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因为我的存在尴尬,都分手三年了,再见还不能做朋友吗?”

所以,这是一个看起来闲适、慢生活,其实充满硝烟竞争的节目。

“冯老头家不是空着?先住这,孩子上学不能耽搁,离云朵小学近,就几步路,溜达着买菜的功夫就接回来了。”

席晏扫视全场:“上了大学,你们还是学生,而且是京华大学的学生,校风不容败坏,开学两天,手册不看、条例不看,出去住宾馆,扣五分,警告一次,三次警告重修,另外,一个宿舍的附有连带责任,这次……算了,下次发现同学外宿不制止,同罪并处。”

……

一阵风刮过,审讯室又恢复了原状。

大爷看他的眼神立马不一样了:“看着是个好孩子,”说完起身,拉拉旁边看棋的老头,“老张,你替我下,我带孩子进屋瞅瞅去。”

“大人,我是车压死的,以前是马车,现在是汽车。”

“我觉得……以你们现在的条件,还是先别要了吧。”

孟青朗因为扑空重心不稳,身子前倾,掌心不由按住他的腰,从侧面看,如同拥抱一般。

“哈哈,帅我认了,说媒就算了,谢谢您的好意,这位……这是孟先生?”

院长揉揉他的泡面头:“院长舍不得你啊,这么多孩子就属你调皮,你要是走了,我以后满院子逮谁去?”老院长挥挥手往外走,“行了,准备好就该开饭了,得跟陈老师说说多给你小子布置点作业,让你到处跑……”

牧英忽然转头怒瞪孟青朗:“你……你偷窥我的记忆!”

这样的一只低级鬼,即使扰乱了部分秩序,顶多算在功德里,系统却用一面“照孽镜”做奖励,不是它一贯抠门的风格……精力不集中,孟青朗失手捏掉了一只兔子耳朵,手顿了下,捏长头做了一只小鼹鼠。

确认!

一盘巧克力慕斯蛋糕、一盘抹茶奶油饼干、一盘青椒炒蛋。

男人因为长期卧床输液脸色蜡黄,他的睫毛先颤了颤,抿抿嘴又舔了下唇,目光茫然地睁开眼睛,呢喃道:“红……红……烧……肉……”

何岩洲放下砂锅:“红枣汤,补血。”

孟青朗打开手机,照片什么的少了一部分,他先下了个云盘传到网络保存,点开微信,是登陆界面,孟青朗愣了下,他换了号码,但是没有换绑,席晏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看……

何岩洲大部分时候都待在水母群,敲着纸扇歪头想了想:“要不咱们去捞海底沉船?”

何岩洲嘴角不由微微向上翘起,原来他也曾有这样静谧的时光,若是当年……

这样的人,如果当年进入朝堂,说不定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可惜孟青朗的历史还给老师了,连何岩洲是哪朝人都不知道。

“大人小生可以把眼珠子扣给你!”

孟青朗发现水鬼似乎跟其他鬼不一样,他可以任意改变自己的体型,甚至摊成一张薄薄的有色大饼糊住整个窗口,像是一坨水分过多的橡皮泥。

“十、九、八、七……”

没错,是过节,只要一碗粥,他们就可以吃得喜气洋洋,压低鬼声相互聊着,听起来挺吵,隐隐以那个沙琪玛脑袋为首,说的是鬼语,孟青朗仔细听也能听懂,但他觉得太累了,也没有兴趣偷听别鬼说话,就穿着粉色小猪佩奇围裙去厨房收拾东西了。

【王子:我想吃你做的虾仁蛋卷~明早带给我~】

【王子:都有鼻音了,最近温差大,下午出门记得穿外套。】

孟青斌脸色瞬间白了,全身哆嗦着,忽然脖子一凉。

回到小区,孟青斌正等在楼下,看见他怒气冲冲跑过来,抬手就要给他一拳,被抱头鬼瞬间双手抱住了拳头。

孟青朗发现自己隔着葫芦竟然能感受到吓人鬼的存在了,顺便不用转头也能发现少年已经挪到了门边,他头也没回地说:“跟找你来的那家人说,别回来了,听见没?”

家具已经旧了,地毯早就不见了,各处的摆设也不同,孟青朗却有种终于回家的感觉。

他的肤色略深,像是天生的小麦色,一头自来卷的黑发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打理而乱糟糟的,配上洗得松松垮垮的灰色秋衣秋裤,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很邋遢。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老道士盯着他皱眉:“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

席晏看了看横躺在地上的男生,又瞟一眼孟青朗的腿,咽了口唾沫,瞧见他胳膊上的血,心疼地捧起来看了又看,愤怒指责:“多大的人了还把自己伤成这样,有危险不知道躲开吗?”

孟青朗被他的情绪带动,不由翘了翘嘴唇。

明明没用糯米之类的东西,但煮出来的丸子表面微微透明,淡淡的粉色看起来十分软糯,汤沾了酱油的颜色本该略深,现在却只是淡淡的白色,孟青朗没忍住,拿起长柄汤勺尝了一口,愣住了。

“行吧,”老道士横了孟青朗一眼,向旁边走了一步,明显划清界限的样子,“有贫道在,也不会出什么事。”

这么多年都不管他,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席晏嗤之以鼻。这种情况他确实不适合跟着,虽然不爽,他还是找了片凉快的树荫呆着了。

想想也能理解,毕竟他从未失败过,没有受过伤害自然一往无前,或许他连“遗憾”两个字都不曾明白。

抱头鬼的表情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