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的泪都是飞出来的。

“你说……咱们晚上吃什么呀?”他中午也才吃了两个土豆和两根萝卜,又干了那么久累的事情,肚子里早就空了,“我觉得……他们送的饭菜咱们还是别吃比较好……免得有人下了毒……把咱俩都毒死了……”

他的手原本揪着床单,但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搂住了身上的男人,紧紧的同对方贴在一起。他本能的喜欢这种紧靠在一起的感觉,甚至想要再亲近些才好。尽管这一整天都被欺负着,但他其实并不讨厌李璟。不过要去论不讨厌的原因,那或许就太过久远了一些。

不过光是打着外头,还不足以让李璟感到满意。

“许是有吧。”男人正站在院子里,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大门底下。哪里果然已经放了一个食盒,大约是早膳。他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因而也懒得再去打开。但裴斯年却欢喜急了,马上就跑了过去,“我好饿了,你饿不饿呀?我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一直在女屄里着的忽然就留了个在宫颈,甚至都没有插到最里头来。还未完全满足的小屄顿时就急了,本能的开始蠕动起来,想要引诱这根男根继续顶进来自己。裴斯年小脸一皱,眼泪不禁淌得更凶了一些。他真想气鼓鼓着一张脸同对方说自己一点也不骚,一点都不要这根坏东西在肚子里搅来搅去。然而穴里头泛起的痒意和空虚感却让他难受急了。李璟还十分淡定,就算被女穴吮了也没有任何动作。小东西一个人哭了一会儿,终于服了输,开始撅起屁股主动用小屁股去吃他的,勉勉强强让抵在了子宫内壁上磨蹭了一下。

“不要……不要……!你别欺负我了……斯年好怕啊……”

“可真是个小。”李璟低笑着骂了一句,操起一旁的竹片便又抽了上去。

“记住,作为书童,你要做的就是用好好的伺候主人,知道了吗?”

“这是惩罚。”李璟低沉的重复,“这是你说谎的惩罚。既然做了我的书童,那便要听我的。”

长春殿内杂草丛生,残壁断垣,半点瞧不出皇宫繁华模样。李璟昨日刚刚被夺太子之名,正独自坐在殿中唯一的床榻上,面色阴沉。殿中仿佛只有他一人,连个侍女太监都无,然而在荧荧的烛光下,却隐约能够瞧见几个并不那么和谐的影子。

“哦,这就好。”小家伙还以为彼此能出去,点了点脑袋道,“那等你不被关在这里了,我带你去我娘那儿吃点心。”

他许是思念起了自己的娘亲,眼睛里都流露出些许怅然的神情来,小声嘟囔着:“我娘做饭可好吃了……我让她做最拿手的荷花酥给你吃。”

“傻子。”李璟轻笑了一声,“你在想些什么?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饶了我这个不忠不孝的废太子的。等到你我出长春殿之日,那便是脑袋落地之时了。”

他故意在吓这小家伙。

裴斯年果然仰起头看他,一双眼睛里先是迷茫,随后则带上了些许惊恐来。小家伙哆嗦了几下唇瓣,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但从男人的脸上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又瞬间涌上了泪水。他急促的吸了几口气,随后又哽咽了一声:

“真的?咱们要死在这儿了?”

“大约是吧。”李璟继续微笑,仿佛根本不怕死一样。

小东西马上就哭了起来,眼泪汪汪的趴在他怀里,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嘴巴里还呢喃着“不想死”这样的话。他当真是吓得狠了,就算李璟放下书来搂着他,也没停得下来。李璟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的布局,因此也只是搂着人吻了吻,再抱着到外头去泄了肚子里的尿水罢了。只可怜了当真的裴斯年,连睡觉都是哭着睡过去的。

他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稳,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李璟其实睡得极浅,感觉到怀里的小东西慢吞吞的拉开他的手臂时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任就假寐着,打算瞧瞧裴斯年会做些什么。他依旧保持着对小家伙的怀疑,毕竟裴斯年是御史裴友仁的三子,无论如何也不是他一个阵营的人。不过他也有些疑惑,就算自己好色之名在外,这御史也不至于将自己的亲儿子送过来任他欺负……

裴斯年抹着眼泪,安安静静的下了床。

尽管被子并不暖和,还带着股放了太久的阴冷,但他一夜都蜷缩在李璟的怀里,其实还挺暖和的。只可惜一想到自己大约命不久矣,小家伙便没心情去高兴能同璟哥哥睡在一起的事情了。他就穿着睡衣去了侧殿,在一个类似书房的地方找了半天才找出纸笔来,又捡了一块残墨自己研了,开始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的写信。

他以为李璟还在歇着,根本不知道房顶上正有人监视着自己。

裴斯年费劲的写了好一会儿。

他读书不多,会写的字也少,又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快要死的事情,因此还得绞尽脑汁的编着句子,把自己来长春殿的第一天形容得像是上街看庙会一样热闹。他虚构了根本不存在的侍女和太监,又说璟哥哥还是如当初一样英俊帅气,对他像是亲弟弟一样好。他们两个一起读了好久的书,对方还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当真是过的再好不过的日子了。最后,又小心翼翼的表达了一下对母亲的思念,希望她能在府里头吃好睡好,不受大夫人欺负。

他写了整整三页。

虽然卷面并不清爽,还有不少涂掉的墨团,但裴斯年还是小心的用信封收起,偷偷摸摸的跑到了院子里,等着送早膳的太监过来。太监果然晃晃悠悠的来了,随意的将那饭盒从底下的缝里塞了进去。在宫里头,给这种冷宫送饭是极为晦气的事情,他根本不打算多呆。结果门缝里头就伸出来一个信封,还来回扭了扭。

“你好……帮我送个信行吗?”裴斯年结结巴巴的,他颇有些生涩,不知道该怎么摆脱别人,只能一并解下了自己脖子上从小带的玉观音一并递了过去,“送去城南裴府,让门卫给阮娘就行……”

那太监挑了挑眉。

这块玉的成色不错,他马上就露出了笑来,一边接过两样东西,一边笑嘻嘻的答了一句“好嘞”。裴斯年松了口气,同他谢了半天。他像是终于安心了一般,也不哭了,擦擦手准备去挖早上的土豆。而门外的太监则拿着信和玉佩拐了个弯,直接把信丢在了地上。

“呸!也不看看是个什么东西,还使唤本公公。”他骂了一句,将玉观音往怀里一揣,快步走了。

长春殿门前重新安静了下来。

那信封轻得很,被风一吹就飘了起来,但却没有飘远,而是被一个黑影快速拿了去。院子里,裴斯年正蹲在地上认认真真的挖着土豆,而宫殿里头,影卫则在同李璟低声汇报着事情。

“他先去侧殿写了封信,随后又收买了太监要替他将信送到御史府上。属下怀疑这裴斯年还是御史派来的奸细,应当是在传密报回去。”

“哦?”李璟挑了挑眉,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传了什么秘?”

“……属下愚钝,未能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