班级和其他班级不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教室位置是在两幢相连教学楼的直角,也就是说无论从哪个楼梯走距离都样,除了那道逃生梯。可是逃生梯历来使用频率很小,或许是因为宽度比较狭窄也或许是因为光线不够;除了网球部正选们偶尔想躲过亲卫队的注意,会走逃生梯,平时基本看不到人影。凤长太郎路过半掩门扉的逃生梯时,温润的眉眼微微皱,他不喜欢那里,总觉得那扇门后面象是藏了什么,而并非单纯的每个楼层特殊通道。“怎么?”日吉若分神睨了眼身边忽然气息不稳的同伴。“没什么。”凤长太郎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笑得很腼腆,“我”凤长太郎才刚开口,日吉若的脚步不易察觉的顿了下,迅速伸手将凤长太郎扯离他原本靠近的那扇门,转头低声喝道,“谁!出来!”吱呀——声,半掩的门屝启开条缝,凤长太郎还没来得及对此表示诧异或者惊恐,就听见门缝里有个弱弱的女声问道,“那个,请问我和近林学长的交往会顺利吗?”“哈?!”凤长太郎时愣住。倒是日吉若心思转得极快,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不会!”凤长太郎豁然扭头瞪着日吉若,“哈?!”藏在门缝后面的身影动,那女生象是被打击得不清,蹬蹬跑开的脚步里混合着她的哭泣。“日吉”凤长太郎张口结舌,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要责备同伴无情破坏女孩子的美好希望,日吉若也不是故意的,可直视着凤长太郎异常复杂的眼神,日吉若脸平静,“镜子占卜居然流行到这种程度,连可能吓到别人的后果都不顾。”所以你在迁怒吗?好脾气的凤长太郎只觉得很无力。段小插曲很快被两人带过,日吉若施施然继续朝教室走去,他知道身后的凤长太郎正满脸挣扎,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是日吉若之所以给出那样答案,原因却并不是他对那女生的行为有什么不满。日吉若之所以斩钉截铁说那女生不会顺利,原因在近林和也,他可是记得近林和也有段时间似乎对高桥秋子很感兴趣,可自从高桥秋子把自己弄丑,人就消失无踪。那样轻浮的男人,哪个女生和他交往会顺利?他说的是实话。走进教室之前,日吉若顿了顿,出于长久以来养成的警惕他总会先观察环境,确认安全。明亮的室内片喧哗欢闹景象,占据大半面墙的玻璃窗有几扇敞开着,风拂过时天青色的窗帘漾起细微起伏,映着阳光分外耀眼2教室里所有人神采奕奕。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日吉若迈开脚步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随意扫视的目光习惯成自然落到近半个月来他直密切注意的方向。高桥秋子的座位空荡荡的,显然是人还没有到。日吉若眉稍挑,不动声色瞟了眼原本该和高桥秋子同行的那几人,却发现她们正目光灼灼望着自己和身侧的凤长太郎。双方视线相对,日吉若静静移开目光,只当什么也没看见。高桥秋子几乎是踩着上课铃声踏进教室的,日吉若坐在座位里,满脸不以为意和前排男生闲谈,眼角余光却忍不住追着高桥秋子。那女人抱着书包,头几乎快低进怀里,迈着怯生生的小碎步,在满室喧哗中悄悄坐到自己位置上,班级其他人几乎没察觉她的到来,依然做着自己的事。高桥秋子的政策见效了,现在班级里已经没有人关注她,相信过段时间二年级第美人就会淹没在冰帝人来人往的校园。真是令人佩服的女人。其他人或许没什么感触,自认对高桥秋子有某种程度了解的日吉若却忍不住赞叹,试想有哪个女孩子敢自毁形象到如她那般?而且高桥秋子还能做到不着痕迹。精致容貌点点被杂乱散发遮掩,穿在身上的校服也渐渐皱巴巴的,不是浑身散发异味的令人侧目,而是使人产生种‘啊她终于露出懒散真面目’的感慨,冰帝,不,该说稍微正常点的女孩子都不会容忍自己糟糕到如此程度。所以说高桥秋子很有意思。哼!诡异的笑意在日吉若的唇畔漾开,而后赶在对方察觉前收回视线。分割线火热到让人发毛的注视死人才没感觉!我佝偻着身体趴在位置上,差点没把自己埋进抽屉,身后某道目光简直令人发指的意味深长,擦!日吉若这混蛋都观察我半个月了,有完没完都!强自按捺下把手边的桌子扛起来直砸到他脑袋上的暴力欲望,我低头瞪着桌面,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直翻白眼。上次小野明日香还满脸垂涎欲滴的形容日吉同学‘桀骜不驯’﹑‘犀利狠绝’外加‘内敛深沉’,真让我怀疑她们眼睛长哪里啊?默不吭声在角落里无时无刻观察别人,那种行为分明是变态!后脑勺挂着密集黑线,我顶着每隔段时间就锋芒在背的某道目光,浑浑噩噩渡过早上的三节课,又在最后堂课上被晴天霹雳劈成焦炭后堂课是班导松川老师的,她在上课前神色愉悦宣布了期中考试的确切日期,班级里的同学们表情痛并快乐着,特别是女孩子们。我知道她们眼中深藏的含意,期中考的到来就意味着5月即将结束,6月地区交流对抗赛迫在眉睫,那中间就是网球部正选选拔赛的盛会往好里想,嗯我马上就可以彻底完成高桥秋子的心愿,可是那之前有道更大的难题需要先解决————考试啊啊啊我很忧郁,真的,具体就体现到中午的时候我食不知味了,甚至下午第二节可以补眠的自习课都没能安抚我低落的情绪3超市打工到十点,回家收拾自己还要做作业,有可以见缝插针睡觉的自习课对我是多么美好的件事。可惜,即将到来的期中考试如同悬在头顶的半刀,威胁性堪比在我心中引爆核武器,影响深远到足以破坏所有无论好坏的心情。真正人间悲剧!我捂着脸,只觉得满目疮痍的心头奔过万只传说中的神兽。小野明日香心满意足结束和闺蜜们海阔天空的话题,拨冗从小团体中分出注意力给我的时候,我正埋在教材堆里临时抱佛脚。“秋子。”小野明日香﹒屁﹒股请原谅个女人无比恶劣下心情下的言语粗俗坐到我前排的空位上,位置原主人去向不明。我抬眼回望,神情灰败。“听说没?”小野明日香看起来似乎异常兴奋,“三年级的学姐向忍足学长告白成功了呢据说学姐原来没信心,可是镜子占卜的结果很好。”小野明日香双手合十,兴高采烈,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她自己把自己推销出去了。我抽了抽嘴角,用眼神无声询问道:然后呢?“秋子你真的不想试看看吗?”小野明日香把脸凑到我面前,“镜子占卜,你去试下嘛”你这么热情做什么?我咽口口水,顺便把鲠在喉咙口的没好气吞回肚子里,讪讪的回答道,“可是我没什么需要问的”咦!脑海中猛的闪过个念头,我顿时眼睛亮————不,我有东西要问,而且火烧眉毛。小野明日香转头就又被她那群同伴叫了回去,想来她也就是随便问问我,嗯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出于何种意图,不过我还是要感激她,有她三五不时来搭话我才不至于真正被班级团体隔绝出去。虽然她的话有时候满含不带恶意的嘲弄,但是混在人群中我才比较安心,所以那些我可以当没察觉,反正高桥秋子原本就迟钝。而且这不,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啊我满怀感激的目送已经融入女生团体继续下波八卦的小野明日香。于是,心动立刻行动。怀着忐忑不安的期待,放学时我躲在教学楼人迹罕至的逃生梯里,竖着耳朵密切注意门外走廊的动静。放学十分钟后的现在,外面人潮散去,加上我们班所在的位置本就很奇怪,我必须时刻警惕以防错过。狭窄的逃生梯光线很暗,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心跳渐渐加速,手心也开始沁出薄汗,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哒哒哒——由远而近的步伐,不疾不徐,且行走间夹杂低声交谈,似乎来人不止个。我抬手按紧胸口藏的圆形物体,空着的手搭到门把上;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会儿逃生梯门扉上的磨砂玻璃窗划过模糊的影子。手掌向下用力沉,我推开门,人就快速闪出去,提声喊道,“请等下。”脚步声停顿下来,我低头不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