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终于擦干净了湛卢,他抬手摸了摸剑身,喃喃道:“承瑄,你可也将魂魄附于这剑上了吗?我知你会,你不会舍得我先行离去的……”

那魔物被推动了几步,突然间将红光吸入体内,骆修崇大惊,正走神着,不提防那魔物的长发化作无数支力爪,袭向骆修崇!他一时躲闪不及,力爪硬生生刺入他身体的几个部位!肩膀,腹部,小臂,大腿都被穿过!他被困在原地,身体各处疼得他冷汗淋漓,再无力气摆脱!

四周的火烧得越来越旺,魔物踉跄地走在其中,火焰似乎受了它的影响,都纷纷朝他烧去!可这魔物似乎并不怕火,反而是在享受着这火焰!

过了好一会儿,济平稍显虚弱的声音才传来,“没……没事!哎呦!这里怎么和之前不同了,全是大石头!可咯死我了!害我把脚都扭伤了!”

傅承瑄缓过气来,斜斜倚在骆修崇怀里,“明日也只是加固阵法而已,说不定有什么天灾,阵法便又不牢固了。”

济平被之前的四种名玉惊到了,见之后汤隐拿出这样一根普通的竹签,落差有些大,不以为然问道:“这是何物?”

正阳有道:“吾师冲和子,在十七年前发现这魔物有异动,散尽真气固住了阵法。如今这八卦罗盘钟有异,便是预示这魔物又不安稳了。”

正阳道:“你与那魔物是一体,我们不敢保证若是杀了那魔物,会不会对你有所影响,况且能不能击杀那魔物还另说。”

骆修崇道:“你不喜欢便让陆凛称你作少爷。”

“他坐轿来的,刚下了轿子,头上,头上还盖着红盖头!”

果不其然,骆修崇已然在后院厅堂中开始焚香了,看样子又是找不到自己,急得火上房。

“原来你是担心傅家小子。好了,你也不要摆这副脸色给朕看了,速速离宫去找他,好好哄哄,朕多给傅家些聘礼,让他风风光光出嫁,算是补偿你们了。”

戚云舟坐在耳房里的炕上,已然醉得不辨东西,只觉得自己身子热得发燥,一把将小太监搂紧怀里,嘴里还嘟囔着,“热,热!”

傅承瑄气结,苏灵儿这么一说,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她的口气又好像已经把自己放在了骆修崇家眷的位置,偏偏她又是个姑娘,傅承瑄又不好出言回呛过去,实在是吃了口闷亏。

“你分明都是学些不好的……刚才那软膏又是从何而来?”

永嘉没再说话,白了她一眼走开了,心里却也有些遗憾,毕竟这么多官宦子弟,她唯独相中了傅承瑄,却没想到他即将要变成自己的嫂嫂。回到自己的宫中,永嘉再绷不住,衣服也没解便倒在了床上。

摔倒的太监吓得面无人色,“啊?时疫?那可怎么办?我会不会也被染上?”

骆修岚奶声奶气道:“给母妃请安。”

骆修岚由小兵护着,前往乾清宫去。乾清宫门口一片寂静,竟然无人把守,骆修岚跟着小兵,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问他:“齐大人怎么和你说的?”

出乎正阳的意料,四周竟然真的风声大起,阴魂呼啸而来,正阳不再大意,看来无为道人这些年确实长进不少。他提气起来,施了紫雷咒,引来一道道天雷击在阴兵身上。虽是如此,阴兵的数量只见多不见少。

段翊庭的脸色终是有些发白了,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担忧在宫外的人。他心中盘算着如何能让自己这边的情况让骆修岚尽快知晓,宫中既然知晓了他的手段,必会对他有所防备,此时再起事恐怕是难以顺利了。

“做好了夫人,等一会儿少爷们醒了,便拿去给他们试。”

傅承瑄被这个推断惊得心中狂跳,“我那天听见你和陆凛说话,说是怡亲王只带亲部回京,这难道只是障眼法?他是想迷惑众人,再出其不意将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部传送至京城?!”他顿了顿,又提出了疑问,“那我们为何没有连接到京城,反而是连到了滇南?”

斋戒沐浴了数日,骆修崇卜了一卦,算出了个日子准备去九花山启动阵法。关于链接两地空间的阵法,骆修崇以前也是略有耳闻,参照古书上的方法,加上这几天自己的琢磨,也想出了一套可行之策,但不知是否能成功,只有催动阵法,才能弄清这阵法是否真的能连到京城。

傅承瑄摇摇头,“这边事情不解决,估计是回不去了。”

傅承瑾接话:“我在濮阳也略有耳闻,刚才又大致听了你们讲最近发生的事,以我来看,九花山上的魔物,恐怕是引起多妖一事的主因,之前的小妖们没有大妖庇护,也翻不出什么花样,但如果这魔物能释放出妖力,便能将附近众妖吸引过来,九花山便成了妖怪的聚集地。虽说玄诚玄寂杀了许多小妖做阵,但仍然杀不尽众多的妖怪。”

骆修崇一脸严肃,“自是不会!我是要与瑄弟结为百年之好的。”

骆修崇凑到他耳边,轻声讲:“比不得你好闻。”

玄寂接着答:“帮六王爷,六王爷许了观主好处,观主让我们行事。”

“快了,我们已经布好了阵,王爷派来的人说还需要再试试。”

“难道这是召唤魔物的阵法?!”傅承瑄猜测道,“之前兰陵说山中大王已然醒来,莫不是这两个道士有什么阴谋,想解开镇压着魔物的封印,将其释放出来?”

记忆复

钟期道:“我之前派人去查了他们,这两人已经来到安阳多日了,经常夜里出动,他们所住宿的客栈老板说,两人已经交了接下来的两个月的定钱,而最近几天,却突然不见了踪迹,也不说退房,老板也只好给他们留着屋子。”

骆修崇闭上了双眼。

正阳掏出罗盘来,绕着岗岩走了一圈,“阵法倒是没被破坏,但不知这裂痕从何而来,不可掉以轻心呀!”

“你那胳膊不是他咬的?”

突然,一声尖叫从密林深处传来,傅承瑄站起身来,“难道是兰陵?”说着,拔腿便冲向了林中。

二人登上兰舟,傅承瑄抄起船桨在水中用力一划,小舟随着便泛起的涟漪,慢慢向湖中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