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才还以为沈文信喝多了呢,沉浸在与多年未见的同学兴奋当中的他,全然忘记了酒后驾车这一茬,好在没遇上交警,不然进局子是不可避免的。

李自才虽然是海归侨胞,却一直对古典文化极为喜爱,因此对收藏情有独钟,这次回国一是有业务在身,二则是想起了龙城的收藏达人丁立名,想要让他帮忙鉴定下龙袍补子木盘的真伪和年代。

“哦,掌眼的老师目前我来兼职的,等下鉴宝也是由我和杨宇一起进行。”

浪费一直是国内某些大款和暴发户炫富的手段,沈文信只是觉得这次赚了这么多,大家的功劳应该给予表彰,红包、大餐等于是摸宝行的福利,提升员工们的积极姓。

“那好,也就是说笑军要收回这些钱,你看没问题吧?”

“应该是康福的兄弟吧?我记得他好像参加了太平天国,如果真的是康禄的楚王印,那是极富收藏价值的。”

第二件在众人的期待着出炉,这件仿品的分数比较高,打眼的人也很多,最终以十万的价格成交,不过令沈文信没有想到的是打眼者居然并不失落,相反很是爽快就写了一张十万的支票,然后与一些在场的资深藏友交流经验。

“这是应该的嘛。”沈文信说着上了阁楼的藏宝室,把新淘来的宣和通宝放入了一个宝盒内,标注了年代、特点、捡漏时间、价格幅度等等。

“看你所求之事,是否诚心了,钱多钱少不是卦金的衡量标准。”

沈文信也基本把管理方面的全权交给沈中亦,他目前专注的是掌眼和收货,杨宇在旁协助,陈黎负责接待之类的。

“如果你不嫌弃的,我打算加入摸宝行!”

没人回答他,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人们,无不悲伤万分,哪里有空理会这个傻子?

“那摸宝行不开了?毕竟那个产业是你的啊,算起来你也投入了上百万吧?散伙了怎么算?要不要我把所有的宝贝全部变卖了,我们五五分账?”沈文信也知道易小军会打电话来说这件事情,也说明经过了深思熟虑,易中天作为一个产业遍布全国专门从事钢材生意的老总,人生的经验肯定比他们老道。

不论如何,大伯一家因为沈文信的到来,得知了养殖场内还藏有一个平时不起眼的老物件,价值能达到上万,这怎么能不让大伯一家高兴呢?特别是沈仁民,这个罐可以说是他找出来了,拥有支配权,当然其父、其兄都有功劳,属于大伯一支的传家宝。

也就是说每人每户能分十万!在农村来说,还算不错了。

沈文信安慰道:“没事,我检查下,估计问题不大。”

而曾国藩又喜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挥毫几笔,在湘山寺,书写了“禅”字也不奇怪。

“湘山寺始建于756年唐代高僧无量寿佛创建的,据你说天王寺是清末时期太平天国建立的,相差了一千多年啊。”

“没事,我看你这个朋友跟你的关系很好啊?你们做了多少年的兄弟了啊?”

这个县城距离桂城大概57公里左右,抓紧时间的话,中午的时候就能抵达。选择这里,主要是邢安有一处比较著名的历史文化景区,始建于2000多年秦代开凿的人工运河——灵渠,沟通了长江水系、珠江水系,与都江堰、郑国渠并称为秦国三大水利工程。

“嗯,这一点我也明白,只是一时半会想不开而已,可能是双方的文化差异造成的结症吧……”陈黎略微好受了些,展颜一笑,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此时她穿了一套红色的运动服,披肩长发,随着微风上扬,在沈文信这个角度观看,玲珑的曲线,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会。

“沈哥,桂城好漂亮啊!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特点,真期待之后的行程。”

气馁的沈文信正打算回到房间,却听到了陈黎熟悉的声音,不顾周围人的看法,她在门外大声喊道:“沈文信,你是笨蛋!我们还会再……见的!”

“哦,你们侗族人还真是热情好客。”

一块,旭曰东升画面的石头,是他们争议的焦点,老者大概六十多岁,拿着这块石头极为喜爱。

“果然如此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沈文信也不是什么假正经的人,第一次见面有了好感,也不意味着了解陈黎的为人,这一天的接触,也许能够让彼此都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认识吧。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沈文信再次踏上了行程,周围的景色也逐渐从高楼大厦转变为了红砖平房,越是偏僻的地方,楼层就越低,最后变成了木质结构的茅草房。

单车方面搞定了,沈文信乘着早上没多少客人上门,死皮白赖地向老板讨教了维修自行车的技术与长途骑行的小窍门,还别说,这个老板还真的长距离骑行过,不久前刚从藏省回来,那里的气候条件和路况更差。

沈文信有一点不同于别的同龄人,那就是喜欢和父母交流,可能是因为教育的原因,一家人并不似其他的家庭一样,成员之间有诸多的隔阂。

“也许他并不知道这物件是官窑的呢?”官窑和民窑的差距极大,所以何茂民抱着一线希望。

“老弟,你可捡到了宝贝啊,这个罐子以先秦的青铜盉为原型,看胎质应该不是中原生产的,估计是百越中的一支,具体是哪一支,我还需要查资料,不出意外,这是汉代的东西,而且估计是汉初的,按照国家的文物品级来划分,这个陶罐和你上次上缴的二级文物相差不多。”

老者的经济状况也许不是很好,钓鱼是为了生计,而不是和现在的钓鱼爱好者一样,是排解压力、舒缓情绪的一种方法。

人比人气死人啊!

“好啊,看你的样子是刚入行的吧?古玩讲究的经验,这类的盘子我这几年都看过几十个了,老旧我一眼一个准,我叫杨宇,是这个市场的包袱斋。”

说了一些套话,吕凤来话锋一转,说道:“文信,有一件事情和你商量下,昨天我在办公室跟韦老师聊了一会天,她提到了自己的女儿,也是二十多岁,刚从澳洲大学毕业回来,所以,看看你是不是有时间,两人见见面。”

也难怪沈中兴的反应这么大,这个瓶子不管怎么说都是乾隆晚期的物件,价格至少在十万上下波动,不会低于这个标准,而沈文信只是一出门就捡了一个,不得不说用五百买个高仿的赝品都够呛的,何况是真的!

茶馆大厅的装修还是古典为主,低调中带着深沉的韵味,一张根雕茶几,与周围的装饰融为一体,让人身心愉悦,到了前台说明了房间号,一名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带着沈文信来到了一间包厢。

“哦,那我知道了,李大姐,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和尚回房间休息吧。”

路景百拿出羊皮质地的《鹤楼集》说道:“这是我们家两大传家宝,以前我从来没拿给外人看过,今天你们算有福了!”

“是啊,小军确实长大了。”

“死心吧,好东西都让行家淘完了,上次的两件也算是我的造化好而已,谁叫你不换的啊,一台土豪金而已!”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知道了,不过话说过来,你和你父母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年轻的时候你妈总说要买个翡翠玉镯,当时我们家的经济并不富裕,这些年你妈跟着我受苦了。”

如果说自己是歼商的话,易小军觉得沈文信才是大大的歼商,四万的成本,还赊账了两万,一转手就赚个百万。

交换完毕之后,沈文信十分的高兴,如今吸收了九品、八品、七品宝箱的金光,对于金光的好处越来越好奇了,而且拥有了青铜钵、象牙笔筒两个老物件,成就感顿生。

沈文信一愣,土豪金?是什么东西啊!不免看了看易小军说道:“和尚,生意来了,你怎么不招呼啊!”

“爸,现在的学生好教吗?”沈文信觉得这个程度的运动量对他来说并不是负担,相反极为享受,吸收的金光似乎慢慢融合至体内,也许接下来的妙用会更多呢?

底款有二字,一为天,第二字则有待考证,或安、光、昊等。

赵大海申请落实这笔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加上这一年多的工资,银行卡里面大概有两万多左右,掏空这笔钱刚好能购买这个不知朝代的钵。

年少的冲动和棱角被生活磨平了许多,易小军也学会了换位思考,猜测沈文信此举有什么意图,一时半会到想不出合理的解释,只能认为是闲得蛋疼了。

明显的感受就是宝箱的开启的金光对心脏有相当大的益处,但是沈文信疑惑的是,宝箱为什么会出现在道光年间的青花瓷身上,而且表面会雕刻出鹌鹑这类鸟类的浮雕?

且不说沈文信在吸收了黑气,导致心脏功能衰竭负面作用,从而获得了看到宝箱的能力,虽然不知道宝箱内部的事物有什么具体的作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宝箱不同寻常的出现方式,让沈文信顿生希冀。

李自才似乎在帮沈文信捋清楚这个逻辑,沈中亦不由得嘲讽道:“你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总是喜欢转弯,有意思吗?按你举得例子,是不是这位金牌掌眼大师傅,打眼了?而且还是一个价值比较高的物件?”

“哈哈,知我者,沈中亦也!你说得完全正确,尽管他是龙城第一眼,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在纷杂的高仿赝品中失手了,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只是他过不了这个坎,随后在六十岁的时候‘封眼’了,已经有两年了吧。”李自才与丁立名是至交好友,聊天之中,提到这些龙城收藏界的故事也不足为奇。

却让沈文信计上心头了,这个掌眼大师傅到底是何方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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