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他又是一番甜言蜜语,硬是从阿木口中把地点给问了出来,这小老儿为了防他还特意搞了个密室藏着。

“可是如今我法力尽失,同凡人并无二致,如何担得起这重任?”阮肖钰亦是为自己的现状感到忧心,肩上突然担上了苍生,他不知自己这凡人之躯究竟能做什么。

我怕我是一团火

“小河,”阮肖钰顿了顿,听到里面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夏河桀在听,接着开口道:“那日之事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也不该生你气,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阮肖钰打开酒坛,饮了一口,冰冷的眼神里是说不尽的苦闷。

茯苓余光瞥见他转过身看着自己,哭的更凶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夏河桀内心暗喜,心想这人真倒霉,正巧碰上今儿个他没睡,小秘密要被发现喽。他兴奋地坐直了身子,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盯着来人的方向看,一双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亮。

夏河桀不好阻拦,只能把她也带上,路上又投去不知多少记白眼儿。

夏河桀正没什么好气,这阿木偏偏要拦着他,他一个气急抬手一挥,阿木在空中转了三圈又跌落下来,炉灰漫天撒下,好一个尘土飞扬。

夏河桀一个眼疾手快地稳住了那碗飞远的血燕盅,让其稳稳地落在地上,里面的汤药荡了荡,洒出来三四滴。

“禀天帝,此番前来是要向陛下汇报阮将军伤势的近况,微臣有了些新的发现。”

他心里怕极了梦里的场景,同时也不断想起阮肖钰对自己说的话,自己容不得茯苓,所以他们才会弃他而去。虽然只是个梦,但他也不免担忧,若是让阿钰知道自己这般对待茯苓,他是不是真的会生他气。如今他失了忆,再加上他对茯苓又是那般宠溺,他还真是说不准会不会真的被赶出这寒锋殿。不过这个梦并没有让夏河桀死心,反倒让他更加笃定了尽快赶走茯苓的决心。

隔着大老远夏河桀就闻到了厨房里散发出的香味,厨艺练久了,他对气味也变得敏感。仔细一闻是竹笋的味道,这厨房什么时候开始按照阮肖钰的口味做了?以前不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来吗?

在夏河桀的不懈努力下,阮肖钰竟然被他打动了!可一切并未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阮肖钰想要和他结拜为兄弟。他心里气,嘴上却说不出口,憋着一肚子火,硬是没和他结拜成。阮肖钰以为他不想结拜,便也没再逼迫他。

对面?阮肖钰心里顿生好奇,可这里明明没路了。

“我的记忆呢?可有什么发现?”阮肖钰问道。

谁知那夏河桀得意地回了句“当然了”。这一大桌子菜竟还真是出自他之手,看不出,真是看不出,原来阮肖钰还在自己身边养了个“厨子”,而且手艺还不赖。只不过,若是天天吃得这般丰盛,换做常人身材多多少少也得有些走样儿,为何阮肖钰的身材就保持得这么好呢?茯苓不解。

待走近时,方看见大殿中央是一张半人高的琉璃桌,桌面极广,闪着七彩琉璃光。而那桌子背后危坐着一位身着金色华服的男子,相貌端方,五官笔挺,看起来十分年轻,却自然流露出一种与他年龄不甚相符的威严。他的冷傲同阮肖钰不同,带了一点王者的庄严肃穆。

天帝欲赏他黄金美女,琼楼玉宇,他一概不要,说只要给他一座偏殿,配几个麻利的下属,让他清静点生活就好。从此他便和夏河桀住进了这寒锋殿,殿内只有几个利索的宫人,地处偏僻,平时没什么人来,两人也落得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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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肖钰见那来人口口声声喊自己将军,被弄得一头雾水,转头看向茯苓寻求答案。但茯苓只是摇摇头,说自己也只是三个月前才同他相识,至于之前的事她也一概不知。

茯苓向他望去,只见他眼里是满满的真切,她从来不知他能说出这番话,现在的阮肖钰已然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手上传来他的温度,还是那令她踏实的感觉,可是握久了会不愿松开。

白虎吃痛,狂叫一声,立刻调转方向,转身又朝阮肖钰而去。这一次阮肖钰躲闪不及,胳膊被那白虎的牙划出一条大口子整个人翻了出去,痛苦地趴在地上。

茯苓立马会意,这是要玩水的意思嘛,还表现得这么委婉,要不是她聪明,根本猜不透这家伙的心思。于是乎茯苓便同他在这场雨里闹了个不可开交。

可是他偏偏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看得茯苓好一阵窝火。她辛辛苦苦做这么多,他竟然一句话也没说。憋了半天,茯苓终于以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柔声问道:“阿钰,味道如何。”

起初那王爷烦她烦的不得了,日子久了,方觉也挺喜欢有这么个人在自己身边的。

“你在想什么?”

对于天族而言,最大的威胁便是这木族,他们族中有一圣物,名曰“洄生铃”。传说其法力无边,能毁天灭地,但到底是否如此没人知道,几千年来,从未有人能使用它。但据说这洄生玲只有木族传人才能使用,是否真是如此无从取证,毕竟即便能使用也不会轻易发挥其力量毁灭天地。木族君王陆蔜生性任善,虽然其持有洄生铃,但四方皆是没有怨言,这几千年都相安无事。谁知今日,那野心勃勃的天帝还是派了战神阮肖钰来抢夺,而木族拼死抵抗的代价竟是全族被灭。

金甲男见他不肯示弱并无担心的神色,悠悠开口道:“交给我,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这殿里的另外两人同样如此。”

这一动作招致了夏河桀的不满,他埋怨茯苓偷懒,茯苓却没搭理她。

后退三步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茯苓便又退了三步。

夏河桀以为茯苓这是要打算溜,气得他冲她嚷了句“你有没有良心啊”!

谁知茯苓冲他喊了句“别吵我”,夏河桀就真的收回了刚要出口的咒骂。看着茯苓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他便回头接着找起眼前浩如烟海的红色封面的书来。

茯苓见依然没什么发现,就又退了三步。

一本书攫住了她的视线。

这本书也是红色,却被一摞蓝色封面的书压在了最底下。因为怕被发现,他们没点多少蜡烛,光线暗得很,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那本书。

不止这些,这本书存放的高度比人的肩膀略低,抬手拿放都极为方便。它的摆放位置虽不在中间,却也不是极边上再加上这么一大摞蓝书放在一堆红色书中间,很容易辨认

茯苓觉得应该是这本了,便走上前把书抱了下来,下面一个勺子形状的东西出现了。她急忙把夏河桀叫了过去。

没想到她这就找到了,夏河桀还在想刚刚凶她的事,心里告诉自己“歪打正着,歪打正着”。

他偏头看了茯苓一眼,只见她脸上都是得意。不过此刻他可没心情跟她吵,先把正事办了要紧。

勺柄转动四下,一声金属嵌合的清脆声传来,眼前的大书架中间的一块小书架向里凹进去,接着从中间部分分开,像门一般往两侧打开,刚好容一人通过。

夏河桀先进去,示意茯苓在后面跟着他,不可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