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浅松了口气,生怕圣司冥会针对凌之微。

五分钟后,祁琛拿着医药箱,进入主卧。

余浅拉着被子,越拉越紧。

余浅躺进浴缸里,温热的水流浸泡着全身,淹到伤口时,泛上了细密的疼痛,她窝在里面,手脚仍是冰凉,洗不去浑身疲乏。

他的眼睛红的可怕,隐隐的,她从里面,看到了某种透明的液体,可是很快,那液体蒸发了,留下的,只有血红的怒火。

余浅坐在床边,动也不动,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掉下来,手指抓紧了身下的被单,面对着这张历经了他们无数夜晚的大床,她的心情是沉重的,是荒芜的,甚至觉得有些恶心,除此之外,她还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陪之微去了趟医院。”余浅如实招来,眼角余光瞟向身后的男人,她明显看到他动作一僵,秋千也停了下来。

她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掩饰起来,落在书桌上的手掌却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落笔的最后一点,她指尖往上,在他们的名字外面,圈了一个爱心。

圣司冥早就让人订好了酒店房间,只要抱着余浅过去,就可以直接入住。

点了点头,她的眼角忽地坠下一滴泪水,很浅,圣司冥并没有看见,他温柔的贴上来,温柔的将她据为己有,所有的一切,都进行的十分温柔,温柔的不太现实,像梦一样。

圣司冥这才收敛怒气,继续拿起勺子,喂进她的嘴里,一勺汤饭入口,余浅嘴唇一哆嗦,眉头皱了起来:“烫……”

时间刚好到了,圣司冥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着手解开余浅身上的安全带,从碰碰车的场地里走了出来。

一吻作罢,圣司冥手臂横在她颈间,将她压在怀中,余浅想要起来,可已经动弹不得,男人伸出大掌在她腰间揉了下,使尽了力气:“你对我的爱,就只有性,嗯?”

伸指摸了摸钟倾宇脸上的血,看着它们沿着指纹慢慢流泻,逐渐将他的一整根手指都染成了红色,男人咧开嘴笑了:“倘若你的家人们知道你因为一个女人,害得他们一无所有,流离失所,你说,他们会不会和你断绝关系?”

身穿制服的黑衣人们井然有序的下车,面无表情,直接粗暴地踹开了别墅门,大步走进去。

陆景行闻言,吓得停顿了几秒钟:“什么意思,难道,我打错电话了?”

“那他怎么还不回来?”余浅继续踱步,心情越来越焦急。

男人没有回答她,仍然闭着眼睛,面色很不好看。

只可惜这一次,他再也无法打动她了。

哪怕当年的事情并非他本意,那又如何,他们不可能重归于好的。

算了,为了不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这场婚姻,他认就是了!

他转头,惋惜的看着余浅,还企图说些什么:“浅浅……”

“喜欢吗?”余浅以为他会很喜欢,所以笑的很开心。

一路寻出去,刚好在走廊门口听到了楼下两名游客的谈话。

话落,飞机迅速地滑向跑道,犹如一只掠过海面的鸥鸟,冲向蓝天。

陆景行当即警惕起来:“喂,你这样就赶我走了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和余浅到底是闹哪样!”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一惊一乍道:“你不会是原谅她了吧!”

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情做这种事……

余浅翻身从座位上起来:“你管的可真多!”

“进来。”

柜台小姐见男人衣衫不菲,笑脸迎上去:“先生,给女朋友买项链吗?”

这片花园是圣司冥的,如果他知道了原本漂亮的花园变成了现在这样,肯定会大发雷霆的吧……

心头不免美滋滋的,她笑着打趣:“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还只是个泛泛之辈。”

哪料,陆景行风轻云淡的把玩筷子,并未看她:“我嫌弃的是你的内在,感兴趣的是你的身体,两码事。”

“……只要两天,我帮她安顿好住所就送她走,可以吗?”

语毕,伸手甩下肩头的西装,随意丢在了地上,然后拉起凌之微的手,转身便走,向着正门的公交站台大步走去。

望着近在咫尺的圣司冥,她仿佛看见了婚礼上被抛弃的自己。

余浅也不耽搁,伸手开了门,闪身进去。

圣司冥一手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挽在她的腰上,紧紧的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不时嗅嗅她的脖子,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继续睡。

圣司冥沉着嗓子说:“我是病人,你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