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袁远没领会他的意思,想歪了。看着他挺阔的背影一消失在门口,抓起身后的沙发垫子就朝门的方向砸过去:“混蛋。”

孟逸辰十分绅士的伸手与乔铮握别,脸上带着的胜利笑容与乔铮身后的那个女人,惊人的类似。

“陈姐,你真是太不懂礼貌了,客人来了应该请进来,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干活呢。”

书房里,坐着一位长发美女。身材高佻,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无可挑剔的身材配上无可挑剔的五冠,坐在沙发里,一句话没说,却顿时产生了强大的气场。

乍一看到孟逸辰,乔铮笑得轻狂的脸上,多了一丝冷凝,握住袁远的那只手,不由地加重了力道,狠狠一握。

好不容易捱到乔铮空闲,溥宁市市长孙长云乘机走过来与乔铮打招呼。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如花美女,在握手的刹那,递给对方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袁远心如止水,对此景嗤鼻一笑。

“我带了几份早餐,等爷爷进来了让他尝尝味道,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袁远放下手中的食盒,正转身往外走,却从厨房里走出了阮靓颖和宋佳。

孟逸辰,也许,今生是再也走不到她生命中来的人了。

话题突然转到这儿,弄得袁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阿姨,这事你不提我都忘了。”

34、驼鸟

位于住宅区的五号院内,静悄悄的,不锈钢伸缩门关着,留着一点只允许一个人出入的缝隙,看样子是院里没人。

袁远只是侧目朝门口瞄了一眼,注意力便移开了。一连数天,袁远似乎都是这种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状态。

这五年,她做了些什么,又是怎么过来的?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她要如何才能跟他说得清楚。但最要命的是,她压根就不想跟他说。

这一掌,不是在打孟逸辰,而是在对这场闹剧给一个终结。

倒是林楠,一进门就嗲嗲的冲到孟梓娟身边,不由分说送给她一个后背式的拥抱:“姑姑,有些日子没见,我可想你了。”

回绝乔雪,那就只能拿回家做借口,可稍稍的作一下比较,军区大院和乔铮的住所,虽然跟乔铮相处总有些别别扭扭,但总比在家看林楠母女的脸色强。

乔铮笑眯眯的翘着二郎腿,看不出他真实的表情:“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生意。”

孟欣辰嘴角一蹙,脸上好看的笑容露出来:“回家好,回家好。”

后面的耿铁还黑着一张脸,看来一肚子的怨气没撒出来,蔡上赶紧跟上来打圆场。

“没……没事。”乔雪往下咽了咽唾沫,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了一些,脸上立时恢复了先前的红润,蓦地看到了袁远的眼睛,那双圆圆的眼睛再度瞪大,眉头倏地拧紧:“额滴神耐,你昨晚没睡,两眼红血丝?”说着,伸手过手摸袁远的脸。

“没事,说给自己听的。”袁远回头,冲护士笑笑,幸好,她没听清楚。

思念了五年,可她看他时的表情都带着憎恨,他却恨不起她来。

秀水,是浦宁的豪华住宅区,多是独门独院的别墅。

“明明知道了还问。”袁远被孟欣辰故意的腔调逗乐,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拍打了一下,脸上很快有笑意显现。

他迫切的想见到他的小远,可是面对着她一脸的羞涩,他先前准备好的那些责问那些愤怒,却淡然无存,有的,只是心跳,那种久违了的心跳。

孟欣辰象曾经无数次看她流泪时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洁白的手绢递给她,然后拉着她的手,拎起那个小小提似乎没有重量的箱子往前走。

借着湖堤上那大瓦数的镭射灯,孟逸辰在人群后面挨个的找,来来回回的窜了三四个回合之后,雨突然大起来。这时候,人群突然象决堤的洪水哗的一声向后涌来。

这墙倒众人推的趋势差点让孟逸辰倒伏在人墙下。他向后跳开数步,就在这时,眼前所见的,竟然是那来势凶凶的潮水退去后被卷进浪潮中的人影。

前排的十几个人,挣扎着从潮水中站起来,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才看清袁远那张狼狈的脸。立在水中,整个人成了落汤鸡,更难堪的是,她身上的衣服紧贴着肌肤,几乎成了透视装。

袁远在惊魂未定的那一瞬,刚刚抹去脸上的水,还没有确定自己是被水卷到了什么地方还是依旧在老地方,手腕已被一只大手粗鲁的掐住,一个趔趄被拽上来。

雨势越来越大,幸好被潮水冲散的人都忙着躲雨,谁也没留意浑身衣服湿透如透明人般的美女。

袁远浑身打着摆子,手腕被孟逸辰霸道的攥住,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上车的时候,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湿的。

孟逸辰阴着脸,连看都没看一眼旁边往下淋水的落汤鸡,一脚油门,车子冲进了雨幕中。

袁远双手环抱着双肩,冻得嘴唇直打哆嗦,但是,旁边的人,几乎视她为无物。她打了个喷嚏,几乎连咬牙的动作都做不到,只感觉浑身冷,从里到外的冷。

十几分钟后,在雨中疾驰的车子终于在酒店门口停下。袁远浑身打颤,但一停车,还是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就想往洒店里面跑。抬起的脚还没来得及再跑第二步,身体已被一双大手束住,随后一个打横,她水淋淋的身体已经倒在了某黑脸包公的怀中。

孟逸辰没带电话,无法跟酒店联系让事先放热水,一进门,将怀中的人先放到沙发上:“脱衣服。”命令下达后,他才跑去打开衣柜。

衣柜里,空空如也,只有袁远的那只小箱子,完好地躺在里面。

一把拎出来,打开,从里面翻出一件浅蓝色带着小白花朵的睡衣,递给依旧坐在那里哆嗦着的袁远:“是自己换还是让我帮忙。”

“要你管啊,我死了与你有关么。”一路上的委屈加愤恨,这时在看到那张高高在上的虚假面孔时突然爆发出来,一把接过他递来的睡衣,啪地向后扔出去。

临出门时,天气太闷,她开了窗户,没有关,而此时,由于劲头用得过猛,那身睡衣顺顺当当地被她扔到了窗外。

孟逸辰阴沉的脸上,没有表情,看到袁远任性的举动,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进了浴室,打开了喷头。

水还没有热,冰冰的,袁远缩着身子站在一角,一瞬不瞬的看着动作迅速的解着自己外套的情兽。

黑色的西服脱去,白色的衬衫,后背交叉的十字,佩带着整齐的军械。他一道道解开,扔在浴室的台面上,白色的衬衫下面,是一件银色的防弹衣。

“你,在执行任务?”她看着他这一身的装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在她浑身湿透的情况下,他都不愿意舍下他那件宽大的外套来替她摭挡。

孟逸辰没有回答她,自己站在花洒下试不温,直到浴室里被蒙蒙的水气弥漫,才将她拉近自己,动手脱她的衣服。

因了浴室里的温度和专注着眼前男人的举止,袁远虽然浑身依旧水淋淋的,却不似先前那样的冷,没有再打哆嗦。

气息暧昧至极的浴室,热气萦绕的雾,渐渐的模糊了袁远的眼睛。她没动,亦没有说话,任凭孟逸辰动作仓促的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扒掉。绵软而轻柔的指腹,偶尔触着她冰凉的肌肤,灼热的温度,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彼此的身体瞬间产生过电般的颤怵。

也只是那一瞬之后,她的身体再度冰凉。

身上只剩最后一道防护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