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了马,走向了昏迷的他。用尽全力,她终于将他背上了弱小的肩膀。

她这样,都是为了他吧。。。

“方才,菜都差不多弄好了,大伙儿正在摆桌,就看见福晋她。。。”太监又哇哇哭上了。

突然间,她心中掠过一阵惋惜。那夜克乌赛对爷说的话,她可是一字不拉全都记得。克乌赛说过自己的医术很好,能根治爷的旧伤,可是,爷却将人家打发走了。。。

她被问住了,张了嘴却没有回答。

**的厮杀,他不知自己何时失去了知觉,坐骑又是如何将他驮到了这里。他努力挣扎着要坐直身子,腿上一阵剧疼又让他晕了过去。

洁白柔和的光芒,悄悄吻着山峦,随着那起伏,吻过森林,吻过溪流,吻着那一草一木的轻轻呢喃。。。

十四爷没有说话,策零眼中也有些惊讶,亲王却神色坦然。一旁站着的福晋,虽然还穿着侍卫的衣服,这会儿脸上正挂着微笑。

“我说呢,”十四阿哥点着头,围着他们绕了一圈。“嫂子肯定是先斩后奏,当然,八哥料事如神,嫂子又被八哥当场抓获了吧?”

“八爷,”奥吉勒走到了亲王跟前打了个千。“那魔女我交给大王子手下了。”

她再不敢耽搁,将匕首插回靴里的刀鞘,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却呆呆地望着,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亲王的坐姿和公主出现之前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变化。克乌赛不能明白,亲王方才亲眼见到她施用魔法穿墙而入,如何还可以这样泰然处之?似乎她只是从大门通报了才进来似的。

原来,爷是到这里来方便的,刚才酒水一定没少喝。不一会儿,水声再起,好像换了个人。这个侍卫,还真是贴身的,跟爷这么不分你我?她在心里暗暗骂道,不觉有些后怕起来,刚才若是一激动冲出去了,岂不恰好遇着这么尴尬的场面?那才真叫糟糕透顶。正想着,就见那两人又往**边过来了。

地道很长,两边的墙壁上,点着一盏盏不很明亮的油灯。她回想了一下那间小屋的方位,拿出地图对比着想了想,感觉这地道应该是通往宫殿的。

他压下心底那缕思念,从榻上稍稍欠起身,轻声说道:“公主请起。。。”

原来爷今儿坐了马车,她的心一沉。本以为他虽走路要拄杖,上下马困难些,但马总是能骑的。现在看起来,他的腿伤情况非常不好,今日不知又要吃多少苦了。

他点点头,微笑着问道:“小仙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他将她轻轻拉起,拦腰将她搂住。她双手捧住他的脸,凝望着那双闪闪烁动的明眸。

太监们伺候她用膳洗漱之后,便将她独自留下了。她回身正要往屏风后走去,却瞥见了书案上一样东西。

“可是。。。”她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坚持。不让她去,说明有危险。他身边不会缺人,只是她若去了,一旦他们动起手来,便是个累赘。

“还很疼?”她吃了一惊,一下抱住了他。“难道放积液无用?还是那太医给做坏了?”

“好了许多。。。”他正答着,却看到了自己被垫高的腿,包扎也都没了,裸露着伤口,上面却是一层绿乎乎的东西。

太监们将他的伤腿小心挪到**外,搁在长凳上。太医取出器械,照例用药水仔细擦了,这位太医原也是跟罗怀中学过的。

“今儿,”他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我就在这儿歇着。”

他的手指轻轻触着她的唇,来回抚摸着,眼里泛起笑意。

他的表情依旧痛苦,偶尔的低哼,好像说的是“腿疼”。她的心抖了一下,治腿伤的药难道又失效了?那么她呢?难道她也失效了?

“大王子只管讲。”亲王和颜悦色。

“不让我去喝酒么?”十四阿哥笑说。“八哥你这么小气。”

亲王独自站在窗边,望着东方天际,默默出了神。。。

这回是他的唇封住了她的嘴,他无法再忍下去,狠狠地吻着,激烈地吻着,然后。。。动情地吻着。。。

他沉在海的最深处,烧的灼热,再也无法忍耐。他放开所有的禁锢,一冲而上,撞开波涛,击破云层,直至苍穹。。。

“我不是等到了么?”她娇媚一笑,将换下的衣服扔给了太监,挽着他走到桌前。

“哦。。。”亲王点点头,若有所思。

自然,八贤王极少需要这种提醒,更不用说,他并不希望别人这会儿走进里屋。于是,他只好舍了怀里千般万般的温柔,在她发上长长一吻之后,便毅然决然地下了榻。

“什么?你一直拿着?”她惊得差点跳起,直愣愣地瞪着他掌中那个精美的瓷瓶。

策零又说:“这才是真正天山珍稀药材所制,能止疼,也补元气。”

他不由停下了脚步,站在距她两三尺左右的地方,似乎思忖了片刻,才弯下腰轻托起她的脸,微笑着问:“怎么了?我身上有出奇之处么?”

亲王站起身,环顾大家,开始致辞。他先是感谢诸位王公及所有将士,自冬日从京城发兵以来,经过数月的艰辛劳苦,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至尊的亲王陛下,您的光芒已经遍及天山之南,回部六城,每一个人都深感您的恩泽。请接受我们最深挚的敬意,和深深的爱戴!”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稍稍停了一下,凝神将目光向亲王的双眸中探去。。。

“就这样?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