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挪动的眼中飘过一段信息,夏尔并未理会,而是站在原地有所犹豫。

那一嗓子的声音可不轻,换做正常环境,肯定被人听到了,而从头上没有响动来看,似乎上面并未察觉?

“王后准你那么做?”

【你受到一位中世纪审讯者的皮鞭攻击,胸部皮下脂肪挫伤+1】

懦弱?胆怯?还是害怕?

“就算加上你的你的骷髅也一样。”中年囚犯说着,忍不住又看了站在夏尔身后的那具枯骨一眼。

那东西除了股沟以及骨架上面黏连着一些已经干枯的血丝之外,大体上和正常人类骸骨没什么差别。

当然,这得排除他双空洞眼窝当中那微弱的绿光。

这绿光很不起眼,如在阳光下估计都看不到,但此时他们所处的环境比较黑,所以他很自然的就注意了到。

这是一具魔法产物,早已消失在历史中的黑魔法!

忍住内心的悸动与复杂,他冲夏尔道“不过我们可以制造一些混乱,比如将犯人放出去,当然他们根本逃不出红堡,所以我们这并不算犯罪。”说到这时,他的语气放得很低,似乎对于这种事情很不习惯,

夏尔很想说逃命要紧,就是算犯罪的话他也无所谓了,不过见这家伙思路清晰,他并没有贸然打断。

“但还有最后一个难关,红堡是王室居住的城堡,构造严谨,四面围墙,拥有重兵把守,正常情况下根本逃不出去,除非我们有大量精兵,但显然我们并没有。”

说到这,艾德停顿了下来,看向夏尔,似乎等待他的反应。

“你既然能考虑到这个,那就一定不会莽撞之下做出跟我出逃这个决定的。”夏尔道“所以你有什么办法?”

“我尚在考虑是否该跟你冒这个险。”艾德不置可否的说,随后道“我女儿曾和我说过,在红堡地下有一条通往君临城的密道,我虽不清楚具体位置,但我们可以尝试找一下。”

“大概位置呢?”

“应该在处女居附近。”

“好吧。”夏尔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起身道“那就这么办!”

他对这一点也不熟,自然不能够瞎指挥,这家伙怎么策划他就怎么办好了,反正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

计划是先将地牢最顶层的守卫情况弄清楚,如果人少的话就考虑直接袭击,人多的话则想办法搞到钥匙,将第二层犯人释放出去一齐冲击,然后趁乱逃脱这座地牢。

说实在的,这个计划很简陋,逃脱的希望似乎比较渺茫,不过再渺茫也得尝试一下,总比呆在这什么都不做的强。

艾德因为腿脚不便,除了给建议外基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他暂且留在这里,而夏尔则负责上去打探情况以及进一步释放犯人。他对这种事情不是很熟悉,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就算再不熟,危机面前,也不得不做。

深深吸了口气,他悄然向楼上挪动。

夏尔并未带着骷髅,因为首先他得搞清楚上面具体情况,然后才能进一步行动,不会动手,所以带骷髅全无必要。

在艾德紧紧注视下,夏尔漫步走向楼上,最终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旧神保佑,希望他一切顺利……”他开始默默祈祷。

内心来讲,他对两人能够逃脱并不抱希望,因为他了解这座红堡,肯定的说,这里根本就是敌人的大本营,危机重重。

所以别说夏尔还带着他这个残疾了,就算他单人上路,就算他带着个诡异恐怖的骷髅,逃脱也根本不可能。

只是源于内心的不甘,源于本能的自责与荣誉,源于那因未知魔法而带来的一丝希望,他却不能让自己坦然留在这里等待明天的审判!

是的,明天他就要受到王后以及新国王的审判了,在圣贝勒大教堂,在君临所有居民的关注下。这是今晚某位大太监偷偷跑来告诉他的。

同样他还带了一句话给艾德——“只要你招认自己的叛国罪,承认并拥戴乔弗里王子的国王地位,那么王后和我们的新国王就可以考虑释放你的女儿,并准许你披上黑袍。”

他真的有罪吗?

不!他无罪。

他只是在这场权利的游戏当中失败了而已。

所以他不甘!

脑海中纷杂念头闪过,艾德却突然听到楼梯口的脚步声,不由睁开了眼,抬眼一看,夏尔的身影随之映入眼帘。

“这么快?”

“打探好了。”

“怎么样?”

“和你预料的一样,地牢最顶层的守卫,至多不会超过五人。”

“那……”

“钥匙被一个守卫挂在腰上,很显眼,可他现在已经在呼呼大睡了。”夏尔走近瘫在椅子上,无奈的道“其他人在赌钱,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我们可以等。”

“等他们赌完钱?万一他们一晚上都不睡觉呢?”

“只能趁他们防守最松懈的时候袭击,否则没胜算。”

“可如果真没有这种机会,那么我们就彻底没希望了。”夏尔道“也许我们可以尝试来个引蛇出洞?”

他其实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过几个小时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到时候他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这种事情总得有个未雨绸缪,万一他下次进来时还处于这地方,那岂不是还得重新想办法越狱?

最好趁这次一鼓作气……

沉默片刻,艾德看向站在身旁一动不动的白骨。

“你只能召唤这一具?”

“这个……”夏尔脸上有所迟疑,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的。”

原主记忆当中有关于这法术的知识并没有多少,而在这有限记忆当中,更是没有这种关乎于数量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