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嗤笑一声:“这六皇子还真是个左右逢源的。”

“可是,若等苏达再战几轮,我即便打败了他,那也是趁人之危,赢了也不光彩。”

上清园在皇宫以北,原是一处皇家猎场,占地颇广。早有人在此处设了擂台,阿清到时,上清园已经围满了人。

二人此时已到山脚取了马,趁着夜色往城中赶。

内城城防严格,混到外城后,守卫便松懈了许多。

成康帝发话了,两位皇子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这位公子与净安师父有些推搡,奴才是瞧见了的。在公子走后,净安师父就突然倒地不醒人事了。奴才也看的清清楚楚,除公子外,净安师父再没接触过其他人了。”

对于阿清这些废话,顾衍只轻飘飘的回了句:“以后少看些话本子。”

“哈哈哈,小王一进上京,便听说了少将军的风流韵事。如今在此见到,果真般配极了,真叫小王羡慕啊。”北苍国小王爷耶律则笑道。

少将军今日要带那小厮进宫,他们可是早早就打听好的,故此,特意侯在这里,只为一睹那人风采。若是进了宫,他们这些官职低微的官员家眷,座次排的靠后,根本看不见人的。

河阳公主生母早逝,一直养在皇后膝下。皇后仅生有五皇子李肃,对河阳公主自是喜欢的紧。

“哎呀呀,这不是,这不是老和尚心心念念的西域心经嘛,这可是孤本啊。”

“你!”季斐气性大,性子暴躁。听得阿清如此嘲讽,当即挥拳过去。

说罢,捧着云片糕便出了门。

他将门拍的砰砰作响,用近乎沙哑的声音喊道:“爹啊,爹!你快起来,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少将军的魂儿被妖精勾走了!”

阿清正琢磨一会儿叫小包子给他寻个暖袋来捂捂膝盖,忽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倒是吓了他一跳。

可惜,故人难再回。

阿清注视着顾衍,又想起了梦里那个青涩又认真的白衣少年。那时少年身上有着好闻的阳光的味道。而此时,他身上只剩无尽的清冷。

言罢,就见那红色团子漂亮的脸蛋肉眼可见的皴裂开来。

“本将军说,你可以留下,本将军倒是很期待,你能用什么样的招数,哄得本将军……纳了你。”

阿清尴尬的咳了咳,摩挲着无尘留给他一个铜板,只觉面上臊的慌,早知道就不给他那么多钱了!

阿清不知道,这火势蔓延到衍清苑,而衍清苑,是整个镇北将军府的禁地,就连镇北将军顾东海,嘉仪长公主,都不能踏入半步的禁地。东厢房,是重中之重!

白皙修长的手指抚过墓碑上‘薛清’二字,粗粝的石质碑面,将细嫩的手指划破,殷红的鲜血顺着那字迹滑落,将那两个字染的愈发红艳刺目。

“阿清啊,你身子还没大好,不能操劳,快跟我回去。”无尘小脸紧绷,义正言辞,不容拒绝的把阿清往府门口拽。

3少将军不是真瞎

“你明白就好。”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眼看着一场比武盛会要变成朝政了……

“皇上,这尚武堂一事如今尚未开始筹建,倒不如等少将军拿出一个完整的举措来,咱们再进行商讨不迟。”文昱说道。

成康帝点点头。

李总管会意的传了歌舞表演,又传御膳房准备膳食。此事也算告一段落。

其间,有不打不相识的凑在一处去讨教功夫,也有不服气的,单独挑了空地再比试一场。

当然也有专门拍马屁的。

顾衍冷心冷情,浑身上下都是生人勿近的气质。阿清呢,又是个不受待见的。

那些人知道季斐是必定能进尚武堂的了,且又与顾少将军交好,若不然,那寒月钢鞭岂能说借就借!

季斐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捧着,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

“你看他那样儿,若不是有个厉害兵器,哪能让他赢了苏达。他可是连明少将军都打不过的。”平日与明钰玩儿在一处的几个世家子不屑道。

明钰独自饮酒,眼皮也不抬的说了句:“能赢了苏达,还是他有本事。比武光明正大,赢了就是赢了。”

“我这不是替你抱不平么。”

明钰摇摇头:“公平不是绝对的。很多事,行差一步,便是万里之遥。”

“明钰,你说什么呢?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他抬头看了眼热闹的对面,还有被众人中间眉开眼笑,手舞足蹈的季斐,眼眸里浮上一抹微不可察的羡慕。

阿清吃饱喝足,又从袖兜里取了油纸,将桌上精致小点心一块一块的包好。

“你若喜欢,我叫御膳房多送些过来。”顾衍说道。

“啊,不用啦。无尘爱吃这些,我给他带些回去。这些,也够他吃了。”阿清解释道。

“那好吧。”

阿清将点心包好,放在桌角,抬头看了眼天色,有些忧心的说道:“宴会也快结束了,不知道无尘那边儿如何了。”

“放心,我派了人接应,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