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只见两人你来我往,拳掌与剑刃互相试探,寻找着彼此的破绽,一时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白仙尘见君亦然竟受了内伤,想到君亦然是为了自己才与王远才比武相抗,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担心,又听武当众人如此烦吵不休,毫无原则的长王远才的威风、灭君亦然的士气,实在看不过去,便扯开嗓门便大声叫喊道:“王远才!你个大男人和女子动武,怎么还好意思打伤人家,真不害臊!”

君亦然一时来不及拔剑抵挡,只得护着白仙尘连退了好几步。

君亦然一愣,目光转向陈小咩,顿时露出了一股杀气,看得陈小咩背脊一凉、汗毛竖起。

ileirong-ulli{

白仙尘的目光扫过众武当弟子满是尴尬的面容,发现他们此时的表情就如同“来‘花红柳绿’寻姑娘作乐、口口声声说喜欢姑娘,等到姑娘提出将她赎回家时,却找出诸多借口推辞而走”的男人一样,顿时也就看透了众人的心思。

白仙尘心中也是纠结万分,瘪嘴说道:“我们就不能换个计划么……比如将书信偷出来怎么样?”

四人从交易所返回客栈,一路上,白仙尘闷闷不乐,无论谁向她搭话,都不予理会,就连柳红嫣对她说话,她也只是点头微笑,并不回应。

霎时有不少人呼应附和、纷纷称是,又有不少人听后叹息感慨,自语着,为何自己没遇到这等好事。

小二请四位客人入座,却见其中一位风度翩翩的绿衣公子,驻足在了柜台前,其他三人见状也就跟在他身后,只听那公子笑道:“老板,有没有白色布匹、红色布匹卖?”

“五魔”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虽说肯定不会赖账,但行事我行我素,毫不给人商量的余地,也不管陈小咩死活便走了。

谁知白仙尘还未说话,站在她身后,刚才那位红衣女子便淡定的开口道:“你把那些钱加上众侠客们的住宿房钱,一同报给一个叫孟金伏的人吧,就是那个一看就觉得他很‘不爽’的男子,他是个大财主,昨晚的酒钱就是他包的。”

白仙尘再次想起了柳红嫣的誓言,对于已成楼主的她而言,这恐怕会是一段黑历史。

“玩耍!?”白仙尘知道君亦然被自己拒绝心情很不好,但听君亦然如此口出狂言,语气却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由吃惊的张大嘴巴。

故而,此刻的众人都红了眼,疯了一般的誓要将白仙尘揍一顿!

众人也不去理睬白仙尘,向柳红嫣问道:“不知柳妹子为何感慨‘可惜’?”

“上去?上哪去?”白仙尘还未开口问,君亦然便抱起白仙尘,一运功,笔直的飞上了屋不出来的感觉,不由便看呆了。

从“混世五魔”进村,白仙尘便从五人的打扮与兵器上猜出了五人的身份。

一时寂静,却听有人忽然说道:“既然这规矩是谁打赢了,俊男子便归谁,那我岂有不参加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即便是一名精壮男子,也会被那么多工作累的疲惫不堪,更何况一名年仅14的女孩?

无可奈何,白仙尘只得板起面孔吼道:“你究竟想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武当山脉围绕着中心高耸的主山,向四周起起伏伏的延伸,山间长满了不知名的灌木乔木,林间藏着各种野生生物,虽少有人烟,但却是风景秀美的好地方!

可就在此时,白仙尘脑中忽然闪过了一段奇怪的记忆,记忆中的场景与此刻很像,却只有三个人——一名红衣女子正在翩然起舞,一名绿衣丫鬟则在斟酒自饮,还有一人正在弹琴,她一身白衣、满头的白发,将一柄通体银白的宝剑立于身边,三人的面目却模糊不清让人无法看清楚——这分明不是白仙尘的记忆,可却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这一定是哪天晚上做过的梦,只不过当时忘了,此刻却记了起来。”白仙尘这么想,便不再去在意了。

入夜,疯闹了一阵的众人皆感到了疲惫,王远才吩咐三名弟子分别领着白、柳、君三人到了上宾住房,随后三名弟子便也都告退离去。

白仙尘一入房中便躺卧在床上,全身疲累准备入睡,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脑子却将一整天的记忆慢慢回想,想到关键处,白仙尘忽然睡意全无,竟忽然觉得老实巴交的王远才,怎么看都不像杀死小蝶的无耻凶手!

白仙尘辗转身体,心中有些不安,想起王远才与君亦然过招并没使什么卑鄙手段,又想起王远才谦逊有礼、颇有名家大侠风范,不免怀疑的想:“如果王远才是杀死小蝶的仇人,为何看到我与嫣姐到来,却这般以礼相迎,毫无愧疚、畏惧、警惕之色呢?王远才看模样是全不知情,是不是嫣姐搞错了,或者是情报出了错、冤枉了好人,又或者是杀害小蝶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这是蓄意嫁祸、想挑起武当与'花红柳绿'不和的大阴谋?”

白仙尘心中胡思乱想,一时竟感到无比烦恼,可随即又想:“嫣姐既然说是王远才下的毒手,自然不会有错,嫣姐智慧超凡,用我瞎操什么心,嗯……是了!凡是大奸大恶之人,表面都是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王远才既然想得到'缚鬼',必是觉得得到此物就能成就他的野心,他野心越大、心机越深,表面功夫自是做得越好,我这点微末道行看不出来他是恶人,并不代表嫣姐也看不出来,嗯,嗯!是了,是了!定是如此!”

这么一想,白仙尘豁然开朗,心念即通,困意便又涌了上来,渐渐的,便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

隔日清晨,白仙尘洗漱完毕后刚走出房间,便有一名武当小童向她躬身行礼,并将一封信递给了她。

白仙尘接过信件,见信的封面写着一行隽秀的大字:“君亦然致白仙尘”,心中略感疑惑,自言自语道:“君亦然的信?”

白仙尘迅速拆开了信封,只见信纸上写着“剑神阁有要事缠身,需即刻动身回去”云云,并许诺白仙尘“待办完了事,便即刻回到仙尘身边”,信上的字迹端正好看,又满是君亦然说话的语气,看得白仙尘脑中立刻便浮现出了君亦然傻傻的笑脸,信的结尾签着君亦然的名字,字如剑道、刚劲有力。

白仙尘心中忽然感到一阵不舍,急忙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武当小童,脱口便问:“君亦然什么时候走的?”

那小童摇了摇头,恭敬的回答:“回小红姑娘的话,君女侠一早便不见了踪影,听看门的弟子说,君女侠昨夜便匆匆离去了……”

白仙尘顿时感到一阵离别的伤感,可立刻便又豁然开朗了,心中自嘲道:“没有离别的不舍哪来的重逢之喜悦,人在江湖又岂能整天腻在一块,我白仙尘几时也和寻常女子一般小家子气了!”

那小童见白仙尘似乎没别的事了,又想转身离去,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才走了几步便转身折返回来,对白仙尘说道:“对了对了,小红姑娘,君女侠还有一柄佩剑留给你,现在就放在她的房中!”

白仙尘心头一惊,赶紧走向君亦然的房间——白、柳、君三人的房间是设在一块的,正好围合成了一个小院,正对入口出拱形石门,是白仙尘的房间,左右两边则分别是柳红嫣与君亦然的房间。

跑进君亦然的房间,白仙尘四下查看却不见君亦然宝剑的所在,又将房中里里外外都细细寻找了一遍,仍然不见宝剑的踪影,心中暗骂那小童说谎骗人,便想去找那名报信的小童算账,而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了那小童正拿着扫把正在清扫小院中的落叶。

白仙尘大步走过去,不等那小童行礼问好,便开口说道:“你这小道士怎么从小就骗人,君亦然的房子分明没什么宝剑,你干嘛要骗我?”

那小童脸露诧异之色,忙解释他却是看到了宝剑,又放下扫把领着白仙尘再次进了君亦然的房中,亲自将房间翻找了一遍,却见房间里确实没有宝剑。

白仙尘见那小童不像在开玩笑,不由的有些着急,而那小童找不到宝剑,也是满脸的慌张,挠了挠头皮,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欸……真是奇哉怪也,我明明看到剑就摆在桌子上,君女侠是用剑压住书信的,还另附着一张字条,写明了宝剑是留给白姑娘防身的,谁都不许擅自拿去,不然……”

“不然便要砍了那人的脑袋——对不对?”

“小红姑娘说的正是……欸?!”那小童忽然反应过来那句话并不是白仙尘说的,即刻便将目光移向了背后出声的方向,却见一名娇艳美丽的红衣女子正一手持着一柄凤纹宝剑、一手拿着一张细长的纸条,站在房门口望着他与白仙尘。

那小童脸露惊诧,忍不住就呼声来:“对对对!就是那柄宝剑!我还以为丢了呢,真是吓死我了……”

那红衣女子自然就是柳红嫣,白仙尘也当然认得柳红嫣手持的宝剑就是君亦然的爱剑!

此刻见宝剑还在,白仙尘不由松了口气,放下了心来,想道:“原来是嫣姐拿了君亦然的宝剑把玩,幸好没有弄丢……”

“嫣姐,你要吓死人啊,要是把君亦然的宝剑丢了,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麻烦呢!”白仙尘见宝剑还在,紧张的面容也渐渐缓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快步走上前去便要从柳红嫣手中拿走宝剑,可柳红嫣却向后一躲,并没有将剑交给白仙尘的意思。

“慢着慢着。”柳红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