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所以他们才给自己找点事做。”甜儿看着褚广逸,褚广逸示意她继续讲。

“看去吧。”梁骁没有动地方。

梁骁皱眉,方才脸上的飞扬神采全飞走了,吭吭哧哧地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谁也没有注意到,打骂的声音引来了个人的驻足观望。

个下人带领着几位少年男女进入府中,看这几位的穿着,便知身份也不普通,特别是其中位公子和小姐,身上的锦缎绫罗绝不是般的富裕人家能够穿得的。

第29章穗结送往;初闻猫刑

“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此时要颠倒过来说了——虽然褚广逸对艾芩无意,但是艾芩早已对褚广逸芳心暗许。

艾芩知道褚广逸吹洞箫,看他箫上的穗子已经旧了,便为他结了个箫穗。

她精心挑选了颜色,仔细琢磨了样式,精益求精地编着,有点不满意之处便重新来,为了更增美观,还在穗结上刺绣,足足半月才大功告成。

艾芩握着穗结,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褚广逸会不会收下,会不会喜欢。

等待了多日,终于见到了褚广逸独自人。艾芩捏紧袖口,生怕穗结从袖中掉出,小心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这才忐忑而腼腆的走近褚广逸。

她脸羞涩,不敢正视褚广逸,低头掏出穗结,举到褚广逸眼前,依旧低着头,小声说:“广逸哥,我给你的洞箫结了个穗子,你挂上看看好不好看。”

她怕褚广逸会拒绝,扬手把穗结塞给褚广逸,转身便跑了。

褚广逸看她已经跑远,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穗结,确实精美,花了不少心血,可是,他并未放在心上,觉得艾芩实属自作多情,于是面无表情的把穗结揣了起来。

梁骁央求甜儿给他绣条汗巾子,甜儿装作不情愿的同意了,正绣着,梁绘来禀,说文竹小姐邀骁少爷同出去『老爷曾吩咐梁骁多陪陪文小姐,梁骁应父亲要求陪文竹玩了几次,觉得文小姐虽然高傲霸道些,却也真诚率真,于是此次欣然答应。

甜儿知道梁老爷的用意,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并未阻拦,只是心下苦闷,针线绣得了无生气。

正心烦,褚广逸来找她,约她出去玩,甜儿心思活络起来,赶紧放下手中的活,飞奔出去。

路上,褚广逸不时讲故事说轶闻趣事逗甜儿开心,甜儿也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摇着手中的风车,连蹦带跳的;风车“嘎啦啦”的响声和甜儿清甜的笑声混织在起。

甜儿不经意间瞥到褚广逸怀里露出来小截彩色的丝绳,好奇地询问。

褚广逸掏出了揣在怀里的穗结——就是艾芩送的那个。

“好漂亮的穗结啊!”甜儿把穗子拿在手里,不由得称赞。

粉蓝白三色丝线交织,结出了褚广逸最喜欢的百合花,下面还缀着如意结,结面上用其他颜色的丝线结出百合图案,吉祥结上有百合刺绣整个穗结精美雅致,花朵逼真,仿佛真能嗅到芬芳,看就没少用心思花工夫。

“广逸哥哥,谁结的这穗子?还挺懂你心思的嘛!”甜儿笑着问。

“哦,芳妍做的。”褚广逸没说是艾芩送的。

甜儿看着穗子,赞赏的点头,知道芳妍是褚广逸的贴身丫鬟,伺候褚广逸多年,向心灵手巧。

“甜儿,你要是喜欢,就送你吧,可以挂在你的笛子上。”

“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呢!再说我那破笛子也衬不起这么好的穗子啊!”甜儿说着要把穗结还给褚广逸。

褚广逸执意相送,说:“我这人念旧,挂惯了现在的穗子,没有坏就不愿意换。你既然喜欢就收下吧♀穗结也就你用还相称,我用着都暴殄天物了。”

“那芳妍会不会不高兴?”甜儿有心要,又怕褚广逸回去为难。

“不会的,我又不是梁骁。”褚广逸戏谑了句,转而又的甜儿生气。

甜儿听他意思,分明是说,他和芳妍不像梁骁和自己的关系,当然不会生气。于是嗔怪地看了褚广逸眼。

既然褚广逸真心相赠,甜儿就没有再拒绝,高兴的收下。

日,甜儿在府里走着,路上,几次看到下人们三三两两聚在堆谈论着什么,看到自己过来,都立时住了口。

甜儿心中疑惑,上前询问,丫鬟小厮都说没什么,可脸上分明写着有什么。甜儿指着其中个小厮问:“梁绍,你们在议论什么呢?”梁绍支支吾吾,闪烁其辞。甜儿厉声道:“大点声,说清楚。”

“是是是,甜小姐。”梁骁唯唯诺诺,结结巴巴地把事情五十告诉了甜儿。

原来是二太太房里的丫头缇月和府外的个男人通?,被二太太知道了,给用了“猫刑”,按照府里规矩,丫头通?,要被赶出府,缇月现在被发落到洗衣处养伤,过几日就要撵出去了;而那个男人,听说这事,早跑的找不见人了。

甜儿心下戚戚,那个丫鬟年纪不大,出了这个辱没名节的事,男人又躲了起来,可够要她命的了♀府里的人私下里也没少议论自己和梁骁,只怕有人窃论着巴望自己也出点事呢。

甜儿面色凛然,不怒自威,问梁绍“猫刑”是什么,梁绍憋了半天,为难地告诉甜儿,所谓“猫刑”,是光腿穿上条专门的粗布裤子,把裤脚扎紧,从腰里放进只黑猫,再扎紧裤腰,然后用棒子使劲敲打猫,猫便发疯似的在裤子里蹿挠,把身子都抓破了

甜儿心中骇然,皱起了眉头。

梁绍还在给甜儿形容缇月当时凄厉的叫声和痛苦狰狞的表情,有几个丫鬟已经怕得捂住耳朵闭上眼睛,甜儿觉得阵恶心,仿佛闭上眼就能看到那可怖的景象。

梁绍越讲越起劲,甜儿打断了他:“好了,我问你,咱们府里什么时候有的这样污秽的酷刑?”梁骁突然被打断思路,愣了下,旁边个丫鬟接话:“是二太太想出来的,听说是戏班里有的。”

甜儿严肃地告诫他们不要再议论此事,然后精神略有恍惚的走了,不时作呕。

回到梁骁住的院子,梁骁看到她神情委顿,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甜儿没好气地回答:“还不是你那个二娘,把戏班子里的乌烟瘴气都带到咱们府里来了。”之后,把今日所闻给梁骁转述了遍,梁骁惊骇不已,痛斥二太太用刑龌龊不堪,心里却对甜儿有了丝隐忧。

第30章宽慰受猫刑的缇月

甜儿从自己的妆奁中拣出几样首饰,又拿了二十两银子,装在个锦袋中出了门,径直去了洗衣处。

进门,便看见不远处两个窃窃私语的婆子立时住嘴,面有惶恐神色,起身向自己行礼,甜儿微点头,走近院中。

主事的婆子陈福家的立刻出来迎接,满脸堆笑地给甜儿行礼问好:“甜小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下次您来事先派人来说声,我们也好收拾准备下。看这乱糟糟的,恐污了您的裙子纤羽,快去给甜小姐倒茶,愣在那干什么呢?动作慢了我扒你的皮!”高声吼完丫鬟,又冲甜儿谄笑着。

“您不用麻烦了,我过来看看缇月,让他们接着忙吧。”甜儿淡淡说道,高贵而凛然。

陈福家的为难道:“甜小姐,她是个不干净的人,您别去了,太晦气。”

甜儿看了她眼,眼神冷毅决绝,不容商量,陈福家的心里紧。

“劳您前面带路。”甜儿微笑着说,脸上却满是寒意。

陈福家的悻悻应着,吩咐下人继续干活,自己给甜儿带路。

路上,陈福家的委婉提到自己这里干活辛苦,自己如何任劳任怨,甜儿冷傲地看了她眼,说道:“唐管家会记着您的苦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