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先是一愣,接着就笑了:“是,王爷!”

李济愕然摇头:“怎么可能!”

到了沈宅外面,陈三郎把马车停在路边,自己陪着素梨在外面等着,却让王四儿提着包袱给秦义成送去。

素梨在后门的码头乘别业的船去了对岸,直接进了陈家花圃,这样她可以少走几步路了。

柳翎正是用把他家阖家转为良籍做诱惑,把刘家兄妹笼络到麾下的。

李淑笑吟吟做了介绍,原来那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李淑和李济的姑家表妹沈丽娘,一个是李太太的干女儿许昭君,许家也是做瓷器生意的。

洗罢澡,素梨正坐在竹榻上晾头发,忽然想起阿保给的那个锦袋,忙探身拿了过来,松开系带,从里面倒出来八个白晃晃的一两重的小银锞子。

她记起前世在金明池行宫见到赵舒。

赵舒依旧阖着眼睛,浓长睫毛微微颤了颤,“嗯”了一声。

那样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却因为幼年身中剧毒以致身子孱弱,受尽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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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出来后渐渐热了起来,素梨他们便回前面去了。

赵舒:“”

到了外面,他才发现自己里面的白绫中衣被汗水浸透了。

韩星来城隍庙给娘亲和妹妹买珠子穿珠花戴。

秦义成觉得自己如陷入烂污泥潭中一般,越挣扎就陷得越深,口鼻都被恶臭堵塞,最后忍无可忍,借口胡大官人有事召唤,连夜离家来到了陈家庄。

河边青草绒绒野花盛开,一群女孩子说笑着采花拔草做游戏,玩得开心极了。

他不敢违逆赵舒,抱头鼠窜,“滚”了出去。

等素梨把车子拉到了草棚下面放好,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素梨没有说话,走了过去拉起空车进了大门。

秋枫头一缩,一脸我好怕怕的神情,不敢吭声了。

看着脸色瞬间苍白的阿保,素梨忙道:“你快去把床铺好,我好把他放上去!”

她装作没看到,继续在灶屋忙碌着。

一只小公鸡被陈老爹做出了两种做法,一半加上土豆炖了一盆红烧鸡块,另一半用砂锅炖成了鸡汤。

村口有一棵两人合抱的白杨树,浓密的树荫下有两人在避雨,光线有些暗,有些看不清脸。

秦三姐和秦四姐却昂首走了过去。

前世她娘去了后,她来到了姥姥家,秦四姐却还是带了秦三姐的丈夫路上拦截她,要劫了她去卖掉,多亏赵序和柳翎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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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秦义成也不会同意,他是读书人,怎么会让女儿嫁给太监。

整整一大锅铁锅炖大鹅都被秦素梨三人给吃完了。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和秦霁说话过于随便了,这些太监性情都古怪得很,秦霁可以和他闹着玩,他却不能太随意了,当下便又缓缓道:“秦世叔,一则我若是纳她为妾,实在是玷污了她;二则韩家家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秦素梨答应了一声,却不肯接姥姥递来的碎银子,笑吟吟带着王四儿出去了。

得了姥姥和娘亲的肯定,秦素梨忙又拿出一盒玫瑰香膏拧开,用指尖挑了些,对着靶镜细细涂抹在了唇上,然后跳下了竹榻,得意洋洋摆出好看的姿势,眼波流转,笑容嫣然:“好看么?”

这便宜可不能占,得把饭钱还给这位韩衙内。

想到这里,秦素梨答应了一声,脚步轻捷随着舅舅沿着青砖小径进了竹林。

秦素梨很喜欢这种甜蜜浓郁的香气,撩起车窗上的布帘,深深吸了一口气:“好甜!”

秦素梨把从秦家带出来的那十两碎银子让她娘看了。

书案前的窗子大开着,一枝浅粉蔷薇花探了进来,散发着幽微的芬芳。

陈家是专门做鲜花和盆景生意的,巩县有名的花儿陈就是他家,城里有钱人家采买鲜花盆景都是买他家的。

目送柳翎的背影消失在影壁后,秦素梨转身回去了。

可是重活一世,却又不一样了。

她的祖母和四个嫡亲姑母与一般人不一样,一般人说人坏话,总要背着人说,她的祖母梁氏和四个姑母说她母女俩的坏话,从不背地里说,都是直接当着陈氏的面说,反正四姐妹抱团,不管是撕打还是对骂,陈氏完全不是对手。

福王赵舒是端王的二弟,身体孱弱,如今更是病入膏肓,怕是活不长久了。

眼看着快到中秋节了,姥爷种的药快要成熟了,赵舒这时候来,恰好能赶上;若是不来,就要等到明年了。

赵舒若是不来,素梨就没办法了。

她即使自己能去京城送药,可金明池行宫也不是她这样的升斗小民都进的啊,更何况那药成熟期就两三天,一旦错过就错过了

想到这里,素梨心中弥漫着淡淡的惆怅。

一股桂花甜香从背后袭来,素梨扭头一看,原来是王四儿拿着两小袋桂花过来了。

王四儿把两袋桂花递给素梨:“素梨姐姐,这是皇陵那边西村桂园的桂花,这是远一些的兰营的桂园产的桂花。”

素梨在长案上放了两个素瓷小碟子,分别把两种桂花放在了小碟子里,细细看了起来,最后道:“用西村桂园的桂花吧,香气更清澈,甜味不算浓郁。”

又道:“你明日一早就去桂园订购,咱们至少得要二百斤。”

王四儿答了声“是”,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银簪子递给了素梨,若无其事道:“姐姐,这个玉簪子我瞧着挺好看,你拿去挽发吧!”

姐姐老是用一支老银簪子挽发,瞧着有些配不上姐姐,今日他出去,顺路去了一趟城西卧龙街,用自己攒的银子给姐姐买了这根白玉梨花簪。

素梨接过来一看,见是一支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