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裸的挖墙脚了!不光南明学子,就连逐鹿天骄们也瞪大了眼,樊大小姐你未免太肆无忌惮了吧?什么话都敢说?

“南明学院的风骨,领教了。”廉国柱忍着疼痛深吸一口气,对林谦诚郑重说道。

“高龙虎这一套不像枪法、棍法,倒是一招蓄势武技,越战越强,如今倒实用得很。”凌青云观察战场暗自评价,如今张子伍已全面落入劣势,想要取胜除非高龙虎力竭,或他能发动雷霆一击破解连环猛攻,但以张子伍如今状态来看两种方法都是极难。

这营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放在南明学院内还不够一个班作为活动的空间,可落于危机四伏的密林内这占地面积可谓招摇至极,是以营地外围不单架设了鹿角栅栏,安排了守卫巡逻,甚至还布置了风水阵法抵御妖兽侵袭,俨然军营般令毒虫虎豹不敢轻近,可这种威严对已在丛林中跋涉数日的旅人眼中却显得分外珍贵了起来。

“应该是我们运气不好,不然若这岛上全是妖兽横行,学院又怎会让我们来送死?”凌青云笑着,却也暗自心惊裂蟒鹤先前的展翅之威,在他看来这翼锋之锐已是不下于自家手中之剑。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柔软的小手推了推少年臂膀,金萱萱有些担忧地问道,出海数日后少年们已对航海生活熟悉许多,鲲鹏战舰行驶平稳,果蔬俱全,身体素质本就不错的学生们也幸运得没出毛病,但凌青云这几日却变得寡言起来,叫少女很难不为此担忧。

“凌二哥,你看这手链好看么?”在这支队伍的较边缘处,换上浅蓝衣裙的金萱萱用小手捻着一串珍珠手链喜滋滋地冲身边少年问道。

“来了学院,大家都没法在家过年,同样在外,学院和大海又有何区别呢?趁一年之计开阔眼界难道不好么?”吕雄知道这学生性格较为怯懦,便温和地宽慰:“明月岛上毒虫甚多,因天寒有所收敛,一旦到了惊蛰毒虫纷纷复苏,历练的危险性将会大增,因此初五出发最为合适。”

……

一大早,南明学院已是人声鼎沸,无论是本年入学的新生,已有大比经验的学长,还是身为大比组织与监督者的教师都展现出远胜平日的精气神来,人流毫不在乎地凝白霜的冰冷天气纷纷涌向学院广场,为这宽敞学院增添了十足的生气。

却见那巨熊巨掌即将击中少年之前,一支雕翎箭呼啸破空,差之毫厘地擦过巨熊眼眶并射入巨熊脖颈,轻易穿透那比寻常甲铠更厚的皮毛绽开一朵殷红血花。只在巨熊因痛悲吼的同一刻,原本处在猎物位置的少年猛然转身,却若游鱼般穿过一对熊臂间隙,挥着匕首在熊面上狠狠地来了一记,接着险之又险地从其肋下穿过,一张稚嫩的脸上却满是堪称疯狂的兴奋之色。

一次次大起大落,在阴阳两界摇摆徘徊都惊得他浑身冒汗,人体的无尽潜能却被求生本能不断压榨而出,使凌青云的躲闪技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提升!

“而这,还是他受伤的情况!”想到这一点,凌青云的神情便更加苦涩,苦涩中又隐隐透出执拗:“如此看来我能活到现在已是得天眷顾,侥幸保全的此命却说什么也不能随意舍弃!”

如此想着的凌青云加快脚步,并再度避开一颗声势堪比炮弹的碎石,头也不回地朝这片丛林更加深邃的领域冲入,系在腰间的玉佩正在发烫,预示着他已经闯入这次历练本不该踏入的险域,明月岛内围。

他不知吗?不,即便处在生死危机中凌青云也不会掉以轻心,如无头苍蝇般乱撞,玉佩的发烫反倒令他在拼命躲避之余嘴角上扬,这看似危险的领域恰恰才是他的生路所在!

“内围么?”猎人察觉到了猎物的意图,眉毛一挑,却并没有多么惊讶,借丛林内围的威胁险中求生,这的确是一条逃生之路,但他会令少年知道他企图倚仗的外力,在金身境的锋芒下依旧不堪一击!

青光遁行,风声却显得愈发萧寥,随着真正深入岛屿内围凌青云愈发感觉到了此处氛围的不同,这里的树木生长得更高大、茂盛,也遮蔽了更多阳光导致暗无天日;这里的空气散发着奇异的气味,有点甜腻却令人乏力,好似一张无形大网缚住倒霉的闯入者,并渐渐将猎物的力量抽取得一干二净;这里的地面更加柔软,好似河边的湿泥,令人不易着力,却不得不带着随时有可能踩入沼泽与深渊的担忧前行;黑暗中更有无数眼睛正在注视不速之客,它们怀有种种不同意图,最温和地也只是想着相安无事,其中凶狠者则不会吝于展露獠牙。

倘若只是自己进来,只怕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压抑的氛围令凌青云生出这种念头,这一步棋的确走得太险了,可现在周围的危险越多,他生还的几率也就越大。

“啾!”忽有生物发出一声怪叫,竟是一只通体漆黑的怪鸟从树上扑下,镰刀般的爪子直取少年双眼,尽管它的体积还不及少年一半却毫无畏惧!

“锵!”一声锵音响起,迎接此鸟的只有死亡,这只怪鸟虽然凶悍,在连妖兽都难以抵挡的剑锋下也被轻易劈成两半,留得一片黑羽凌乱地散于空中,哀告着主人的衰亡,斩杀袭击者的凌青云却露出警惕之色,毫不犹豫跃起并抓住头已经有了灵性,成精了?”只是望着犹如无数黑蛇般将金面男子死死束缚的奠柏凌青云亦不免心惊,倘若自己刚刚晚了一步,或在金面男子冲入前就引动了奠柏的袭击……只怕那结果还不如死在刀下。

只是,威胁解除了吗?一声嘶声裂肺的怒吼令凌青云面色骤变。

“区区妖树安敢欺我,阳烈金身,给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