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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守将黄延的府邸此刻灯火通明,整座府邸坐北朝南,尽管在夜色掩映之下,依然一派气势恢弘格局阔达之象。府邸正中别院正是南郡守将黄延的军政参议处,从镂空红木雕花窗中,灯火摇曳隐射而出铺满了周遭的青花石地板。屋内正中悬挂一匾,上书“肱骨之臣”四个大字,匾下正襟危坐的正是黄延,生得一双豹眼,腮边横麻刚鬓,头戴凤翅盔,身穿暗金甲胄,腰间悬挂一口三尺长刀,刀穗殷红耀眼,此刻竟是威风凛凛高高在上,让军政参议处诸将不由心生一种不敢直视之惶恐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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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战船巨锥趁着东南风来势汹汹,凌飞云并不慌乱,手中令旗再度挥动起来,阵型不变,缚龙铁索阵逆风而进,战船甲板之下的舟师奋力划动手中的巨桨,铁索战船并不退让那锋锐的巨锥。只是十六艘铁链战船之后,不知何时竟又多了十艘战船缓慢而动,船头数百军士密密而动,有一人怀抱百斤的椭圆石头,有两人合抱两、三百斤的椭圆巨石,原来都在充装船头的投石车,远击投石威力虽不巨大,却是破敌自保的上上之策。凌飞云此番却是料敌于先,或者可谓计高一筹先机在握。

钢锥巨船原本趁风来势凶猛,然这投射而来的巨石雨击打之下,瞬间势头便慢了一分。船上兵士躲避不及者,皆是吐血而亡,原本手持长矛整齐列阵的兵士纷纷寻躲避之处,一时乱作一团。战船的船舷在这纷落而下的巨石击中之后,即刻化作斗大的窟窿,甲板坚硬尚好些,舷侧之处最为致命瞬间就有湖水汩汩冒进甲板之下的底仓,底仓划桨的舟师也只得纷纷逃上甲板求生。一时间,便淹没了两艘钢锥战船。剩余八艘也是被砸得千疮百孔,桅杆砸断之后战船便又慢了三分。南郡整个一字长刀阵顷刻间便被砸得七零八落,几近溃散之状。

立在浪尖的凌飞云再也忍不住心中快意,不曾料想敌军竟如此不堪一击,急急挥舞手中令旗,发起最后的总攻。旗语刚落,前列的铁索战船纷纷收起铁索,次列的投石战船也降下高高支撑的投石器,百余艘战船逆风前行,意欲一鼓作气击破那早在风中瑟瑟发抖的钢锥巨船。

凌飞云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近中午时分,桅杆旁边的风向标正缓缓变弱,正心念道:“是时候该来了罢!”心念未落,东南风已转西北,风向转了!

原本逆风冲杀的北郡战船,此刻借起风势,竟也似离弦之箭一般,更是锐不可挡,尤其十艘早早冲出的快舟,更似流星坠地般不可阻挡,直奔南郡战阵而去。快舟之上满载硫磺硝石,一条快舟之上搭载两名善泅将士,临近敌船营队便引快舟,弃舟跳湖而去,火烧敌船!凌飞云竟如此厉害,两军交战不过一个时辰之间,竟也排兵布船使出水战三法,确是难得的水战将才,也无怪这“江上豪客、洞庭四杰”之说。

霎时,快舟已然满载火焰冲向南郡数十艘战船阵中,顷刻间便是火光滔天,十里湖面好似一个火盆一般,火舌乱吐、浓烟滚滚,四下哀嚎之声响彻江面。远眺着那在船上被火舌附着、四处乱滚的将士,凌飞云心中不忍,一双虎目竟有些微湿润,似在自语又似在祷告上苍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今虽有功于社稷却也损了阴德。”

西北风已然渐渐远去,湖面火势也渐渐熄了,滚滚浓烟却依然不散,还在江面弥留。凌飞云正自哀伤之际,意欲鸣炮收兵。忽听得远远的江面上,喊杀声又起,遮天蔽日的船帆纷扬而来,万千木浆划水声激荡滚滚,数百艘南郡战船竟分三路奔袭而来。正中一路,一艘巨大的四层战船排头,红色船帆上一个巨大耀眼的“黄”字。左一路,一艘三层的战船桅杆上挂着一面红色将旗,上:“周”。右一路却无战旗也无排头战船,齐头并进而来。

这数百艘战船三路大军齐来,何止十万之众。凌飞云此刻才心念不好却已中计,黄延与周明尽俱攻水寨,难怪先前水军战船如此不堪一击竟是诱饵,转念一想果然不出将军所料,敌军率众而来何止北郡守军三倍。凌飞云没有丝毫慌乱,果断鸣炮收兵。此刻冲出水寨大营不过三十余里,只要返回大营死守半天,襄阳守军自会驰援,那时再与南郡水军一决雌雄不晚。

数十艘战船,高、长、宽皆是十余丈,顷刻间想要调头而走谈何容易,容不得凌飞云思虑周旋,南郡三路水军数百艘战船却是破浪而来。不多时,凌飞云这数十艘战船已然调转船头,直奔水寨大营而回。战场之上,战机却是瞬息万变,盏茶之功,原本还在哀思战场无情的凌飞云,此刻心中却是愤怒至极,先前真该赶尽杀绝,南郡猪狗多计杀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