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或者说其背后也有掺和?”

“威玛在哪?有人举报他进入这栋房子后就再也没出来!”秃头警察来到夏尔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这让他神色微喜,然后不由看向艾德。

而等到那狗头骑士赶到柱子侧面时,他很难不发现这里活生生的两个目标。

这种情况下,局面很是慌乱,闹出的响动也比较大,幸运的是,从这里看去,那通往地面的钢铁之门给人的感觉很厚重,隔音似乎很不错。只是未免意外,夏尔却不能把希望放在那门上。

见此,血骷髅咧嘴欲追,却被骷髅一号纠缠了住,夏尔大喘着粗气看着这一切,缓了口气,复又慌忙拿起手边一柄长剑准备起身支援。

“我还没熟到把通用语一次就转换成咒语的地步。”夏尔说着,突然心头一动。

当然,这得排除他双空洞眼窝当中那微弱的绿光。

中等身高,站在门口影子拉得老长,脸颊在身侧火把昏黄光照下阴晴不定,半边清晰的脸泛起汗渍油光,一头炭黑头发紧贴额头,颇显凌乱。

他因此而更加小心,并用眼角余光紧盯着跟在自己身侧的骨头架子,生怕它弄出点什么响动。

“我有点感冒,闻不到气味。”威尔说道“有什么?”

耳中听着这位胡子拉碴的行刑者叽里咕噜又根本听不懂的话语,染血皮鞭不断于身前飞舞,抽打在身上泛出阵阵剧痛。

“因为她害死了姑妈!”

“我叫艾略特,”他说

“夏尔柯蓝斯顿。你应该知道。”夏尔回应,随后伸手一请,竟似掌握主动权一般。

怔了怔,艾略特随即轻笑了一下,脚步一动,就向着门外走去。

“研究黑魔法的人被我们找上门时有的会反抗,有的则会求饶,有的甚至会提前逃跑,像你这样的倒是不多见。”

“我是被诬陷的。”夏尔嘴硬的说。不到最后关头,他反正是不会承认这点。

“是吗,”艾略特头也不回的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说着,他们路过客厅。

一位抱着布偶熊的女孩随之映入视线,艾略特看了她几眼,莫名叹了口气。

走出房门时,他和夏尔说道“这个小女孩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夏尔皱了皱眉“什么病?”

“这你得问医生。”艾略特道“我只能看到她即将投入主的怀抱。”

闻言,夏尔不由沉默。

这话要是在前世听到,夏尔只会不屑于顾,然而现在听闻,他却没法不在意。

这是一个有神的世界。

还未附体时他就已经知晓这点了。

“所以女孩快死了?”

夏尔莫名有点悲哀,但随即这丝情绪就被他抛之脑后。

如果度不过眼下难关,他估计会比女孩更早投入“主的怀抱”。

或者下地狱也说不定。

所以与其可怜别人,不如可怜可怜自己……

因重重心事,夏尔并没有心思再挑起什么话题,而自从离开房间后,艾略特同样也没有多搭理夏尔的意思。

于是两人就这么上了一辆马车,趁着清晨的清新空气与冷清街道,静静赶往萨伊大教堂。

这座教堂属于皮塔市唯一一座教堂,位于本市圣萨伊街中段,距离夏尔住所所在的女贞街并不算远,在艾略特的看押下,马车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了那里。

黑皮马车停靠在教堂前的广场边缘,两人从中跃下。

教堂位于一片平坦白石广场深处,放眼望去,那是一座与记忆中罗马式教堂风格相近的乳白色庄严建筑。

大体呈方形,两侧钟塔耸立,中央门楼雕刻着一些繁琐而又古朴的荆棘图案,顶部则矗立镶嵌着一座巨大的石白色荆棘十字架。

三座弧形拱门矗立于门楼之下,在艾略特的带领下,他们从右侧拱门走入,走过一处石柱耸立的长廊与大厅后,他们来到了教堂内部,不知道具体是哪的一处房间外。

“祝你好运。”艾略特在门口冲夏尔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而夏尔则深吸了口气,如赴刑场般抱着忐忑的心情推开房门。

两位身着白色长袍的教士此时已经在房内等候着,见有人推门而入,他们那清澈而又充满神采的目光随之聚焦在了来人面上。

他们的眼神犹如实质,又仿佛能将人看透入心。那并非是隐约的错觉,而是的确给人一种特殊之感。

夏尔尽量让自己保持淡定,但在这种幽深的视线下,他却止不住地心头打鼓。

“请坐。”静静注视他片刻,其中一位稍微年轻点的中年教士伸手示意。

于是夏尔就坐在了他们对面,两方隔着一张长桌。

“请把双手放在水晶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