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洛王在对方这样的目光攻势下还能面不改色地笑着跟对方说话。

会操心徒儿的修为,会费心会徒儿找合适的功法,甚至还会担心徒弟“早恋”。

悟性这东西说来虚无缥缈,不像灵根般可以直接测得,但其重要性在某些程度上却是可以说是超过了灵根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新年快乐!!!

小瑶知道一旦洛王开始做这个动作,就代表他碰到了不可思议的、棘手的事情。

燕雪风一进书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婢女将窗子打开。

就好像、就好像那个曾口口声声说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用的人,到头来却发现这人的一瓢有别人几个水缸那么大。

燕雪风有心帮着缓解尴尬,太后也明白自家儿子毕竟是个皇帝,这么当众给脸色瞧确实不好,便哼哼了两声,权当翻篇:“皇帝勤勉确实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

正在与挽卿演戏的燕雪风一愣。

那当年留香殿中的孩子?

李延执杯的手抖了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燕雪风的手腕。

他的蓝色华服有些凌乱,墨发也有几缕散在肩上,更显得其潇洒不羁。

“你真舍得让他死吗?”

因此这次竟也是如此,太医问的速度太快,太后竟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李延如今都二十五了,大昭朝虽然男女成婚年龄并不像前几朝那么早,但男子一般也在二十、二十一就娶了妻,李延身为一国之君,直到今日都孤身一人,太后自然是担心的。

现在并无人去请,李延竟自己来了,太后也是很惊疑。

见着燕雪风前来,太后忙起身。

芙蓉穿着一身白衣,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前方黄衣婢女的步伐走。

是谁竟敢向他扔花生米?

她自然不知道其中缘由。

绿衣婢女在外面简直又急又气,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可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只好连忙也跟了进去。

虽然知道不过是一片虚情假意,也许过了今日、出了这个殿门,两人便会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但当李延伸出筷子、却发现身边人与自己夹向的是同一块,那人抬眼与自己四目相对、相视而笑的时候,而是会觉得其实这种感觉还是很好的。

笑声低沉,竟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人,谷主竟觉得他……水平太低?

李延执笔的手顿了顿。

过了许久,苏锦才重新听到声音。

燕雪风愁眉苦脸,良久才道:“这不是我有的皇兄都有,我即使送上了皇兄也看不上吗?否则我一定双手送上。”

燕雪风指的那个模样自是不如那两个好看,但就像燕雪风说的那样,身段极好,玲珑有致、婀娜多姿,那一袭轻薄贴身的舞衣将她身材的优势完全衬托了出来,再配上那一副清清冷冷、即使被当众点名也只是淡淡、不见喜色的表情,倒着实是另有一番风味。

他这表现得正常,望乡却是万分紧张。

真是宠到心尖上去了。

她是他的徒儿啊,是他唯一的暗卫,是他亲自从战场上救回来的暗卫……总是不一样的吧?

青篱坐在椅子上,用手支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主角。

青篱说的语声带笑,望乡却是愣愣的。

那时苏锦看着燕雪风端着酒杯抬眼看了自己一眼,眼神澄澈清冷、古井无波,就好像她在他的心里真的什么也不是。

可惜在大昭建立前夕,燕雪风的祖父为了给大昭开国皇帝挡一支突然从暗处射|出来的箭,当场丧命。

青篱见望乡这样,竟是笑了笑:“上个任务慕容婉很满意?”

他此时正在坐在一间屋子里,房屋雕栏画栋,布置地极为精美。

1本文本质是快穿!!主受!!!大家注意一下;

李延一连给燕雪风喂了好几杯,直到酒壶空了才停手:“那小将名叫万余,原本是宫中暗卫,雪风自然不认识。”

酒壶中的酒几乎全部都进了燕雪风的肚子。燕雪风本就酒量不怎么好,此时喝了这么多酒,早已经有些醉了。

燕雪风抬眼看人时的眼神都有些迷蒙,听了李延的话停顿了许久才道:“暗卫万余……”

说着又念了一遍,像是想记住这个名字。

李延看他实在醉得厉害,便扶了他去一旁的床榻上休息:“雪风打听这个做什么?”

燕雪风躺在床上,仰头看着他。他似是有些醉得很了,竟是笑着道:“臣弟能做什么?臣弟自然永远不会做对不起皇兄的事。”

也许是花楼的床榻实在旖旎,也许是燕雪风此时的表情实在乖巧,男人仰面躺着,身|下的床单红得艳丽,衬托着燕雪风愈发显得他肤色白皙如玉,发色浓黑如墨,他眉眼精巧地……就仿佛是一场梦。

可念不可及。

他看着他,用那样沾着酒气的温柔声音说:“臣弟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皇兄你的事。”

分明是一句并没有什么引申义的、普普通通的话,李延却觉得自己心脏一时之间竟是滚烫。

该是从来都清楚地明白自己可求的实在太少了吧,该是从来都了解自己这么喜欢的这个人……其实对自己完全没有一点点意思吧。

所以,哪怕只是任意一点点的施舍、一点点根本做不得数的虚假的醉话也能让自己觉得……那般受宠若惊吧。

李延慢慢跪下来。

这个一生都只该由别人朝他下跪的男人就这样慢慢跪在了燕雪风的床边。

他佝偻着背,紧握着燕雪风的手,近乎克制不在自己地将自己的脸埋进燕雪风的颈边。

一句醉话,全当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