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叫ing的人,则是那个计划中最关键的突破口。

——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这一天,他们将会在巴塞罗那庄严肃穆教堂前,举办属于二人的婚礼。

他猛地把文件摔到了桌子上,对着林老怒吼:“这不可能!”

他们在一起的第二年,顾文从他父亲手中接管了庞大的顾氏集团,陆析工作的酒吧也搬到了离顾文公司总部的附近。于是两个人一同住进了顾文在附近楼盘新装修的复式住宅里,开始了同居生活。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顾文皱眉说道,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些伤口烙在身上会有多痛。

他低头走到他们面前,接近着一个狠重的耳光抽到了他的脸上,将他的头重重打偏。

“你……注意身体。他……陆析不会想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的。”

如今的他,已经从一个只能端水打杂的门外汉,变成了可以熟练的独自处理部门所负责的业务的老员工。

一位西装笔挺的健硕男子从驾驶室走了出来,对着顾文微微躬身,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香草布丁,来个来个。”

如果宋栎文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对顾文……

“hi!ing,weleback!i'vebeenwaitingforyouforalongtime”

“告诉我,你穿的是什么东西?”顾文冷声问道。

陆析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他的腿和手臂都带着酸痛,背后受伤的位置如同火燎般刺激着神经。

青时柔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婉转动听,陆析放下手中的时钟,闭眼思考了半晌笑道:“我在你家住了这么久,也不能总麻烦你,我该回自己家了。”

他知道顾文不会相信他。

青时看着男人毫不在意的模样,面上表现的恼羞成怒的气愤,心底却掠过一丝酸涩。

“那你知道我…被害者葬在哪里吗?”陆析问道。

他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去了哪里,也许是在酒吧醉生梦死之后死于那些人的殴打。

他想这不能怪他太脆弱,接受能力太差。任谁在10分钟之内听说了自己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渣并且是监狱的常客时候,大概都会精神恍惚。

顾文的声音越来越急躁。就像是在那好久好久以前,他们初次相遇时,那人撑着担架跑向救护车,贴在他身边他一直说着,“你醒醒,不要睡!我们快到医院了,不要睡!”

一句话文案:

陆析干笑着,不敢说话。

“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陆析抬头看向顾文,那个人指尖轻轻敲着沙发的扶手,面无表情。

“就突然想喝了呗。”

他垂眸望向自己的脚尖,心底默默的说,因为昨天是我的忌日。

“心情不好?”

“没有啊,我就……其实是兴奋的,哈哈哈。”陆析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心中一片干涩。

心情当然不会好,论谁在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大概都无法释然。

他有些复杂的看着顾文整洁无痕的西装和精神饱满的神态,这一切都和发丝凌乱双眼肿胀全身上下都狼狈不堪的自己形成了鲜明对比。

顾文会在乎自己吗?

答案昭然若揭。

“你昨天过的好吗,顾总?”他大概还是不死心,抬头装作轻松的问道,

“当然很好。”顾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不知为何令人发寒。

在陆析看不到的地方,顾文的手掌紧紧攥起,骨节都变得发白。

他心中对这个叫ing的人的恨意一瞬间到达了顶峰,甚至他要用尽全身力气压抑住暴起狠狠锤向这个人的冲动,竭力维持住坚不可摧的表情。

他很兴奋?还问昨天过得好不好?

两个人面对面都在笑着。

只是一个人笑容下掩盖着苦涩,一个人笑容中隐藏着狠戾。

时间一晃而过,九月的尾巴一闪而逝,十月初的假期如期而至。

陆析拿着笔记本翘着腿坐在办公桌后,无意识的用圆珠笔涂写着什么。

今天工作结束后便是七天的小假期,陆析心中一直盘算着应该怎么度过。

往年在他以陆析的身份活着的时候,他没有经历过这种朝九晚五的作息制度,基本上都是有任务时候才会正式工作,平时不过在酒吧里和客人插科打诨,天南海北的胡扯。

突如其来的假期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他在想到底是在家睡觉打游戏还是旅游散心。

“ing!”这时坐在他旁边的同事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陆析茫然抬头,发现顾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