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行捡起来:“酸梅,拍掉灰还能吃。”

宋晏行摆摆手,他才不管这些,进来当弟子本来就是为了更好的接近池斐。

瀑布带来的凉风吹着他背后的墨发,听见声音后,池斐微微有了反应,“恩。”

东峰主被剑气震伤,这个消息不出明日就会传遍整个修真界,到时候,脸都丢尽了,更没想到的是,池氏的大公子……怎么会帮那个孽畜!

东峰主青筋暴起,要不是这还有外人在,他铁定家法伺候,“什么意思?”

紧接着,关常安的眼神也移过去了,大拍桌子道:“小枫,你搞的鬼?”

宋晏行满意地吹了吹纸上的墨:

肯定落在房里了,随便在地上捡了条木枝,宋晏行走了过去,没想到还没开始,便有个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直到某日,剑尊形象一落千丈。

池斐:“千水阁不欢迎失约之人。”

宋晏行猛地皱眉,这人是不是欠打?

☆、一剑寒光

夜色静谧,虫鸣花香。

宋晏行打了个喷嚏,强忍着冷意让身体下沉,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趴在池壁上,月光照落在整个峡谷,波光粼粼的水面好似铺上了一层银光,美得不切实际。

“啊啾!”宋晏行揉了把鼻子,握着笔杆的手有气无力,水打湿了宣纸,揉成一团扔了,换张新的。

纸团滚到了池斐脚下,朦胧的暖灯映照他温柔的眉目,冷若冰霜的淡眸微微下垂,睫毛忽然犹蒙蒙一颤。

上面的字虽然被水匀染开了,但清晰可辨。

“我宋某人就算死、从这外面跳下去、也决不会写什么检讨——”

池斐看着奋笔疾书的宋晏行,开口打破了沉默:“你。”

宋晏行叼着笔杆,“怎么了?啊啾!”抖了抖湿漉漉的头发:“师兄,万一明天我感冒了,你得负责。”

“脸上有墨。”池斐把纸团重新折成一个小小的四方形,收入袖中。

“哦!谢谢。”一把抹掉了,宋晏行忍不住往前挪了挪,露出半个肩膀,他皮肤本来就白,被冷水一冻,隐隐透出些粉红的质感,只不过洁白的胸膛下,心口有道一指长的伤疤。

池斐不自然地闪躲开目光。

宋晏行不为所动,撑着脸看眼前的池斐:“师兄,你每天除了练剑喝茶打坐,还干别的吗?”

香醇的茶香在鼻尖萦绕,池斐有些迟愣。

修道本就是枯燥的,可对他来说,是日复一日的精进,一步一步的参悟天机。

可现在他却迷惑了,平静如枯井般的眼眸第一次透露出些不一样的感情。

顿了顿,道:“别的?”

宋晏行:“卧槽,别告诉我你这二十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这人不会没有童年吧?

看他反应,确实是这样的,宋晏行有点心疼他了,资历上虽然显示他被称为‘剑尊大人’,可说到底,又有谁是真的从心里尊重他的?有没有在背地里踩一脚还不知道呢。

池氏作为百年大族,这些年逐渐在走下坡,光阴的长河里,‘剑尊大人’这个名号至少撑起了熙春峡的半边天。

完全就是一个被反复压榨的艺人。

宋晏行叹了口气,果然,要吃流量这碗饭还得趁年轻,否则——他仔细看着池斐的脸,完全找不到一点死角,绝对能再打十年。

不对,修道的人不都容颜永驻吗!

哈哈哈哈哈!宋晏行甚至能想象以后躺在床上数钱的日子了。

“池师兄!”

“?”池斐恍若未闻,目光短暂一瞬后又收了回去,继续看手中的书卷。

宋晏行小声道:“我饿了……”

池斐凝眉,距离用餐才过了一个时辰,怎么又饿了?

他收起书卷,进了千水阁,不一会,拿出了两包用油纸包裹的糕点。

一拆开,里面的糕点精致得让人垂涎三尺。

池斐语气淡然:“夜深别吃太多,容易积食。”

宋晏行猛地一拍水面,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师兄!你好关心我呀。”有进步有进步。

池斐的手顿了顿,差点把糕点扔了喂鱼,“你伤口未好,考核不必去了。”

宋晏行好奇地盯着他,这是要给他开后门?

“我怕你死了。”池斐看着池里的鱼。

宋晏行脸一耷拉:“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池斐把鱼食一颗一颗地扔进去,沉默不语。

月色在林海间跳跃,不时有野生兔子、松鼠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