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郡主绕过人群,来到阶台上,拉着云亲王的胳膊道:“爹,女儿有话跟你说,你进屋来。”

祁王真的很厉害,一边走一边猜灯谜,而且几乎没猜必中,甄建和盖桐看得目瞪口呆,盖桐原本还想参加猜灯谜呢,现在他感觉看祁王猜灯谜其实也挺好的。

盖桐闻言气闷道:“喂,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大家都是这么熟的朋友了,一点蛋糕都舍不得?”

金鹏送上这么贵重的贺礼,云亲王并没有多说什么,几乎没有什么表示,金鹏也似乎毫不在意,淡然退下。

他拿到木箱后,赶紧打开查看,发现一切完好无损,顿时放心了,看来这群侍卫估计也知道这些贺礼十分贵重,保管得十分小心,正面朝下这种低级错误,应该不会犯。

云柔郡主嫣然一笑,道:“不必多礼,你可来了,让我和祁王好等。”

老裁缝闻言一愣,随即也附和地笑起来,这么不要脸的客人,他第一次见到。

甄建走了过去,只见范贤拿起一张银票递给他,道:“刚才那个客人给的银票,十万两啊,金氏票号啊!”

一旁的吴得这时挠头问道:“可这东西也只有诞辰的时候才能用得上吧,那买的人就不会多啊。”

这时,包间门忽然被人推开,只见盖桐走了进来,笑呵呵道:“什么好人坏人的。”

云柔郡主转头看向甄建,云亲王讶然,走到甄建面前,问道:“你就是这里的掌柜?”

这时,云柔郡主忽然问道:“你读过几年书?”

“那我怎么办?”云柔郡主显然痒得很难受,着急问。

一旁的少年郁闷叫起来:“姐,男女授受不亲的!”

接下来,少年和少女便开始动筷子,吃起了酸菜鱼。

“亲王啊!”甄建闻言直咋舌,那可是皇帝的亲兄弟呀,其牛逼程度感觉不在国公之下,于是他便问道,“这云亲王是不是在朝中权势很大,很厉害?”

“对啊,练武啊。”盖桐点头。

甄老四自从酒楼被甄建抢去之后,让自己的三个兄弟四处拉拢小弟,清水镇上混混也是分派别的,大致可分为五个派系,甄老四原本有那些土财主家的公子哥罩着,倒也算是一号人物,可现在跟他们关系疏远了,他就四处拉拢小弟,跟其中一个派系打了一架,居然打赢了,抢到了一条街道的收保护费的权力,那些原本初入道的混混尝到了甜头,顿时胆子壮了起来,又开始四处拉人,甄老四的队伍在茁壮成长。

甄建忽然开口问道:“奶奶,我爹当初成亲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这无疑是给甄建做了广告,甄建招人的工作变得格外顺利,而且还超额完成,范贤说服了父母,全家四口全都跟甄建进城,吴木匠也全家进城。

吴木匠一听这话可开心,搁下刻刀和木雕,笑眯眯道:“还是小建有眼力啊,我当初学艺的时候,可是特地跑到绍兴去拜了一位木匠大师学的,其实当时我已经是咱们清水镇有名的木匠了,但精益求精嘛,我那师父当时年纪也不小了,不想收徒了,我硬是赖在他家不走,他才答应给我个考验,若是通过了考验,才肯收我……”

盖桐一本正经地点头:“好,你说,我一定不生气。”

“啊,你终于回来啦!”胖胖的少年赶紧朝他招手,“来,甄掌柜快过来坐,快过来坐。”

周淮表示无所谓,毕竟今天同福酒楼开张,他也知道大部分客人都去那边了。

要不要跟甄老四划清界限,以后不来往?他觉得有这个必要,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他虽然是混混,但他从来都没想过杀人。如果以后甄老四不来找他,自己也千万不能去主动找他了,只要长期不联系,感情就淡了,但若是甄老四来找自己,自己也不能不理他,虚与委蛇吧,千万别惹他。

王氏在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后悔了,后悔在公堂上说出那样的话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尖酸刻薄,吃不得亏,一旦吃亏,就愤怒,愤怒到丧失理智,丧失理智就容易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事后就会后悔,现在她就后悔了,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在公堂上说甄老三房事不行,这让甄老三的脸往哪摆。

对于这件事,甄建仔细想过,而且也制定出了相应的办法,他会给厨师开出三倍于普通厨师的薪酬,外加年底店里收入1的分红,但这个高额薪酬不是那么好拿的,入职必须签署一条协议,二十年内,必须只能在甄建的店里工作,不可跳槽或者离职,更不可私自将甄建传授他们的菜肴做法传授给别人,否则甄建可以状告他们,把他们送进大牢,并索要赔偿,签契约的时候,还必须到衙门找县丞做见证,盖上官府的公章,这样的契约具有非常非常大的约束力,一般不敢有人违反。

甄老四摇头冷然道:“你们不要求我了,我是不会把酒楼让出去的,只是五年牢而已,忍一忍便过去,你们的家人,我会替你们照顾的。”照顾家人什么的,场面话而已。

陈长青闻言点头,甄建确实说得有理,而且没有死缠烂打,于是陈长青便道:“既然你们没钱,那本官便要将你们四人关进大牢五年!以示严惩!”

“张力,李二狗,陈大黑,张虎。”

阿狗一阵慌张,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凶狠,瞪眼喝道:“小子,别挡路!我们可是客人!”

“怎么弄?”王氏和老四几乎异口同声,双眼放光地望着老三。

甄建那个开心啊,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生意居然如此的好,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小吃做的好,还因为他提出的那些经营手段,比如,包间的最低消费,打包盒等等,这是别人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你做梦呢?”侯青兰冷笑望着甄建。

侯青兰一边走一边吃小笼汤包,才咬一口,顿时惊呼:“啊,包子里还有汤,啊,汤洒了……好吃,太好吃了……”

甄建看了看,是陈芸芝在端着水杯喝水,右手持杯,左手轻托杯底,双手很自然地曲出了一个兰花指,这姿势确实优雅而又美妙。

由于今天准备的汤包不怎么多,才开张两个时辰不到,汤包就卖得只剩0个了,甄建当即宣布今天的汤包卖完了,大家要来的话明日赶早,许多人大叫可惜,只能吃蒸饺和黄桥烧饼。

甄建看了看才十岁的曾盈峥,淡笑道:“还是算了吧,她还这么小,怎么能让她做事。”

甄建一路听他讲完,不禁慨叹,这倒是跟历史上的一些羸弱朝代有点相似,一想到自己所在的国家受蛮夷胡虏欺凌,他心里便很不痛快,但他也很是无奈,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他现在还真的无法为国家做什么。

“跪下也没有用,没有吃的给你,滚!听到没有!”那个伙计凶神恶煞地把乞丐往外推。

三婶和三叔还有甄怀仁陆续下车,他们都是一眼就看到了甄建,全都有点懵。

周淮点头。

王氏顿时没话说了,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甄建此刻坐在清水河边,望着河水发呆,李咸鱼和范贤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旁陪他,他们知道甄建此刻心情很不好,所以他们也一言不发,就这么默默地陪着甄建,让甄建安静地梳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