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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镇的首富办起寿筵虽然不如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但是在白凤镇上已经是了不得的华丽奢侈了。耿芙蓉身如飞燕的穿梭在宾客之中,让每位宾客都觉得自己很受重视,不会有被冷落的感觉。她体态优雅笑言晏晏,身边总跟着群挥之不去的男人。

此刻她正忙碌的穿梭在厅堂与厨房之间,注意着上菜的时间是否会延误,以及宾客是否已经来得差不多了。而那个据说是她暖床对象的秦天生,却独自周旋在宾客之中,似乎点儿也不在乎她的存在与否。这样两人互不理会的现象,又引起宾客们热烈的讨论,对于他们两人形同陌路的模样诸多揣测。耿芙蓉没空去听那些闲言闲语,她担心的是今晚的主角没有来。

为了让苏彩柔的琴艺歌声更出色,她还请来几个舞妓,但是宴会即将进入高嘲,宾客们已经微醺,此刻若有歌声相陪衬,定会为宴会带起高嘲。她在个时辰前就已经派轿子去接苏彩柔了,怎么会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会不会是丘谕堂又变卦了?她蹙着眉头,想起丘谕堂,她心中就莫名的焦躁不安。她直试着去忘记丘谕堂那个人,更极力想忘掉那夜的那个吻,因为她知道自己必须忘了他,更要远离他。她走到大门口询问门僮,得到的是还没有看见人影的回答,让她心里有丝遗憾,也有丝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但很奇怪的,在如释重负之后,心中却莫名的升起股失落感

“在担心我不来吗?”

丘谕堂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身旁,令她全身僵。

“我担心的是苏姑娘不来。”耿芙蓉的眼眸定定的凝视着他,字字的强调他没那么重要。两人的眸光交会了会儿,丘谕堂才向旁的苏彩柔抱怨:“妹子,我好象很不受欢迎。”

“耿姑娘,我可以开始了。”苏彩柔见两人眉来眼去视线交缠,急着打断两人的暧昧模样。耿芙蓉为自己的失态自责。

苏彩柔才是她期待的人,但她却只注意到丘谕堂的到来,让她心下怔愕不已。她赶忙出声招呼:“苏姑娘,你的光临让秦府蓬荜生辉,这边请。”耿芙蓉暂时将丘谕堂丢在旁,急着带苏彩柔去和秦天生打招呼。

“老爷还不知道苏姑娘肯赏光,看见你定会既惊讶又兴奋。”

苏彩柔望了被人群包围的秦天生眼,打从心里不喜欢丘谕堂所憎恨的人,不过丘谕堂既然要她来秦府献艺,必定有其用意,所以她来了。不过对耿芙蓉,她却不想给好脸色。

“这么说来,我不就成了你巴结秦老爷的礼物了?”苏彩柔酸溜溜的说。耿芙蓉对她的讽刺不以为意。

“当下人的偶尔给主子点意外的惊喜,算不上有什么功劳,主子也不定会放在心上。”耿芙蓉很快将苏彩柔带到秦天生身旁。

苏彩柔的出现果然让秦天生龙心大悦,丢下宾客和她寒暄起来。

当大家知道她就是赫赫有名的苏彩柔时,纷纷靠拢过去,欲睹苏彩柔的庐山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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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芙蓉很快的被挤出人群外,退到远处观望。

“我妹子的出现,果然取悦了秦天生,你的苦心安排总算有了代价。”丘谕堂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在她身旁说道。耿芙蓉无奈的瞪他眼,对于他的神出鬼没却点办法也没有。

在她的怒气下,丘谕堂挑了挑眉。

“你不该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吧!”

她可不认为丘谕堂是她的救命恩人,就算她请到苏彩柔到秦府来献艺又如何?秦天生对她的态度还是样,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丘谕堂就像存心与她作对般,即使耿芙蓉不想理他,他依然能够搬出许多是非侃侃而谈。“你家老爷显然非常喜欢彩柔,但是他的表现似乎认为这是你应当做的事,对你毫无感谢之意。”“属下讨主子的欢欣是天经地义的事,不需要主子感激。”她实在不想理他,但是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即使如此,他也不该连句赞赏的话都吝于说出口。”丘谕堂咄咄逼人,似乎想逼着她离开秦府离开秦天生。耿芙蓉的火气似乎又被他轻易激起。

“秦老爷感不感激我不关你的事!”

丘谕堂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她,有着较劲的意味。

“你又生气了?我只是为你抱屈而已。”

“这是我分内的事。”

“能不能告诉我,你分内的事还包括哪些?”他清楚的知道,邀请彩柔这件事根本不是秦天生的意思,而是她揣摹上意的结果。他充满挑衅的言语让耿芙蓉狠狠的倒抽口气,但她警惕自己千万别在老爷的寿筵上失态。“失礼了,我还有事情要忙。”说着她转身逃离寿筵。

丘谕堂显然不想放过她,在花园的阴暗处拉住她的手,另只手则快速的揽住她的纤腰。耿芙蓉被他这么碰触,心跳似乎有片刻是停止的。

“丘公子,请你放开我。”

“你不喜欢吗?”他在她耳畔吹着暖暖的气息。

“我当然不喜欢!”耿芙蓉不客气的回答。

“哦?那我得去找我妹子,赶快带她离开这里,免得你看了不喜欢。”丘谕堂房间扭曲她的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是说你喜欢啰!”他靠近她的耳畔吹气。

丘谕堂有意的挑逗,正步步夺去她的理智。

耿芙蓉不懂。

从开始他就不断以各种难堪的言语和举动挑衅她,却又时时显现出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

她不能就这么任他捉弄!

“我是喜欢,但那又如何?你想勾引我吗?”她大胆且露骨的说。“依照你对我的态度,显然我在你心中是个文不值的女人,我更不会自己往脸上贴金的认为你对我有意。说得难听点,你可能只是想知道和我这种女人春宵度的感觉有何不同。我不懂,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为何又会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在她说话的同时,丘谕堂的眼中闪过丝异彩,虽然只是闪即逝,但耿芙蓉知道自己踩中了他的要害。丘谕堂露出丝苦笑。

“其实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沾上你这种女人。”

“我这种女人?”耿芙蓉蹙眉深思后,开口道:“看来你似乎对我有什么意见。说说看,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没错,我是对你很有意见,在我心里,你是个为了金钱,不惜牺牲自己贞操的女人!”他口里说着无情的言语,眼眸却闪过丝情感。丘谕堂停顿许久——“耿芙蓉,我要你。”

耿芙蓉闻言,有片刻的怔楞。

“你要我?要我什么?在你眼里,我这种女人眼里只有钱,你自认为能满足我吗?”他太过分了,难道他认为三两句话就能抵销他对她的羞辱嘲弄?甚至几句温言软语就想哄她上床?“没错!你的确是那样的女人,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受你吸引。”他眼中又出现不该有的感情。“理智的我要自己远离你,但是感情用事的我却要自己接近你。”耿芙蓉闻言又楞住了。

他又使出那种召唤她灵魂的眼神囚锁住她,他不该出现这样的眼神,在他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中,他应该是憎恨她讨厌她的。“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要将你据为己有。”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口中说出令耿芙蓉无法接受的话。她告诉自己不要为他的话而生气。

“请丘公子自重,我可以不计较你对我的轻薄与侮辱。”她拼命想稳定自己紊乱的呼吸。“我不在乎你计较,我甚至可以当着众人的面表明我的心迹。”他很认真的说。“不,不要!”她不想让秦天生在她身上多加任何点点的轻蔑。

“怕秦天生发现吗?我们到别处去。”丘谕堂拉着她离开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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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可以这样”

在丘谕堂的深吻下,耿芙蓉几乎忘了呼吸,她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平复自己紊乱的呼吸。“我们可以。”他不否认自己是有目的接近她的,但是每接近她次,他的心头就强烈的悸动次,而且次比次强烈。他不得不承认,耿芙蓉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是独无二的,从来不曾有任何女人能让他的心像波涛样难平。她那闪耀着水光的双眸水灵动人那淡扫的蛾眉如柳叶那嫣红的粉颊吹弹可破那湿润的红唇鲜艳欲滴反正此时此刻他就是无法抗拒她的魅力。

他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尽情舔舐着她温润的唇瓣,感受她的甜美,享受她的柔软她定是着了魔了!

耿芙蓉不得不这么想。

她的心竟然因为他这样不合礼教的举动而雀跃,身体的每处竟然都在渴求着他的碰触!而丘谕堂也没让她失望,毫不迟疑的将炙热的双唇熨烫着她的,并以灵巧的舌尖撬开她紧闭的双唇。不同于之前的强取豪夺,这次他吻得轻柔吻得绵密,让耿芙蓉全身酥麻的瘫软在他怀中。耿芙蓉是个经历过男欢女爱的女人,隐忍多年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求,完全被他这个吻给挑起,像野火燎原般在身体四处窜烧。他的温吞让她无法忍受,她渴望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喜悦和满足,于是,她在不自觉中回应着他的吻吸吮着他的唇,表现得比他更火热更急切。面对这样热烈的回应,丘谕堂早已经忘了耿芙蓉不过是他手中颗报复的棋子,双手不停的在那玲珑的曲线上游移。转瞬间,丘谕堂已经拉开她的衣衫,解开她粉红色的肚兜

第四章视察所有的店家归来后,耿芙蓉站在书房的窗前往外看。

窗外阳光耀眼,方才市集上行人如织,每个人的日子似乎都过得比她快乐比她充实。为什么她不能丢下这切到无人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

为什么她要关在这死气沉沉的书房里,与堆死板板的帐册为伍?

她是怎么了?

她是何时开始对这样的日子感到厌倦?

这样的日子不是她跪在秦府大门外三天,苦苦哀求来的吗?为何她现在却心生厌倦?老实说,她之所以能在秦家立足,所花的心思与劳力足足多了别人好几倍,尤其在经过秦天生的鉴定,她接掌了视察店家主导进出货和帐目之后,不晓得招来多少有意于这个位置的人的白眼;他们根本弄不清楚她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有何能耐接掌秦家这么大的产业进出货,甚至秦天生的所有命令都只是经过她的口,像宣读圣旨般传给店家。最大的不满来自与她根本与秦家点关系也没有

没有吗?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