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雪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进了李宽的卧房,李宽端坐在桌案边上品着茶,有一眼没一眼的打量着梅傲雪,而梅傲雪却红着脸走到了李宽跟前,害羞的说道:“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李宽微笑道:“傲雪啊,我哪敢有什么吩咐啊,你们不是让常宣和若云来吩咐过我了吗?我这等着你们的裁决呢,不过,你们今天可是损失惨重啊,不说先前给常宣的银子,就说刚才若云的那笔,估计你们四人今天可足足有三百多两银子出手了啊,你们四人在武德殿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钱财和首饰可都交付给他人了啊。怎么?你四人这是千日打柴一日烧吗?你们这到底是为何呢?按理说,你们都已经有了采女身份,侍寝这事儿也在情理之中,但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何如此急切呢?”梅傲雪想了半天,估计是想找个能说服李宽的理由,于是乎说道:“殿下,您整日忙于各种俗事,怎会明白我们这些奴婢的想法呢?内务府总是差人来问询,虽然我们都按您交代的话去搪塞,但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您现在已然开府了,大婚就定在您陇右练兵结束,但出征的日子估计也会接着临近,难道殿下只想与未来王妃…我等奴婢总是想,殿下如果多留下子嗣才好,奴婢们是想为殿下多诞下几个麟儿,血脉传承终究为人伦大道,希望殿下能理解。”李宽也明白,这也是皇家所希望的,毕竟李唐人丁相比其他朝代稍微兴旺一些,但终究从李世民这一代来算,嫡子的后代总是被人所重视的。李宽看着梅傲雪,说道:“傲雪啊,要说从你们到武德殿到现在,了解我也有半年多了,你们四人真的觉得这冰冷的王府内的生活适合你们吗?如果你们向往其他生活的话,我可以重新奏请内务府,你们可以去选择你们最最希望过的那种生活。”这话一出,梅傲雪马上跪拜在李宽脚下,有点哽咽的说道:“殿下可是不要奴婢等人了吗?难道奴婢们做错了什么吗?殿下就是我等的向往,殿下就是我们的天啊,从您把我等领入武德殿那天起,殿下为我四人起名,这都是恩赐啊,不说平日里殿下多恩宠我等,我等在众多宫人里也是最为让殿下关照的。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亲王,您是看不到底层的生活的,您不知道我等以前在掖庭过活的日子,更不知道其他亲王身边的宫人平日里什么样子,您护着我等,纵容我等,您知道蜀王殿下和越王殿下那里的随行内侍总管是怎么打骂宫人的吗?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惩罚也接踵而来,也许第二日就会被排挤到其他地方去,掖庭,也许就是最后的归宿。很多宫人被遣散后到宫外,也许是自由的,但没了主子这片天,那注定是如柳絮一般过活,更何况我等有殿下呵护着,殿下,您这是想让奴婢等人去过非人的生活吗?殿下也许不知,您往日的一个笑容就让我等多么开心,殿下的喜乐在我等眼中是何等的重要。哪家的主子会给奴婢买东西,您知道吗?您从宫外捎回来的每一样东西,我等都如何去珍惜,殿下第一次出宫带回来的四个小布偶,奴婢等人一直留在身边,有时候会跟这布偶说说话,殿下从孙真人那里带回的甘草药丸,奴婢每吃一颗就无比的开心,因为那是殿下送给我等的。”听着梅傲雪的话,李宽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她们这些宫人心里是多么的重要。看着李宽的表情不像刚才那样凝重了,梅傲雪又笑着对李宽说道:“殿下的衣服每一件都是奴婢亲手缝制的,每一针奴婢缝制的时候都在想,民间的女子为自己夫君做衣服也如奴婢这般幸福吧。每天早上奴婢为殿下整理衣服,奴婢也在想,哪个风流才子出门之前是不是他的妻子也为他这般整理衣服呢?殿下回来晚了,小幽总是惦记殿下饿不饿,小月担心殿下的卧房舒服不舒服,总是反复的去查看,沐浴的水是否温凉合适,她每次亲手去试。心慧有点大大咧咧,但她总是一天天在奴婢耳边说起殿下,她天天猜殿下在宫外遇到什么事了,天天都猜殿下在宫中行走会遇到什么人,按殿下的脾气和秉性会说什么样的话。殿下每次在外,但奴婢身边的人都在奴婢这里谈论殿下,仿佛殿下还在那卧房中看书,还在院中练武,还在为我等想新的菜式,还在考虑新的糖果加入什么才更好吃。殿下,您那荷包里的吃食,每日心慧都会精心挑选,肉干要最新鲜的,糖果要最漂亮可口的,软硬合适的。就连荷包的样式和颜色她都要跟奴婢今日为殿下准备的衣服相搭配。殿下爱吃鸡肉,小幽小月天天为殿下尽心的去挑选活鸡,两人在鸡笼边一看就是半天,一定要选个做为顺眼的才行。就连每次宰鸡时下刀的地方都是一样的,每一寸鸡皮都要反复查看,她们生怕有遗留下的鸡毛没拔干净会影响殿下来吃。殿下爱的羊腿,她们也是反复刷蜂蜜,就那么一点点的等着风干,细盐和香辛料涂抹均匀后也等着味道完全浸入才罢休。我等四人觉得只有如此对待殿下才能表明我等的心意,殿下,这不光光是一个奴婢对主子的忠诚,您能明白吗?您知道您练功的时候,小幽偷看了还笑眯眯的对小月说:‘那是她的殿下,是她心爱的殿下。’小月每次交给常宣的那为您擦汗的锦帕都是小月她亲手反复的揉搓到柔软后,用温水浸泡合适了才行的,您是没看见她当时的样子,不是真正的喜欢,她能如此认真吗?她那甜蜜的样子,也许就是一位妻子对夫君的期盼吧。奴婢等人知道,殿下不可能为我等分心,更加不能让我等多得到多少恩宠,因为殿下是亲王,您有未来的王妃、侧妃、夫人,将来还有庶妃,我等没那么多争宠的意思,就是想为自己心爱的男人诞下子嗣,就是想得到殿下怜惜,殿下,您说这些真的就过分吗?”

李宽听着梅傲雪的话,在脑海里脑补她们四人平日的举动,真的切切实实的感到了这她们四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爱,也许这个时代的人不懂什么真正的爱情,因为这个时代的夫妻制度决定无法专一这一份爱。李宽看着眼前的梅傲雪,将手放在她的头道:“你们四人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啊,希望你们不要怪我把感情分薄了哦。”这新晋的波斯猫组合也都点头称是。

翌日,李宽依然早起,一套拳法虎虎生风,之后又耍起灵动飘逸的剑法,仿佛又体会到了新的招式,而端坐在房顶的独孤雨却说道:“哎呦,这殿下今天的气息都不同了啊,大男子汉了吧,瞧人家这招式,估计神仙见了都退避三舍吧。”李宽没理睬她,继续练剑,最后收招之后,长出一口气,对独孤雨说道:“对啊,本王今天开始就是大丈夫了,怎么了?你个小女子,怎么羡慕我这帅气刚猛的武功了吗?”独孤雨撇嘴说道:“哼,我羡慕你干嘛?我要羡慕也羡慕你那四朵娇花,哼,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有这么好的命啊?”李宽笑道:“我跟她们是内务府报备的,开府大婚圣旨里最后一小段有她们的名字呢,你和我?那是偷情,拜托,你早怎么不说啊,早知道把你的名字加进去报备多好,现在倒说起风凉话来了。”独孤雨没去硬顶李宽的话,而是轻松的站起身来,一脸坏笑的说道:“我嘛,不着急,我可以慢慢来,你还是想办法去哄你的燕无双吧,她早上就一张臭脸去找你的四家将出气去了,估计她对四这个数字很是敏感,也该着你那家将倒霉吧,你最近最好绕着她走,她那股子戾气,很是吓人的,我都不敢去招惹她,殿下你也自求多福吧,行了,我走了,你出门的时候喊我。”说着独孤雨又一次展现了她那鬼魅的轻功,而李宽又再次小声嘀咕道:“说了多少次了,什么叫我的燕无双啊,她是我的吗?我怎么不知道?盖过章了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