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年卿笑的一本满足,一边想入非非,一边拍着胸脯道:“先生和师母那边我去说。”

大前年章家着火,不过烧了几间屋子,连个丫鬟都没伤着。硬是惊动了刑部,连好心救火的杨学士都被叫去问了好几次话。

“真的吗?还是爹爹最疼我。”冯俏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扑到冯承辉怀里,一阵亲热。

章年卿酒意上头,脚下不稳,一头栽在她肩膀上,冯俏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撑住他。

杨学士鼻青脸肿,脑子却没糊涂,“窝交给你的踢目爬泥捉不了,累看看。(我交给你的题目怕你做不了,来看看。)”

杨学士回来后,不再带着他们和章年卿郑大人针锋相对,几人和和平平修完新史,各回部门就任。倒也相安无事。

刘宗光见他这副样子便心软,目光扫过诸人,发现满屋子的谋士门客无一不想为刘俞仁求情的,纵然此刻他在震怒,这些人仍然满目担忧,企图什么浑话。

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刘俞仁,手指在颤抖:“你给我滚,现在!”

章年卿道:“就喝酒还能有什么事。得,我老实说了吧。我妹子这两天后牙槽泛牙疼,我看他有没有什么招。”

舅甥四人聊的很是投机,直到陶茹茹抱了小女儿青鸾来,大家对章年卿的热情劲才散掉,都疼爱的看着章青鸾。

章芮樊没有说下去,章年卿感到轰隆一声,头就是押状元,压中状元姓什么的,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钱财。

章年卿苦笑,“冯家姑娘还小,看家里怎么安排吧。”

开泰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狭隘的目光连一亩分三地都容不下,更妄论其他。小齐王咄咄逼人的问,“父亲是气我之前求娶章青鸾,有谋私之心。才给孩儿如此教训吗?”

冯承辉无奈道:“你快别挤兑我了。”

同样很迫窘的还有章年卿,一路上,章年卿不断的说,‘这样不好吧’,‘这样不合适吧’,孔明江闷头拉着他只走。章年卿只好闭嘴。

遗旨是他最大的王牌。

众人纷纷摇头,尤其在章年卿一走近,闻见他浑身酒气时。更是鄙夷,喝醉了就打女人,还是男人吗。也不看看人小姑娘才多大。

章年卿颤抖着胳膊,在宽大的衣袖间紧紧攥成拳,不让自己抖的太厉害。这个问题他和冯先生商讨过。可皇上为什么把这个问题单独挑出来问他呢。是因为巧合,还是知道他和陈伏有交情之事。

一进门,见章年卿已经穿戴好衣服。他神色憔悴,眼底淡青。毛竹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没敢说什么。手脚麻利的服侍他梳头,“马车已经准备考了,早膳也做的差不多了,三爷要用点在走吗。”

齐王已经到京,从头到尾只露了一次面。表达了两个意思:一、他愿意临危受命接管大魏江山。二、待他百年之后,一定将皇位完璧归赵,还给哥哥这一脉。然后再没有表过态。

章芮樊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对他说:“芮樊啊,你我共事这么多年。如今就算熬到头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在我卸任之前,我再最后帮你一把。”

之前章年卿和陈伏出来取蜡烛,章芮樊走的时候给他只留了两个小厮一个老妈子一个丫鬟,章年卿带着这群公子哥进来的时候,便让老妈子带着丫鬟避开,别冲撞了谁。只留两个小厮伺候。

何况,重灾下免税,已是历年来的惯例。和景帝也不例外,这中庸之道的解决办法,便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你就等着吧。

“她魔怔了。”冯俏频频回头,忽然觉得她挺可怜的。

珠珠回头一看,讷讷道:“三少爷”

杨学士恶狠狠的敲了敲一个小典薄的头,“看什么看。闲得慌。”

章年卿是偷亲不成反蚀把米,悔的捶胸顿足,孔子庙外面有段路是土路,下雨后本就泥泞。知道的是他鞋底泥多不小心蹭到了冯俏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用了多大力气!

“是啊。”冯俏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跑到章年卿身边,掰过他的脸,指着他左颊颧骨上的擦痕,“你看,天德哥哥也受伤了。”

孔丹依连连答应,看着陶茹茹面色红润,气色极佳。举手投足间的精气神,都非昔日所比。不禁感叹,她在河南过的到比京城自在。

章年卿回了一礼,客气道:“无碍,事出从急。”

宴席后,章年卿带着吃饱喝足的同年们,一齐去了孔庙拜祖先。

章年卿回了一礼,客气道:“无碍,事出从急。”

冯俏道:“她把一生都活给了季大人,早就没有自己了。”但凡要点脸面的人,谁会在这种场合做出这种事。

“是又如何。”章年卿恼羞成怒,“丢人了吗。她是我未婚妻子,我对她有非分之想怎么了。”

章年卿就是不想等到她长成了,他就想现在把她带回家。

孔夫人了然的笑笑,没有说什么。

“天德哥~~~”冯俏甜声唤道,企图蒙混过关。

佳名远扬,万口传。

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能说这是一次校准,将他想象的冯俏和真实的冯俏进行了一次对比。

孔明江拿着字画,倒是没有消气的意思。大家这才知道,孔明江不是生气大家弄坏了字画,一副字画算什么,让他愤怒的是孔大哥的教养,并质问大家:“你大哥可是跟着皇子在念书,赶明儿他在皇宫也这么毛毛躁躁,谁去救他,恩?!”

陶茹茹一边是巡抚女儿,一边是布政使夫人。谁敢给她气受,小日子自然过得滋润。

“没有。天德怎么会那么沉不住气。”

冯承辉道:“怎么能审不出来,谁给他们的钱总知道吧?”

末了,露出两排白牙,章年卿道:“陈兄要是过意不去,不如去下我的注,没准儿你还能大捞一笔呢。”大言不惭。

报恩谈不上,做人的底线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