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外婆最先认出了我,她的声音还很敞亮,算得上中气十足,她站起来用红润的面庞对着我,眼睛里都透着一股深深的喜意道“来咋都不知会一声!”

“你待会而收拾几件衣裳,趁放假咱们去你外婆家住几天,你也两年多没见过她了!”

不过至少我现在觉得我对颜安的喜欢是美丽的,这种朦胧的感觉,这种内心莫名的悸动,让我发自内心的幸福快乐。

“鬼?”颜安她爹一滞,很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但还是接着说道“会,也不会!”

这下我算看到熟人了,客厅的木质沙发上,颜安她三姨正坐在软垫子上笑盈盈的看着我,不过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她身边那个人儿,那个我越来越牵挂的人,让我逐渐改变的人,她的名字,叫颜安。

要不就是这孙子打小报告了,想到这里我狐疑的盯着李建,说实话我这眼神在同学里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我没理会她,而是一直紧紧的盯着房间里面,这只乌鸦一冒出来就显得很不安分,扑腾了两下翅膀就想往外飞,但因为看到我就在窗户前晃荡,立刻又落了回去。

“不,阿婶,我是来救颜安的!”我直接开门见山了,毕竟颜安三姨是住在这里的,我要真闹出什么动静,肯定是瞒不过她的。

老宅子离我家并没有多远,平时吃饭爷爷都是走几步路就到我家一起吃的。

紧接着,我用沙哑到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的声音回头说道“石杰,你感觉到没有,它好像在这里!”

“她有那么好心?”李建狐疑的看着我。

“瞧您说的税老师,我没事打听她干什么!”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承认,要让这老妖婆知道我喜欢颜安,还不得被她把早恋这个罪名安的死死的啊,到时候我在这个班估计就真的没半点活路了。

“不一定,你又不是没瞧见,就徐老二那胆子、那体格,他拿什么去跟李大海斗,要我说,我估计得是那玩意儿干的!”我摇着脑袋说道。

“那儿!”老汉侄子又把手电微微一动,但这道光所指的位置却大概没变,“灰麻麻的,像是个大头雁!”

“尾巴?”我一愣,我原本以为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没想到石杰也看见了,那十有那玩意还真不是鬼,但深更半夜的也不可能有人闲的在野地里装鬼吓唬人吧。

说完我就立马跳下了田坎,窸窸窣窣的钻进了包菜地里,然后胡乱的扯了一大堆干黄的枯草耷在自己身上,整个人在夜色下立刻消失不见,感受着身子底下大地的紧实,这时候我那种不安的感觉才消散几分。

两个西瓜下肚,我俩已经有点吃撑了,不过我们暂时还不准备走,打算等天色在暗一点的时候,我俩再摘两个带走,那时候就不容易被发现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她身后,那个粉红色连衣裙的女红,她初来时腼腆的淡淡笑容,像极了绿色原野中摇曳的向日葵。

不过瞧不起归瞧不起,有些话我还是要讲到,毕竟我冒着被老妖婆骂的巨大风险,在脖子都扭酸的情况下给你丫的讲了半节课的鬼故事,现在还不付给我报酬,真当哥好欺负不成。

“且自古以来刑场便为邪崇之地,若是其它还好些,偏又设了一口狗头铡在此,此物最镇邪崇,岂可为怨气所依附,长此以往刑场必成怨地,不过有铡刀所镇,它们生前被其所斩,死后自然亦不敢作祟!”

原来在那天我昏倒之后,我爸听到消息就马上把我接回了家里,由于我一直死死的抓住阳灯不放,所以它也一起被带了回来。

说着我立马窜到了前面,马不停蹄的往阳灯落下的方向赶去,虽然这里是树林中,阳灯很可能落不到地面上,但如此近的距离已经足够让我重新充满动力了。

虽然这已经算是极为不错的玩意了,但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属于我们这些小鬼头的节目要等到过后才能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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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片刻后,还是压住心里那股随时要跑的念头,瞪大着眼睛对那里喊道“志哥,你在里边吗,别吓我啊!”

但是这次却是连回应都没有一声,林中的黑色依旧深邃,一时间周围似乎连虫鸣的少了许多,处处都透着寂寥与孤独,这一刻仿佛我又回到了在西瓜地那个晚上,一股寒意从脚跟逐渐袭上后背心。

不过这时候我的脚步却不由自主往里面迈去,一步一步,虽然我心里怕到了极点,但愣是没停住一下,因为我很清楚,一旦我停下了,很可能就没有再次抬起脚步的勇气了。

最终,我还是一脚踏上了林中松软的土地,去年冬天残留的枯叶残枝被我踩的咯咯作响,很厚实的一层刚好和我脚面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