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老妪佝偻着脊背,面容沧桑,双眼尽管竭尽全力睁着,里面还是有层灰蒙蒙的薄翼。

送走了熊母和熊五娘子后,熊壮山就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欢喜,一把扛起人就要往床上压。

熊母做过鞋,唐寿给她一说她就明白了□□分,剩下就是多做几双才能出来的经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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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这种麻布给我扯一身蓝的一身紫的,给我郎君扯一身靛青一身深蓝。”唐寿喜欢紫色,非常喜欢,同学说过基佬紫,他气得和同学大吵一架。“还有这种深麻布给我多扯些,我要做两床双人被,两床褥子,你比正常尺寸给我大些,我家二郎生得高大,正常尺寸不够用,多些没事,要是小了我可回来找你。”

金锦程懂做人留一线,并没把话说死,不过脸上神情明显表示出不可能。

熊壮山道:“可以。”

“冷不冷,身上这么冰。”熊壮山解开短袄给人裹进怀里暖着。

金锦程苦笑道:“熊夫郎不必疑我,我是迫切想要你手里的牙香法子,但我的教养还不允许我用这么不入流的手段。金家到底是百年名门,到了我这一代,不敢说比攀先祖,却也不会给家族抹黑,这事真与我们金家无关,我只是想帮忙罢了。我既然能找来,就说明牙香在东京已经掀起浪潮,那么看中他的人肯定不在少数,这其中一两个起了坏心,要做些什么,肯定是有的。”

“我家里有两个东京来的商人,我夫郎自己跟他们在一起我不放心,叫我阿娘过来陪。”

“什么?”官差倒是楞了下,被熊壮山给吓得竟忘了此行目的。

“漆木贵吗?”

煎羊排要用平底锅,但家里没有,唐寿就用家里现成的锅对付下,倒也能用。

熊壮山抖抖大砍刀,把说话的护卫吓得一个激灵。熊壮山冰冷道:“那又怎样,这是我熊家。”

“这么点东西又不沉,我自来就行。”

“阿成失礼了,请郎君恕罪。”

熊家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只能东京商人的到来。

别看熊壮山人活得粗糙,但他真是干活的好把式。上山打猎、伺候庄家、杀牛宰羊、喂鸡养鸭外加盖房木工,他都会,而且精。只不过从前一个人独居,没那些心思,糙不糙的都一样活着。有了唐寿就不行了,他这个小夫郎只能过精细日子,熊壮山想讨他开心,就得拿出十二分力气,如此做出来的东西自然精细。这也是王雄那种见惯好东西的人,竟没挑剔外表,一眼就相中,这其中熊壮山手艺功不可没。

怕唐寿真给熊壮山弄死了,熊家两兄弟第二日连糕点都没去卖,兄弟两个不敢敲门打扰熊壮山,就在门口来回绕圈子。

看这个家这样子破败,唐寿还怎能喝她家的蜂蜜水,那蜂蜜贵些呢,从前熊母跟他学习做糕点时都舍不得多放半勺。

猛地被一股大力掼倒,唐寿甚至没被吓到,因为他已经习惯了。糙汉子就是糙汉子,别指望他能学会那套温文尔雅假面具。唐寿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现在自己习以为常,还能自己找个舒适的角度窝着继续说话。

本来就是要卖给他的,哪能不相告,两顿美食,等的就是晚上这餐‘宰牛’。

四道菜,三道没见过,最后一道瞅着像是豆腐,可红彤彤的色泽却是没见过的做法。

“不行,这蛋糕我有大用处,必须弄大些。”

小厮颤颤巍巍向门前指去,那人抬头,赫然见到一个满眼悷气的家伙,把那人也唬了一跳,不禁倒退一步。想到自己身份,可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仆人小厮,碍于脸面勉强站定。

王七娘子竖着耳朵简直要成了兔子,稍听到脚步声就跳了出来,翠莲还没进屋,王七娘子倒是先迎了出来。翠莲何时受过这等待遇,可还不等她臭美,王七娘子就把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个遍,竟没见着她的蛋糕。

“小娘子,这吃食叫做蛋糕,传说在前朝都是宫里的官家才吃得起,平民根本没见过,就是朝中的大臣要想吃也得立功才能被赏赐这么大一块。这是前朝没了,这手艺才流落到民间。”

熊母听到两人对话,知道这男人是在故意打探,五娘子已经十八了,这般大龄,熊母不得不为她打算,要是能嫁给好人家,五娘也享福。反正糕点手艺也给了四娘子,想来再多一个五娘子二郎夫郎也不会不同意,哪日见到他和他说一声。

蛋糕

第二种则是黄熟香、馢香、沉香,檀香、零陵香、藿香、甘松、麝香、甲香、丁香皮等香料捣成粉末,用苏合香油和熟蜜调成糊。这种用的香料更多,更精致,也是最贵的,主打男女适用,取名呵气如兰。

唐寿怕说不明白,就抓了熊壮山的大掌,在他手上画了一个牙刷的形状。“大概就是这个形状,这里是刷头,可以用马尾的细绒毛,这里是刷柄,磨得扁平圆润些,用手好拿。”

听到熊家叫他家能做主的人都过去时,孙家就明白了,只不过没想到熊家竟然会把制作糕点的手艺直接教给四娘子,还以为最多不过是请他们帮着小忙。

熊母熊母那个表情已经表现出来就是唐寿说出个花他们也不会同意,敷衍道:“你说吧!”

地上按照唐寿形容,熊壮山竟然真做出一把后世的椅子来,那样式除了没有漂亮的花纹,艳丽的油漆,完全一模一样。

“大豆还能榨油,那可怎么榨啊?”男人就是或许吃惊,惊叹一句,并不是真的想要探听。说完感觉不对自己先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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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壮山!这个彪形大汉竟然是熊壮山,小南村的人顿时怂了,怪不得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谁不知道杏花村的熊壮山打兵的时候杀杀多了,做下病,几日不杀人就浑身难受。憋得没招,就只能杀牲畜解瘾,哪有人敢上,别说上了,竟瞬间作鸟兽散,热闹也不敢看了。开玩笑,看热闹哪敢命重要!

熊母并不是个傻的,她只是一时间走不出固有的思想,她家里穷,家里的孩子于亲事上特别困难。三郎如今二十四了,在村里是老光棍一条了,基本上等于说亲无望了。家里最小的五娘子,同样没人愿意说亲,都知道他家的情况,就怕说回五娘后,五娘会刮拉着婆娘毫无底线的贴补娘家,尽管有四娘那个先例在,并没有贴补熊家,可村里人仍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