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白潇虽然不适应,但月经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再加上她身体底子好,没痛经之类的,忍忍也就过去了。这迟来的经历,对她心理造成的影响却比身体要大得多。

这刻,陈诺将所有的算计与比较抛在了脑后,他只知道,他爱眼前这个女孩。自我催眠也好,真真假假也罢,总之,在这眼前,他就是爱她的。

这次,他们其实并没有真正照面,韦驮看到的昙花只是朵花而已,他没有看到花里的精灵,而精灵藏在花朵里,却是悄悄地,不为人知地观察起了韦驮。韦驮,是第个为她浇水的生灵。

“她能有什么问题?”关宏阳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双人间啊,我们都还是三人间呢。”

白潇觉得自己仿佛当真置身时光交错之中,时之间,恍恍惚惚的,似乎也分不清是昙花在自己的梦中,还是自己在昙花的梦中了。

“轩辕!”钟绍亭从半蹲着到直起身,严厉地打断了轩辕松的咒骂,他眉间川字纠结得都快挤成堆了,“把你在部队里的那些痞气给我收起来,你现在是公安特警!明白吗?”

白潇与安华生告别后,就有些漫无目的地在城市的街道上随意走着,边在心里默默咀嚼着孙亭亭的话。这话里满是惊奇羡慕,几乎就可以在301室立出典型来,却也让白潇很不是滋味。或许对正常的女孩子而言,这么个机会落到眼前,可真就相当于天上砸馅饼了。如果天上砸馅饼还不够表达准确的话,那也可以说是天上砸钻石了那么白潇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自己不正常?

“没问题,没问题!”刘四连忙拍板保证,大嘴巴又咧开了,牙齿白得真是差不多也可以拍,又亮晃晃地刺人眼睛,“这是昨天安导回去后,找律师再次拟定的合同,二位看看。”他从文件袋里取出合同,放到白瑾风夫妇面前,粗犷的脸上,小眼睛光影深深的。

“不是吧?”陈紫东本来笑嘻嘻的脸瞬间就苦了下来,“潇潇,你就这么为难我?你忍心啊”

医生忽然大叫声:“保护心脏!西地兰04!快!溶5葡萄糖!”

陈近鸿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正文四十八回:如果珍惜她

沈错有些惊异地望了白潇眼,虽然向知道她非是寻常女子,但这个时候这般镇定,还是出人意料。

于是她想,我可以稍稍停留段时间了。

但这个寝室里没有容许她喊疼的土壤,至少她就想不出,如果自己呼痛求救,会遭到的是她们的鄙视还是同情。不管鄙视还是同情,也同样都是白潇难以接受的。

顾青颜的眼泪再也耐不住,大颗大颗急涌出来。她从小就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居然遭了人耳光!而这个给她耳光的人,却是她上不得台面的情敌!

白潇才不管什么沉默不沉默,沉默是金呢。她自顾往洗手间里去洗漱,准备等下看会书就睡觉。现在毕竟是学生,花上四年时间在大学里,最后不能什么都没学到。

这场所谓的贱卖却是沈错真正传奇生涯的开始。他以这10万元为资本,在2003年的股市中,短短两个月之内,圈到了自己的第桶起始资金,100万。有了这100万,沈错来到商场上,拉起人,扯起旗,就自己开起了公司。他的公司最初是做家电销售代理,在树立起系列的经典销售模式后,沈错的公司也从微型小公司渐渐壮大到开起了全市连锁家电销售超市,再到全省连锁,再到两年后,他竟然就进军起了利润最大也是水最深的地产业,并且再次取得系列成功,这时候,媒体也不知道他的资产状况到底怎么样了,毕竟已经成了人家的商业机密。而沈错的传奇,也随之达到了个巅峰。

可惜白夜的身份太尴尬,为了不露陷,原来那台电脑即使叫爸爸妈妈拿回去白潇也不敢再用了,这样白潇就有多了笔开销预算,就是得买台新电脑。没办法,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怎么能没有台个人电脑呢?

“那我先打个电话给另外两个还在约会的家伙咯,要她们早点回来做好准备。”她笑得眼弯弯的,迈着轻松的步伐又往小客厅走,去拿座机打电话了。

“恩,”白夜将脑袋往母亲身边靠了靠,“我听妈妈的。”他怕刺激了母亲,决定还是少说话。

何必呢,这个女剑客是替林玉虹练的不错,可是现在林玉虹不要这个号了,他拿过来糟蹋又算什么?还要累得无辜的人受气。更何况林玉虹其实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个号吧,她直只是说要自己把等级练高,可事实上她连这个号的具体密码都从来没问他要过。

可是他们,是已经分手了的。可是陈诺,偏不是个习惯忘记的人。

艰难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陈诺又走得离这门更远了些。他拨出了个号码。

“陈诺?”对方显然很惊讶。

“白潇骑马跑到大沙漠里,失踪了。”陈诺此刻的语调非常平静,平静到未泄露任何情绪,“塔克拉马干,我们在离库尔勒不远的尤勒小镇。唐贤,我的话说完了。”他未等对方再次出声,就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稍犹豫,他又拨通了另个电话。

:很抱歉,又晚啦,小墨最近似乎总是慢,总在赶很痛苦啊,要考四级

更新可能有点不稳定,但绝不会断,欠了的,也会尽量及时补上恩,今天定两更补丁的好可怜再次抱歉

正文五十七回:夜

当夕阳的最后丝余晖也终于沉入远方那片绵延沙线之后时,直充作白潇返程指向标的马蹄印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天暗,无月,虽然有些稀疏的星光,虽然牢记着返程的方向,但白潇还是感觉到,她迷路了。拉扯缰绳,带着追月停下脚步,白潇举目四顾,不知要向哪里去。四野无人,黄沙也成了片起伏的灰褐色,入夜伊始,气温也骤然降了下来,细细的干燥的风吹过来,带着暗哑的呜咽之声,仿佛要将人所有的防护与外壳都扒个精光!

马蹄印为何会忽然不见?

白潇忍不住打了哆嗦,心跳骤然声紧似声。

追月不安地打个响鼻,猛然前蹄扬起,希律律长嘶出声。白潇惊,忙安抚着:“追月,追月,追月乖,别急”

追月前蹄落下,又再次扬起,然后四蹄撒开,狂乱奔去。

劲风呼呼撕扯而来,白潇只能再将身体伏低,使劲稳住身形,努力让自己不掉下马去。

“追咳咳”这种情况下,白潇根本开不了口,那点可怜的骑术也让她除了被动承受之外,对追月毫无办法。

星光微弱,能见度虽然极低,但俯着身直盯着追月翻飞四蹄的白潇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光线和移动。追月奔跑狂乱,黄沙溅起,白潇却终于发现,马蹄过处,沙流塌陷,沙流过处,都像是巨大的地龙在翻身,蛮横地几乎将整个沙地都要掀翻——追月是在跟流沙赛跑!

原来动物的触觉如此灵敏,原来追月不是忽然发疯,原来它是在躲避流沙,原来追月救了她命!

死里逃生的后怕和巨大的感动起充满白潇的心胸,夜虽冷,风沙虽烈,她的心中却像被灌满了陈年烧刀子,炽热滚烫,割得血液都是的。

“难道先前马蹄印的消失也是因为突发流沙的缘故?”这种情况下容不得白潇多想这个结论的对错,但这个科学实在的想法总也让她心绪安定了许多。未知面前,人的恐惧总能被无限放大,而神秘的面纱旦被掀开,不论前方险阻多大,人的勇气也更容易被提起。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了哪个方向,追月终于放缓四蹄,停了下来。这个时候,白潇的四肢已差不多完全僵硬,而追月刨着马蹄,打着响鼻,大鼻子掀动,吐息粗大,也显得很疲惫了。

白潇怜惜地拍了拍追月的脖子,不忍再给它负担,待自己喘息稍定,四肢回暖了些,便鼓足力气,艰难的爬下了马背。

“追月!”白潇再次大大喘息声,接着毫无形象地屁股坐到了地上。追月伸过马头,在白潇面前微微摇晃,湿润的鼻息喷到了她脸上,虽然气味不怎么好闻,却暖透人心。

白潇伸手在它长长的马脸上轻轻抚摸,叹道:“追月,是我连累你了如果饿,或者冷,我们就忍忍,好不好,明天早我们就回去。”她双手捏成拳,小心捶起了腿,待双腿感觉活络些了,又站起身来,牵住追月的缰绳。

“追月,我们到那边沙丘背面去,这里太空了。”白潇牵动追月,缓缓向座矮而内陷的月牙型沙丘走去。虽然她没有沙漠夜宿的经验,但也知道要找个背风的地方。而这种矮丘不会太高,既能挡风,又不会在突然塌陷的时候造成太大的危险,算上权宜之时最好的地方了。

夜深渐寂,沙漠上起伏的线条好像洪荒巨兽蛰伏的脊背,仿佛随时都能暴起噬人!

追月站在沙丘边,眼睛直大睁着,白潇摸了摸它的鬃毛,便靠在它的身边,蜷起了身体。她睡不着,也不敢睡,只是听说马睡觉是能站能躺能卧,更是睁着眼睛的,不知这时的追月是不是已经睡了?

白潇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她蜷着身体,尽量让身体暖和些,也让酸痛的四肢在有限的条件下得到最大的舒活。实在乏得想睡觉的时候,她便站起身来,伸手踢腿,活动四肢。夜渐深,也渐寒,夏日单薄的衣裤完全不能抵挡低温的侵袭,白潇也只有尽力多多活动取暖。

这么漫漫的长夜,危险随时都能跳出来将人笼罩,不知要怎么才能度过?

夜不能寐,深藏忧虑的不止白潇个,还有许多正在寻找她的人。

警察已经出动,但午夜以后,还没将人找到,他们已经不愿意再找下去了。沙漠那么大,要在深夜寻找个没有方向的迷路人,这显然不止是困难,更是危险。

“就算是最有经验的老沙漠人也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去找人的!”小镇派出所的民警大队长孔永很无奈地摊着手,向安华生摇着头的目光非常坚决,“我不会派我的人去送死,我不想个失踪的人没找到,却又搭进去批。现在就看她的运气,明天早我们再出发,希望她能挺过今天晚上。”

老那东哭丧着脸,哀号:“追月啊!追月!我可怜的追月啊!”在他的眼里,追月却比人重要多了。

刘四也带着人回来了,找到半夜还没找到,剧组的人早已各有微词,当然更不会愿意再找下去,刘四也不可能拿手下人的生命来冒险。

副导演关宏阳坐在条竹椅子上,悠闲地抽着烟,阴阳怪气地说:“安导,你说这关键时刻,女主角要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才好呦。”

安华生猛地站起身,带得座下椅子啪嗒就被掀翻在地。他双目之中血丝满布,眼角鱼尾纹深得好像刀刻出来般。

“找!现在就去找!只要出去找的,我个人提供每人五万人民币的奖金,谁找到了,再加二十万!”安华生的手重重拍在桌子上,重响之后,整个小客厅内,又安静了。

良久,孔永方干笑声道:“这个嘛,安导说的什么话,找人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只是夜晚实在太危险了。我动员动员那帮小子们去”他摸摸鼻子,搓着双手,走了出去。

孔永才刚出去,几个人又线儿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极高大的年轻男子,他满面风尘之色,似乎是刚赶了很远的路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