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林於太忙,满足不了他,给不了他想要的激情。所以时间久了,他总是变着法去找林於的不痛快,但是林於常用那种包容一切的目光看他梗着脖子大吼大叫,就像在看一个没长大的小孩无理取闹一样。

陆析眼角眉梢都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怎么说,我们还是去巴塞罗那?”

“以后不能再说那句话了,知道吗?”顾文松开了陆析,凝视着那双灰色的眼睛,话音带着严肃。

陆析看见已经进入匹配中的提示后,挑眉笑道:“晚了。”

陆析听后拉上背包的拉锁站了起来,他扬起眉梢,一如从前那般神采飞扬。

“这,他们……那个男人……”女孩儿黑亮的眼中闪烁着惊讶的光芒,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最后低声感叹,“真的好帅啊!”

她错愕又惊恐的看向和她对视的顾文,他仿佛失去了痛觉,歪了歪头对她笑着说道:“青时,我看见陆析了。”

“顾先生……”

“准备好了么?”金蛇沉声问道,“枪械弹药都带足了吗?”

这一刻陆析的失踪,多半是他自己趁着看守在病房前的保镖一时懈怠时逃离了这里。曾经的A级杀手,即便身有旧伤,能力仍是不容小觑,一路上避开所有监控设备简直轻而易举。

毕竟这座城市于他而言再无眷恋,在经历了痛彻心扉的绝望后,这里每一寸阳光每一片土地,甚至每一次呼吸,都时刻提醒着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

“和顾文我也懒得说了。”陆析抬起卸下石膏的右臂,摆了摆手,“既然你们不是来替他继续骗我的,那就帮我传个话。”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陆析死了又重生是在两年后。

陆析置若罔闻。

当他指尖颤抖着推开那扇有如千斤重量的门时,陆析早已闭上了眼睛。他脸上的纱布不知什么时候被拆开,露出一道细长又狰狞的疤痕,单薄的前胸依旧包裹在厚重的绷带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伏在陆析的手边,低声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感情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人生的全部。然而此时他真的很难过,他真的再也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熟悉的竖琴曲打破了墓园的宁静。

他真的很想问问顾文,他到底做错过什么?

陆析怔了怔,他绕到顾文面前,晃了晃手:“怎么了?”

“你……”顾文睁开双眼,眼中不带一丝情欲。

曾经那个人,也有过这种习惯。

然而如果他跑了,他却没有一种办法可以继续留在顾文身边牵制住金蛇无孔不入的陷害。

“怎么不可能?”金蛇站了起来,毫无温度的双眼俯视着他。

他知道金蛇的人就在附近,如果他今夜没有如期出现,下一次大概就直接动手把他绑去了。

陆析捏着眉心思索着他应该如何应对金蛇的短信。

他为什么会和ing提出在一起的请求?

逆着橘红色的夕阳,晚霞的余晖落在顾文的肩头,陆析静静的看着熟悉的容颜,轻声问道:“我想坐这个秋千,你可以帮我摇一摇吗?”

他的那枚戒指的内壁刻着一个小小的字母“g”。

“那我们先去吃早餐,我知道有一家店里粥做的很好吃。”顾文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转动方向盘向反方向开去。

……不会后悔了吧?

如果顾文听信了他瞎说的和白茵茵分手就更好了。

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来到了顾文身边?

“我伤的也不重吧。”陆析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上有些酸胀的肌肉,他记得当时护住顾文时,用残存的意识和本能避开了人体的要害,所以应该并无大碍。

“你们是谁?!”陆析终于跨过层层阻碍,来到了顾文旁边。他站在顾文面前张开双臂紧握成拳,用不甚高大强壮的后背挡在那人的身前,他泛着冷光的灰色双眼盯着围绕在他们面前的黑衣人狠声问道。

“银蛇公司?”顾文抬头有些疑惑的望向他,心中划过一丝难以言说的猜测。

陆析抬头看向顾文,那个人指尖轻轻敲着沙发的扶手,面无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区里逐渐有人开始活动,有晨练的老人们,也有步履匆忙的年轻人,来往的行人无不在向这个站立车旁西装笔挺的男人投向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