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愣了愣,似乎很久以前,也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你为何叫我少爷,我和你一样,都是芙蓉院的小厮。”阿清不解。

阿清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然而顾衍下面一句话,却让阿清恨不得捶爆他的头。

赏金阁的散派任务虽然不及高等机密任务那般严格保密,但领任务的人,多半都会伪装自己。一是为了保护自己,二是为了任务能顺利进行。是以,虽然满江湖都知道有人领了悬赏令,但到底执行任务的是谁,便不得而知了。

今日刮的东风,火焰随风往东刮,直烧到了东边厢房去。幸好芙蓉院小厮发现及时,救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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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若不是那无尘小和尚烂好心,他们也不至于穷到这份上。还要让他这个大好青年出卖色相。

顾衍摇头:“不,你拿不到的”

阿清无聊的打了个哈欠,挤出了几滴眼泪花儿。他轻轻捶了捶膝盖,瞧着外头月上中天,再有一刻钟,他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脱衣服,去床上!”

阿清正琢磨一会儿叫小包子给他寻个暖袋来捂捂膝盖,忽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倒是吓了他一跳。

他左右环顾,最终确定,少将军是在跟他说话。

“还不快去。”

阿清反应过来,知道是长公主来了。

他倒也不含糊,毕竟是拿了钱陪人家演戏的,他得敬业。

才刚钻进被窝,随后一副结实的身躯也跟着钻了进来。顾衍除去素白里衣,露出坚实的胸膛。

只见他前胸后背,俱是伤痕,没有一处好地方。那伤痕有些红肿,似是旧伤未愈,便又添新伤,反反复复,虽伤口不深,却十分折磨人。

阿清心脏猛的一抽,抽的生疼。

演武场上那抹孤寂凄凉的背影又浮现在眼前,他颤抖的抚上他的脊背,微凉的手指轻拂过那些伤痕。引得顾衍浑身战栗。

他蒙着双眼,其他的感官便异常敏锐。阿清这样撩拨,让他沉寂多年的心,忽地掀起一浪狂潮。

他抓住阿清作乱的手,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透过那白色布带,阿清甚至能看到顾衍清澈的眼眸,就像梦里的白衣少年一样,有一双似太阳般明亮且灼热的眸子。

阿清忽然想看看,想看看这双眼,是否真的和梦里一样。

他鬼使神差的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扯掉了顾衍眼睛上的布带。

猝不及防的,他撞进了一潭冰冷幽深的湖水。

没有光亮,没有神采,这双眼,如枯井无波,死气沉沉。

一瞬间的错愕惊讶过后,顾衍眯起危险的眸子,修长的手指钳住阿清的脖颈。可对上阿清狭长的眼眸时,他却忽然下不去手了。

“阿清……”

门被大力踹开,随即便是嘭的一声,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清脆声响。

是桌子被掀翻了。

“妖孽!妖孽!”嘉仪歇斯底里的吼叫,全然没了半分公主威仪。

纱帐遮挡着,只影影绰绰的看到两具交缠的身体。若非宋姑拦着,嘉仪必定冲到榻前,将那祸害从床上打出去。

嘉仪这么一闹,帐内适才弥漫的一股旖旎瞬间褪去,顾衍迷离的眼又恢复一贯的清冷。

他起身穿上里衣,挑开帘子,懒洋洋的往外瞧了眼。

“母亲,深更半夜,您这样闯进来,未免有失体统。”

顾衍眼眸深邃,似寒冰利刃,看的嘉仪心口一跳。

自从五年前,顾衍对外宣称眼疾复发,蒙上布带的一刻起,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眼睛。

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看到了。

一股屈辱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她是大梁最尊贵的长公主,连当朝皇帝都要敬她三分。如今,她却要抛却礼义廉耻,跑到自己儿子房里来……‘捉奸’!

可她也是没有办法,早些年,虽说顾衍不成亲,可也不会做出格的事儿。顶多就是躲在东厢房不见人。她总想着,再过几年,淡了,也就好了。

谁知,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个妖孽来,将阿衍迷的神魂颠倒。

她怎能不恨!

嘉仪的眼神太过骇人,阿清不免有些瑟瑟发抖,往顾衍怀里又钻了钻。

顾衍非常配合的将他揽进怀里搂着。

“母亲,我房里的事儿……就不劳母亲费心了,我们,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