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从柳树上下来,还没转身,就突然听到一声不小的尖叫。声音有些耳熟,我回头去看,原来是一个被我整过的店小二,此刻正端了满盘子脏碗碟子送到厨房去洗。大概是刚从柳树下来一个大活人有些惊吓,一时失手将手里的碗啊碟子啊什么都摔了,叮叮当当碎了满地。

我一见自己闯了祸,心里的底气立刻泄了个七八分,眼瞅着那些个白嫩嫩的包子觉得可惜。那公子见我只盯着包子不说话,嘴巴翘上了天!

像慕大哥这样一个绝世清傲的人,竟然被我如此的亵玩了!

老实说,身体经过刚刚的那一番逗弄早就已经兴奋不堪了,现下我衣衫不整,身体各处都是慕大哥留下的痕迹。在昏黄烛火的照耀下虽然羞人,但是想起刚刚的那一番厮缠,心里竟然溢得满满当当,并不觉得后悔或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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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回来。这场相识,本就不该有一个句号吧!

迷茫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去和慕大哥道个别。虽然如今他已不需要我了,但是好歹这一场相识应该画一个完整的句号。

原来,真正的慕凉,是这个样子的。

“沙大哥,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小的我的心肝都快被你震出来了!”

我脚步一顿,心想听慕大哥这话,十有**那个“他”就是指的他师弟。

我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抓耳挠腮犹豫了半天,终于一咬牙,觉得被人笑一次总好过比被笑一辈子要好,遂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想问一下闻萧大哥有没有……有没有……能够让人瘦下来的药……”

突然有人插嘴,我一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米白色袍子的年轻公子站在楼梯口,模样倒是上乘,只是那张净白小脸上飞扬的神色有些倨傲,此刻一双灵动大眼望向我们这边,嘴里更是不饶人,道:“要我说,这江南少侠本尊可就在这楼上,你们在这里说这些话,要是让他老人家听见了,你们猜自己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呆多长时间?”

我茫然的摇头,心里大概明白这掌柜的恐怕也是将我错认成慕凉了,想那乱报名号调皮捣蛋的事情,也确实只有慕凉那小子才做得出来。不过听到慕大哥与他师弟的旧事,我倒是来了几分兴致,拉着掌柜地道:“掌柜的,你恐怕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位公子,我们只是长得比较像而已。不过,你可不可以将他们的事跟我讲讲,我想听。”

我心想他该不会真把我当他师弟,想要对我做那什么了吧?但是后来又想,他对他师弟能做什么?我心里猛地一滞,立刻被自己吓得心惊肉跳。

慕大哥更奇怪了,道:“为什么?”

我被自己突然蹦出来的想法下了一跳。且不说慕大哥是个男人,就算只是将他当大哥那般占着,我也觉得多多少少有些对不住他师弟。因为原本慕大哥对我的这份好,全应该是给他的。

这世上有什么事情会比失去记忆还痛苦的?

我打心眼里替这对新人感到高兴。又想到德庆前天一脸愧疚的来到我的床前,眼角含泪的道出了他的苦衷。原是郭德义早发现他与我们有牵连,遂抓了卓玛以腹中胎儿威胁,他迫不得已才答应替他办事。

大夫喜形于色,直道这白石草一根难寻,如今却有了这四五株,想我两月之内性命无虞了。

“凉儿!”

这次不带安德答话,慕大哥却抢先说了:“解释?他做这一切何须解释?想来当初那一场霍乱,时机倒也巧了。慕某不才,只觉霍乱之事恐另有蹊跷!”

慕大哥便道:“那便进去吧,你走到这里,大概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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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地看着他,又见他只着了一身薄凉单衣,瞬间连毛孔都替他觉得冷,遂连忙站起来将衣服递给他,道:“你要去也要先将衣服穿好,大雪天的冻着了可不是小事……”

德庆却仿佛这个时候才回神,反应却也够快,道:“有!有!他们跑得太快,一下子就没影儿了!”

“你知不知道这交换牦牛角的意义啊?”我捂着脸几乎都要急出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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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脑子里已飞快的闪过几个念头,却听他又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是谁吗,或许中原会有人认得你也不一定,要是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不妨随我到中原走一趟,如何?”

见我似乎有些发呆,他伸手摸摸我的脑袋,道:“怎么,书中的故事讲完了,可有记起些什么事情来?”

要知道丹珠都不认识这些个像蝌蚪的小字的!

我眨眨眼睛,道:“大哥,你不能因为我正好失了记忆,就把我强当成他啊,最多我和他长得像一点,但是两个人总有区别的吧?要不你在仔细看看,找找有没有痣啊胎记啊什么好认的记号?”

事到如今,就算我再傻,也知道他这个达娃神是个冒牌的。

回想昨日被他抱着在房中不知站了好久,直站到本神使腿脚发软呵欠连天,才不得不提醒他“本神使要冬眠了,客官请自便。”

安德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变,道:“上神大人既然莅临我勒木村,就还请多停些时日,好让我等愚民多瞻仰些神光,也好让我等愚民好生报答上神数千年来对鄙村的庇佑之恩才行。”

他将头搁在我脑袋上轻轻磨蹭,不住的叹气。隔着两人胸前层层叠叠的布料,我依稀感觉到他胸腔里的那颗心正强烈而不安的跳动着,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