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巨大的宝藏。”佣兵说着,舔了舔嘴角。

这个名字他们原本在滦河城时并不知晓,但自打逃难出城来到这座营地后,他们就从士兵们口中听说了这个名号。

“尝试联络蓝礼拜拉席恩?”

病人肤色滑腻,体表伤口湿气混合着药物气息演变成一股难闻气味,倏一进入,就充斥蔓延至整座营帐,前头几位士兵下意识耸了耸鼻子,暗暗厌弃。

……

见他如此“淡定”,修士忍不住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来,随后起身来到书架上,拿起一本蓝皮笔记递给夏尔。

日夜不间断练习,夏尔可谓是废寝忘食,甚至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当中,卧室内废弃的“空白”纸张扔了一团又一团,又一个个亲手被他送入壁炉中燃烧成灰。

虽说这伤口现在已经被随军医者简单缝合处理过,并且敷上了药物,但那缓缓溢出的血滴仍旧渐渐将其身下床榻染成血红一片。

“事实证明,他不怕,而且他成功了!”

夏尔在察觉有人袭击后就回身钻入帐篷,再出来,手中已然拿起一副弓箭,于营地内悄然隐匿自身。

夏尔沉默,他无法反驳艾德说的话,因为那的确是事实。自己单拿出来还挺特殊,但混入军队当中跟随打仗的话,可完全不够格。

半晌,罗柏低声道“父亲,我们刚刚解了奔流城之围,并且抓到了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根本没想到那头老狮子会做出这种大胆行径,而且竟然还能够成功。至于为何众多大人会来此……”

在船上众人欢呼雀跃之际,港口那群人同样看到了临近的帆船,不过相比遭逢磨难的史塔克父女三人,那些人倒还算稳重,只是神色变化也是免不了的,特别是为首那位红头发年轻人,大老远的夏尔都能看到他脸上的喜色与激动,却因为周围人存在,还必须要保持淡定,以至于表情稍显别扭。

整个城市最近都在不断议论着这件事,平民阶级很明显都表示反对,贵族圈子虽然没遇到,但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想法。

两位身着制服的警察开路,夏尔跟在他们身后,然而当他一出现,周围人群就更加激动了。

他以为事情可能就这么算了,不过渥西修士似乎准备给他的新伙伴送上一份见面礼,说完他竟然真的当场写了一封信,然后递交给一位教士,让其带着蓝衣小厮一起送往警局。

他们围绕在高台周围,静静看着被捆绑着的怪人,以及同样站在高台上,与怪人相距不远的年轻人。

“峡谷镇近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除了当地镇长娶了第三任妻子,以及铁匠家的小儿子离开小镇前往大城市谋求发展,结果沦落乞讨凄惨而归这种小事外。”

“这玩意应该能卖不少钱的吧?”

……

如果他能够指使彗星的话,哪还有在这憋着不动弹?

“所以你最后改变主意了?”

……

“马尔温博士在得知这消息之后,已经动身赶往北境。”

“黑巫师!”

“台词都记得呢吧?”

但他无法确定的事情很多。比如施展这个法术的最主要因素——头发。

然而事实上,所谓的灵根本就不是魔力,而是灵性、灵光、灵感,甚至灵魂。

于是他点了点头。

“他不见得能学会净化。”

他转头看了下外面天色,日光渐盛,驱散凌晨弥漫的雾气,鸟儿清脆悦耳的鸣叫从窗外传来,证明了新一天的开始——美不美好倒是不确定。

而真知之眼也证明了他心中猜测。

果然!

艾德回答,想了想,复又补充道“或许可以说没有。”

与此同时,眼前倏然飘过一段提示

“就是学会施法后?”

闻言,夏尔不由沉默。

“据说教会有专门检测黑魔法的特殊手段,没准我现在身体里已经充满黑暗气息了?”

这不由让夏尔有所庆幸自己之前想到了这茬,不然那笔记本肯定会被搜出来,继而出现大篓子——神圣教廷势力范围内,甭管你是贵族还是平民,玩弄黑魔法可都是绞刑大罪!

“他感受不到……”有所明悟,夏尔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走吧。”

“开玩笑?你当我是傻子?”

随后在艾德怔怔的目光下,他又狠辣的补了一刀,于是这倒地狱卒惨叫一声,被当场砍死。

说着,他好似在劝说自己一般补充道“你看,它拥有一定智慧,也颇为狡猾,打不过我们直接就跑,这种特性对于制造混乱场面来说非常有利。”

他现在正思考着一个问题。

内心来讲,他对两人能够逃脱并不抱希望,因为他了解这座红堡,肯定的说,这里根本就是敌人的大本营,危机重重。

“不管你从哪来,判刑后再越狱都会罪加一等。”囚犯摇了摇头“而且想从红堡越狱?可笑的想法。”

但他并未因此而大意。

那本该牢牢被捆绑住的小白脸囚犯,竟然挣脱了出来!

“这算不算是刚离狼穴,又入虎口?”

夏铭,或者说夏尔对自己穿越这个事实接受程度倒是不差,因为他已经漫无目的的在这座城市周围飘荡了好久,刚刚莫名其妙的附了这个人渣的身,才算是完全活过来——或者可以称之为夺舍。

身旁有人喃喃着,提利昂转头一看,发现又是大个子夏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旁。

这厮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下随着水流波纹隐约可见的某人体器官,视线不自觉跟随器官移动,移动,最终目光移到了脚下护城河。

“不用怕,用我的办法,保你安全无恙。”提利昂满心无奈地安慰道,边说边指了指自己染红的衣着。

“多夫之子才不会用那种脏东西洗澡!”大个子斜看着他哼哼了几声,心有戚戚的瞥了一眼城外后,脚步有点打晃的离开了这里。

而在提利昂另一侧,一位褐发黑眼的年轻战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瞎掉的一只眼睛,注视着城外那群人,脸上闪过一丝惧意。

提利昂没有发觉到这位本该冷酷强横的年轻氏族首领此时的异样情绪,但他用屁股想想也能猜到今天的事情同样会如昨天那样传播,不,甚至比昨天还要快的迅速传遍整座城市!

这让他即恼火又无奈,恼火的是,这群氏族中人太过不听使唤,一点上下级观念都没有,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理会他的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