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大笑着说道:“李爱卿说的好,丁大人不错,今日的建议也是谋国之言,朕心甚慰。既然你们都赞同丁爱卿的说法,那王之臣回乡之后,辽东督师就放王在晋。”

“王之臣虽然没有取得什么大捷大胜,但是守护一方百姓,为大明守住了辽东这就是功劳。更何况王之臣在任上也是颇有建树,怎么就没功劳了?臣以为现在兵部尚书出缺,王之臣乃是极为合适的人选,请皇上考虑!”黄立极说完之后,直接就退了回去。

王在晋顿时眼圈有些发红,自己做官多年,起起伏伏,何曾有过这种感觉?这就叫知遇之恩,这就叫士为知己者死!

周皇后见崇祯皇帝生气,笑着抚了抚崇祯皇帝的胸口:“皇上,遇事不要生气,国家这么大,哪有不烦心的事情?有事情,解决事情就是了。哪个大臣看不顺眼,磋磨一下就是了,犯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

似乎心情不错,妇人的脸上带着极为开心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雨露的关系,妇人的脸上的一抹别样的美丽。身上只穿着薄薄的内衫,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切,汪国真的脸上带着疲惫,瞪了一眼笑眯眯的师爷,沉着脸问道:“师爷,这一大早的,你把我叫起来,到底什么事情?”

阮大铖笑眯眯的送张溥离开,心中一片火热,搞定了张溥这边,自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对于冯铨,杨维桓并不怎么惧怕,因为他深深的明白一件事情,互相攻击对谁都没好处。他相信冯铨不傻,不会对自己采用太过分的手段。最重要的是杨维桓对自己有信心,因为他真的没有贪污受贿特别严重的事情。

“杨大人,你觉得你的老师有希望回来?”邱泽看着杨维桓,沉声说道:“恐怕不容易吧!”

在屋子里坐了很久,裘三娘将桌子上的茶碗端了起来,将茶水喝掉之后,开口道:“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裘三娘,在京城的三教九流里面,或许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可是在里面,这位绝对是声名赫赫。本身实力非凡,手下八大金刚,每一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这座广乐圆,明面上就是裘三娘的产业。

杨维桓心里一沉,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想开口反驳,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崇祯皇帝每一句话说自己参劾了科场弊案,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那就是自己参劾的。杨维桓知道,自己现在即便是辩解,那也是无用了。

“王承恩,明日是不是又到了上早朝的日子?”崇祯皇帝看着王承恩,沉声说道。

“皇上,听了你刚刚的话,妾身突然想起了四个字,或许对皇上会有帮助。”趴在崇祯皇帝怀里待了一会儿,周皇后抬起头看着崇祯皇帝,沉声说道:“这四个字就是因势利导,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借力打力才是最高境界。”

“是,皇上!”程潜瞬间领悟,锦衣卫只为天子办事,心中也很明白。

“好,坐船好,老夫正好钓一些鱼,到时候请公公喝鱼汤,公公可不要推辞。”徐光启在老家人的徐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对王祖安道。

“公公,实话和你说,徐某已经老了,年迈不堪重用,为国效命自然是没话说,可是的确是力有不逮了。”徐光启接过老家人徐福递过来的大碗茶,一口就喝干了,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似乎心满意足:“等一下我写一份奏折,你们给带回去,就说老臣叩谢天恩了。”

转过身子,将那盘银子端过来,王祖安直接放到了陈档头的手里,沉声说道:“陈档头,将这些银子给兄弟们发下去,告诉兄弟们,这次差事办的着急,咱家让兄弟们受苦了。咱家把话放在这里,这次的差事办好了,回到京城,咱家请客喝酒吃肉逛窑子,赏钱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

“京城六百里加急,让你们大人出来接旨!”传令兵翻身下马,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的对周大于说道。

“朝廷科举,居然成为了玩物,真是可恶至极!”崇祯皇帝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

一行人笑着走进不远处的酒楼里面,崇祯皇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道:“阎兄请!”

对于方正化的人品和忠心,崇祯皇帝从来没怀疑过,只是担心他的能力而已。几次考核下来,崇祯皇帝对方正化的能力也放心了,不然怎么会将方正化放到东厂这种位置上去?

一时间方正化可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恐怕能进一步成为皇上的心腹,忧的也很明显,一旦皇上有什么纰漏,自己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在最后面,顾秉谦还着重的提出了一条,那就是让杨维桓举荐自己做内阁首辅。好处顾秉谦也说了,可以最小的减少阉党的反弹,将施鳯来和冯铨的下台归结为阉党的内斗。最重要的,魏忠贤已经死了,阉党群龙无首,顾秉谦觉得自己站出来正合适。

“回皇上,徐大人似乎是抢了人家一个小寡妇,藏在自己的府邸里面。”曹化淳小心翼翼的看着崇祯皇帝,怎么一提到风化案,咱们这位皇上如此兴奋?心里虽然疑惑,神情可不敢露出丝毫的异样。

“皇上说的是,历代敢为天下先之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可是先贤不知道吗?臣尚且知道晁错商鞅,先贤岂能不知?张居正公力主革新,他不知道那是在和天下为敌?为什么他们还要去做?”王在晋语调轻缓的开口,大殿里面气氛都为之一松。

崇祯皇帝知道王在晋是在说袁崇焕,也不答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当年王在晋被贬南京,袁崇焕可以说是直接促成者,当然还有孙承宗和当时的首辅叶向高。让崇祯皇帝欣慰的是,即便被孙承宗和叶向高弄到了南京,王在晋也没有倒向魏忠贤。

笑眯眯的看着王在晋,崇祯皇帝心中明白王在晋这是不敢说话,显然是没有摸清自己态度之前的谨慎。

“你就是王在晋?”王承恩打量了王在晋,笑着说道:“跟着咱家来吧!皇上等着你,这些日子,皇上可是一直在念叨你。让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很好奇,你王在晋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怎么让皇上如此挂念。”

身为东厂督主,司礼监秉笔太监,方正化再来见崇祯皇帝虽然还要王承恩禀报,可是也比以前方便了很多。

“谢皇上夸奖!”王承恩连忙躬下身子,又接着说道:“文臣所求致君尧舜上,杜甫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诗句,何尝不是杜甫的所求?皇上乃是天子,心怀天下,福佑万民,所求的才是天下太平。”

李朝庆面若死灰,愣愣的跪在那里,似乎没有听到方正化大的话,只听到口中小声的嘀咕:“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皇宫大内也等同于官场,宦官之间等级森严,能坐上太监的本就是少数。在太监当中,司礼监的位置自然是最为让人眼热,也是众多宦官奋斗的终极目标。在司礼监里面,掌印太监就是一把手。

“皇上放心,奴婢肝脑涂地,万死以报皇上大恩。”方正化连忙开口保证,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为崇祯皇帝卖命到底。

方正化回来了?崇祯皇帝点了点头,随意的摆了摆手:“让他进来吧!听听他怎么说,有没有本事就看这一次了,如果他可堪一用,那就正好用一用。”

大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甚至呼吸声都控制的极为轻微。

深深的看了一眼杨维桓,崇祯皇帝转向陈启乾,阴沉着脸问道:“陈启乾,杨大人听说了房间传言,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查证,而不是拿到朝堂上来惨奏,这才是做事的样子。你在看看你,些许传言,你就拿到朝堂上来,如此兴师动众的参阂,成何体统!”

看到这一幕,崇祯皇帝心中感叹,这些人跪拜在自己的脚下,看似对自己忠贞不二,可是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自己怎么会知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看来要对付这些官场的老油子,自己有的费心了。

店家不敢怠慢,将酒菜摆放到了魏忠贤的桌子上,原本的残羹冷炙则撤了下去。当店家伸手去拿魏忠贤的酒壶时,魏忠贤笑着阻止了店家:“这东西你可不能拿走,拿走了我就走不了!”

魏忠贤端起桌子上的酒杯,笑着对方正化说道:“看来是逃不过一死,早就预料到了,没什么大不了。我魏忠贤一生,落魄过,风光过,贫苦过,也富贵过。有生之年,娶过妻,也享受过女人,没什么遗憾了。”

“大人,发现了魏忠贤的队伍,就在前方五里的一座客栈之中。”一个锦衣卫的校尉打马来到方正化的身边,抱拳当胸:“程千户请大人示下!”

天灾加上人祸,各地叛乱频繁,朝廷有增加了一个剿饷,为了剿灭各地起义而设立的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