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些的人常说,十几岁的少年不懂得爱情,那只是青春期荷尔蒙的冲动,是短暂的、是经不起考验的,是……幼稚的!

于是我用试探性的口气问道“叔叔,你说人死后是不是真的会变成鬼!”

对这里我也算熟门熟路,不过为了表现好点,我还是规规矩矩的有些忐忑的跟着颜安她爹的脚步,一路走到了里屋。

这个几乎是我童年阴影的名字听着就让人很不爽,这都放学了还找我干啥,以前也没见着她勤快到抓偷摸进教室吃饭的学生啊,莫非是想找茬?

“乌鸦……乌鸦,虎子你把乌鸦给丢进去做什么!”婶子有些神经质的说道,声音很小声,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阿婶看到我又出现在这里,显得十分诧异,但还是勉强笑着问我道“今天又是你们老师让你来的?”

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了个弯溜到了爷爷家,自从我阿奶死后,他都自己一个人住在这儿,说是在这儿有许多念想,而且也清闲。

这要换成别人在这个房间里,我百分之一万的绝对是拔腿就跑,但谁让是她呢,我再胆小、再窝囊,也硬是往后退不出一步。

“放你娘的屁,我找她干嘛!”我立马对着他的猪腰子脸就是一阵唾沫星,然后理了理油腻的衣领说道“是那老妖婆让我跟石杰来的,说是看看同学,关心一下!”

老妖婆跟我大眼瞪小眼对峙了半天,见我支支吾吾的脸色涨红半晌没说话,她倒是从暖水壶里倒出开水泡了一杯浓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后才挑着眉毛问道“你是不是想问颜安咋没来?”

我跟石杰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几下将饭刨完,然后端着饭盒直奔洗碗池,石杰显然没有我能憋,还没到地儿他就扯着我的衣袖说道“虎子,你说会不会是徐老二干的,毕竟李大海要敲他二十块钱呢,换谁也得急眼啊!”

这个被叫做秋儿的女人一手攀着自家男人的肩膀,一边把脑袋凑上前去,想瞅瞅出了啥事。

“谁跟你胡扯了,我说你猜对了又没说全对,你还记不记得那鬼东西屁股后面的尾巴!”

“石杰,听我的,咱们先躲一躲!”那种感觉越来越浓郁了,我感觉自己要是再置身在这条无遮无掩的小道上,怕是没等出事自己就要先崩溃了。

但反正在这一点上石杰是极为佩服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回回都让我担任这好差事,自己却劳苦劳心爬上爬下的!

我还很清晰的记得那个慵懒的夏日,那个宁静的午后,教室绿色的木门被吱呀吱呀的推开,露出后面满是阴霾的老妖婆身影。

“我同意!”李建一副孙子模样的腆着一张老脸打哈哈,就差没把鼻子凑到张梅梅手里拿个塑料袋里面了,爷打心底里就看不上这瓜娃子,不就一袋子梅干吗,跟几辈子没吃过零食一样!

张天师在堂内渡步,等待铡刀送到,同时复道“冤情便生怨气,或缭绕于弑其之刃,便为杀生之器,虽不祥亦可以其气趋避邪魅,又或留于其横死之地,则地为亡居,为魑魅所存,唯有时月抚平,或惊雷震之!”

等到后来,日子长了,我又大了不少,我再向爷爷问起时,他这才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

没寻到竹鸡的失落感立马一扫而空,我兴奋的大叫着“娘的你特么不是废话吗,快去抢!”

这时候的阳灯这个过程都是完全用手工制造,不但经济实惠,而且绝对耐用,做好的阳灯只要晚上风不大,往往都会飞的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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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不愿意常去的原因之一,因为下车后那儿的山路不但长,而且极难走,碰到下雨天基本上不摔个七八跤是没法走出来的。

从风尘仆仆的三轮摩托上下来时,我全身的感受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麻,毕竟它强劲的发动机可足足抖了将近两个小时,换你你也麻。

我跟我妈是最后一批下的两个人,这时候车上都已经没有乘客了,开车的小伙也甩脾气摆着一张臭脸,大抵是因为这后面老长一段路的乘客只有我们俩人,耗费的油跟车钱对比起来不怎么划算。

不过对此我都已经习惯了,直接视而不见,转身跟着老妈踏上了山路,幸好这时候入夏不算太久,最近都没下雨,路虽然还是老旧的黄泥路,但终究不算太难走。

这里路边左侧就是一条长长窄窄的山溪,高低落差大的时候真能听到涓流落下叮咚叮咚的声音,笔芯大小的蜻蜓三三两两点过水面,岩蛙这时候常会发出‘叨叨叨’的响声。

而另一侧便是靠着群山,通常是较为低缓的斜坡,或干脆是黑褐色坚硬的崖壁,常长着成片如海般的斑竹,或是突兀的一株老梧桐树,偶尔还能见到野芭蕉,不过上面结出的果子都是不能吃的,不但酸而且还十分涩口。

这样四处看去的确是景色宜人,至少比我们那坝子里要舒服的多,青山绿水的不但养眼,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但我曾听这里的老人讲过,往些年里这山中可不像现在这么太平,不但有豹子和野狼出没,甚至有时候走在大路上能看到黑熊,连老虎也是有的,至少我知道我外婆睡觉时垫的那张虎皮就是实打实的真货。

又爬上一个较长的陡坡,这时候我已经开始气喘了,不过总算是看见了前方不远处,一角从林中延伸出来的黑漆漆的房檐,这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改变。

我的兴奋劲儿又一下子上来了,撒开双腿就往前面跑去,把老妈远远地抛在身后,这一瞬间我突然又有些迫切的见到外婆了,毕竟这么长时间没见,多少还是会想念的。

说起我外婆,那基本上跟我妈是一个模样,做人做事一天到晚都风风火火,不但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务,就连在田地里干起农活,比起五大三粗的汉子来也不落多少。

每次我要从这里回家的时候,老人家都会偷偷把我带到一旁,趁我妈不注意,偷偷的塞上五毛一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