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哑奴捧着晚膳敲门就进到了房间里来。他看到床上乱糟糟的衣服铺了一片,就啊啊地出声询问了几句,意思大概是问秦昭要不要帮他把衣服都收拾了。

小春小笑,怡红院的头牌。

施德筝是知道施卿煜从败雪山庄雇佣秦昭的事情,但是大家好歹相处了一年多,一时间她也忘了秦昭是暗杀门刺客的事情。她琢磨了下,秦昭这是完成任务回去了吗?可是也不该啊,现在形势暗波汹涌,施卿煜的安全并未解除,为什么秦昭会离开?

秦昭敛眸,想了两秒就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他纵身飞出了司马府,只是营造了一种他已经离开的画面,其实却并没有走远。秦昭隐在一片阴影之下,就那么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到了院子中去。

“六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司马辽的父亲叫司马云,曾经在施卿煜小的时候教导过他机关术,名义上也算是施卿煜的导师,因为有这一层的关系在,司马云一直都站在施卿煜这一派人里。

而在门口的秦昭,默默地听着他的曲子奏完,等屋内再无声响后,他才敲门走了进去,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封信是京城里送过来的。

“对啊,老坛子,你可别和我们抢,哈哈哈……”

施卿煜为什么要欺骗他呢?

秦昭上前探了下对方的鼻子,没了气息,身体还有些温热,死了并没有多久。

秦昭和施卿煜很快就到了街上,他们顺流而上,街道两边都是人,川流不息,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他们的队伍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驿站,秦昭抱着施卿煜下来,几人在驿站要了几个位置,围了一桌,驿站的老板娘给他们上了一些茶水和小菜。现在正好到了中午,驿站中的人并不是很多,看起来大部分都是商人。

付春明摇了摇头,“你太冒险了,谁说施卿煜就一直呆在京城的?”

秦昭有些愕然,没想到施卿煜还记得刚出府时的话。这时正好有微风徐徐吹来,车帘被掀开了一角,秦昭看到外面人头涌动的画面,还是低下头道,“王爷,人太多了,我们改天在逛吧。”

“王爷,这边请,宫宴准备开始了。”一旁候着的小太监提醒了一句。

施卿煜看着他的样子,在心里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人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幅样子呢?

“秦明?”

之后情绪稳定后,大手一挥,就从宫里召派了好些人手,大规模地在施弘萧遇刺的地方搜查起来。

“王爷,赶紧走!”护卫长挡住了刺客再次冲过来的招式,推着施弘萧走出了几步。旁边的护卫杀了刺客后就到了施弘萧身边,拉着他就朝着树林里的方向跑去。

施弘萧见他说起正经事,也跟着正经了起来,轻笑出声,“不怎么办,我觉得这些人似乎还不想我那么快死,竟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总觉得施卿煜这话有些别的含义,不过秦昭猜不透也就不去猜了,只是把施卿煜放在床边,慎重起见,他还伸手检查了一番施卿煜的身体。施卿煜也不阻止他的动作,甚至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倚靠在秦昭的身体上。

布菜的侍女瞧着秦昭和施卿煜,有些诚惶诚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人现在仿佛在闹别扭般,气氛怪乎得很。

“曹学士,这事我们也有错在先,他的开端也是为了曹兄弟,罪不至此。”施弘萧话锋一转,望向烈小方的目光带着些冷冽,“不过曹学士还是得好好教导教导此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在什么人面前说什么,在什么场合得闭上嘴巴,这可是很重要的。毕竟有些人,可不该受你们编排。”

曹建中抬起头来,瞪了一旁的施弘萧一眼,淡淡道,“六王爷,恕臣不能应允,仁儿手伤未愈,暂不能见客。”

帕子从脸颊落到施卿煜白皙的脖颈,手指划过脖子上的喉结,往后移到了精致的锁骨……秦昭的眼神越来越深,当解开施卿煜的衣服,看到胸膛前的两点时,喉结快速地上下滑动了几下。秦昭敛眸,伸手用帕子擦拭起施卿煜的胸膛来,在擦拭的过程中,柔软轻薄的帕子不经意地从那挺翘的两点拭过,秦昭的手指不可避免地也拂过了浅色的凸起。

“六哥,你这话可不对了,一小瓶酒也是酒啊,我一年到头天天喝酒,酒库的酒哪够我喝。”施弘萧摆了摆手反驳,然后可怜兮兮地趴在桌上仰头看施卿煜,“六哥,心肝儿疼,你一定不是我的好六哥。”

司马辽毕恭毕敬道,“辽某闻说六王爷得了巡察御史之职,特此过来,只想问一句,六王爷可否带上司马辽一同出京。”

“紫花留下,你们都下去吧。”施德筝安置好施卿煜,就挥退了大厅内的所有宫人。

秦昭抿了抿唇,不太明白他说的话有哪里好笑的?

施弘萧仰头把酒喝尽,“那我去给他跪下如何?然后抱着曹学士的腿哭一下怎么样?”

“现在过去吧。”施卿煜想了想道,这一来一回,时间也不算早了。

良锦听到惠妃这话,害羞的低下了头。秦昭敛眸,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都怪三哥,多日不见你就和你聊得有些忘了形。”三王爷识趣地往旁边站去,秦昭接过了施卿煜的轮椅。

如果不是秦昭在,怕是马车直接就倒在了马道上。施卿煜腿有疾,根本跑不了,这么一冲击,可能整个人都会被甩在地上,受伤是难免的,至于会受多重的伤谁也无法预料。如果施卿煜因此丧了命,倒是随了很多人的心。

进宫吗?秦昭敛眸,“是。”

施德筝看着秦昭倒了杯茶推到施卿煜面前,施卿煜想也没想就接过慢慢喝了起来。施弘萧看着两人自然而然的动作,嘴角勾起了饶有兴致的笑。

魏三觉得自己迟早要被他这性格给气死,“你这性格我真担心哪天得罪了雇主。”

秦昭望着又开始喋喋不休的魏三,非常无奈,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两年魏三这般的话多,难道三十多岁的男人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