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硕看他吃惊的样子,得意了:“当然了,要不是你,我们用得着跑吗?用得着丢下这庄山吗?也不要你多的,还可以给你个友情价,六万金,拿钱,拿钱。”

昨日,老夫逃无可逃之下,与廷尉府四大高手,还有阎乐那奸贼硬抗。虽然伤了阎乐,击杀了四大高手中的残和霸。但自己也身受重伤。”

“你一直躲在房顶之上?”

颜硕轻叹一声,春秋战国,无数小国都在弱肉强食中消亡。真是一个大浪淘沙的年代,许多后世的姓氏,都是亡国之人为了纪念自己国家,以国名为姓的。一直流传几千年,华夏先民那种根深蒂固的念祖情节可见一斑了。

绿衣拉了拉颜硕的袖子:“先生,没有刺客的,你不用紧张。”

颜硕看着如同带雨梨花一般的绿衣,心里真不是滋味:“不,不,绿衣没错,是我错了。我总觉得……总觉得绿衣还小……其实,其实我也很喜欢绿衣的……”

他叹了口气,直接去了厨房,一进去,就看到绿衣已经在和面,准备蒸包子。见到颜硕进来,绿衣连忙说道:“先生你来了,是不是饿坏了?”

颜硕愣了一下:“他没坏心,只是限于水平吧。不行,张良,咱们得另想办法了。就这样给黑狼洒点药粉,而且,那疡医的药粉胡乱装在葫芦里面,谁知道干不干净,这样肯定不行的。黑狼都昏迷这么久了,再不想办法,不用等伤口发炎,他都很可能……”

颜硕一阵忙,终于将伤口都缝合好了,看着血渐渐只是渗出,不再长流,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突然感觉额头上有东西擦过,抬头一看,却是紫衣在替他擦汗:“哦,谢谢。”

“技击杀人术!”颜硕想起刚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听风山庄的姜伯和他说过,紫衣练的是技击杀人术。

颜硕还是第一次逛这个时代的城,带着黑狼和绿衣,这里转转,那里看看。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晚,三人这才转到北门,在这里等张良和严伯。

“别呀,教官……呃……这个包子又是什么东西?”黑狼第一个反对不做饺子。

在乌木镇颜硕吃到那面饼时就知道,这时代面饼已经有发酵和不发酵的了。不发酵的面饼,吃起来硬梆梆的;但是发酵过的面饼虽然软,却又有股酸味,一般都是牙口不太好的老人才会吃。

张良却不管这些,边走边问道:“吃的不急,半路上我们吃了些蒸饼的。庄子还没有人来买吧?”这才是他急着赶回来的主要原因。

“不管他走没走我都还是要说,以后少和刘季来往,此人……反正你照我的话做就好,其他的不用问那么多,我这是为了你好。”颜硕昨晚翻来复去想了大半夜,最终还是决定在张良还没投刘季之前,直接打消他的想法。

这时,店主也将三份肉食,两坛酒端了上来。张良接过酒坛,开了封口,给刘季和周苛倒上,这才给颜硕和黑狼也倒满:“来,人生难逢一知己,张良今天一下子逢到两位,当共饮此酒。”

刘季吃了两大块肉,这才端起陶碗说道:“来,周苛兄弟,我敬你一碗,这次押解的犯徒有点多,足有五十多人,若非县令大人派遣兄弟前来协助,季顾头难顾尾,恐难完成差使,这一碗,我敬兄弟了。”

当然,这便不是说,大秦法令严柯,就没有机会。只要你能花钱,像张良这样,拿着韩国一个国家秘密留下来的财宝,一个验传能花上几百金,照样能有漏洞可钻。

“没关系,我只改了姓,却没改要干的事,运随事变,这也是易经的要义。”

“因为不能说,所以,不能说。”

姬良嘴上虽不承认,但说到最后面,还是有些底气不足:“莫非先生有更好的妙计,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可是……可是普通人怎么能驾驭得了仙器,还有先生带来的那些神奇的粮食种子,普天之下,子房从未见过,只有先生有。这难道……”

姬良点头说道:“是的,先生以后对外就称自己叫张秀,这验传本是通过特殊手段弄来的,绝对不会出错,和真的验传一样。”

带着姬良参观了提取盐的临时小作坊,改良过的犁,竹管做的自来水管,能自动冲水的新式茅房,水车,豆腐坊,改良过的炼钢小高炉……一圈转下来,姬良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对着颜硕毕恭毕敬地问道:“先生有如此神鬼莫测之能,敢问可是师出鬼谷一脉?”

姜伯连声称是,紫衣却有点不卖账:“他……真有主人说的那么好?我看他呀,满嘴跑火车,就只有那张嘴厉害而已。”

大牛身子一挺再次回答:“报告主人,这是颜教官教我们的,回答完毕!”

当黄澄澄的玉米堆满了田间地头,拳头大小的土豆象只小山一般磊在河边。再尝了新粮食的味道后,绿衣高兴得拍手直跳,紫衣也一脸呆傻的样子,全庄的人都高兴坏了。

姜伯在没见到实物前,却保持沉默不出声。只有绿衣是无条件地相信颜硕是在做一种新东西,而且是一种好东西:“颜公子每次都会做出意想不到的好东西,我相信这次也一样。”

“行,就明天中午,我今天再吃一天黄豆饭就是。”颜硕说完大步离开了木匠棚。

“我印点书给那帮小兔崽子,一百多人,只有一本小册子,他们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叫苦呢。”颜硕说道。

绿衣头低得更厉害了,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她只是一个小丫鬟。哪怕她不同时,姜伯硬要将她许给颜硕她也没有权利反对,何况……她为什么要反对呢?

“我怎么就龌龊了,你全家都龌龊。”大牛不服气地说道:“其实吧,我也觉得教官肯定是想到什么发财大计了,你等着看吧,跟着教官肯定会有好日子过的。”

就算真的是老天开眼,把他送到韩国来,那……那只怕不仅帮不上忙,还得天天替他洗尿布呢。”

这天,颜硕训练完后,又让黑狼砍了一些竹子回来,把竹子一片片削成筷子粗组,再用麻线细密地缠绕好,形成一根长竹杆,然后炼油烧滚,浇到竹杆上。

三轮车上的这些东西,都是他原本准备带村中家里的,想不到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倒也能派上用场,别的不说,红薯、玉米、土豆这几样东西可是这个时代没有的宝贝。

姜伯正处于兴奋状态,没顾上颜硕说什么,只是笑着说道:“是啊,六百石呢,这可不得了啊。”

“什么将令,什么救命,你们……你们不会死的,都起来,散了,散了吧。”颜硕是真不会教,同时也知道紫衣应该只是吓唬人,在大秦眼皮子底了,能秘密积蓄这一百多人反秦的力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怎么舍得杀?

因为他刺杀失败后,遭到追捕,这才隐姓埋名,逃到下邳躲了起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遇到黄石公,得援《太公兵法》,这才为他今后成为千古谋士打下基础。

紫衣表面上依然冷傲如常,但心中却是没那么敌视颜硕了:这可疑的秦狗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小手段,若按他这般施为,咱这听风山庄只怕以后都不用主人按月派发用度了。

“呃……这个就是饭?”颜硕吃惯了现代的饭菜,乍一看到桌上的东西,就没多少食欲了。

紫衣女子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承认?”她边说边指了指床脚边一个麻袋接着说道:“你随身带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是墨家子弟,谁信?”

那讯鹰确实很鬼,但它再怎么鬼也还是一只鹰,天性使然之下,盘旋了三次,见没有异常后,突然双翅一收,凌空飞扑而下,真个是急如流星,快如飞电。一个斜横就冲向那只鸽子。

可是它快,还有比它更快的,就在那鹰的利爪离着鸽子还有半尺的时候,钟离获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

由于钟离获全力发动劲力,埋着他的那一层薄土都被弹出一片灰土,四下散落。

“哈哈,哈哈哈!跑不了吧,你追了老夫几百里地,想不到会有今天吧?”钟离高兴得大喊大叫。

“我让你盯我,我让你追我,我让你一直给那些秦狗报讯!”钟离获把那鹰往地上不停地按,两三下就把那讯鹰的两只翅膀给按断了。那鹰发出痛苦的凄鸣。

“让你叫,我让你叫!”钟离获还不解恨,一脚把那鹰头给跺进了土里,还踩了几脚才肯摆休,可见他对这只鹰有多么恨之如骨了。

“糟了,万一钜子要活的呢,那可就不好了。”发泄了一通后,钟离获这才想起颜硕,要不是颜硕出的主意,他还真对这只讯鹰没有办法。

“反正已经死了,也没有办法。”钟离获赶紧一手提着死鹰,一手抓着那只信鸽去追颜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