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子,不要放开我。。。”他的喘息揉在她脸上,让她心中的甜蜜又深了一分。

烛光透过屏风,柔柔地沐着榻上相拥的身影,低低的喘息温暖着轻颤的空气。。。

“那。。。”她想着自己今早编的瞎话,总觉有些过意不去。

“才不呢,”她娇笑着依进他的怀里。“好东西咱有的是,黑山派向来爱弄法术,谁敢吃他们的药啊?”

“这。。。好吧。”奥吉勒没有太犹豫,女扮男装的福晋他也不是头回瞧见,当年去青海就见识过了。

用过早膳,披挂齐整的廉亲王,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前院,侍卫们已然整装待发。一旁有人将白马牵来,太监过来扶他上了马,重重的府门向两侧打开,廉亲王握住缰绳,驻马向东方的晨曦略一凝眸,鞭梢轻点,提缰踏出府门,侍卫们紧紧跟随,一行人往城外驰去。

好一会儿,他的呼吸才慢慢平稳,却像脱了力那样昏睡过去,可抓住她的那只手,却始终不肯放开。

。。。。。。

透过穿梭的侍从身影,她看到策零的脸颊,渐渐微红起来,眼看着有了几分醉意。紧挨着策零的那个美姬,拿下他手中的酒杯,却突然回头,远远地迎上了她的目光。

走在单调的荒漠上,策零心中那个隐隐的期盼,开始悄悄成长,越往南去,这个期盼便愈加强烈。他并不想让自己明了如何做出这样的选择,脑子里“廉亲王”三个字在干扰着他,却又鼓舞着他。

。。。。。。

从清晨到傍晚,廉亲王就这样毫无停息地走过了一个个军营。回府的时候,他才感到了重重的倦意,腿上的旧伤也开始疼得难忍。不过,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宴请策零。

昨日山上的一席话,她对他放开了羁绊,他的动容里却含着伤感。她不理解他们么?先皇?他?昔日大汗的辉煌,难道不是他们毕生追求的?如果不是,他如今又为何不顾旧伤,日日在西陲操劳?

天坛。。。或许,你曾经来过?或许,我们都曾来过,那时,你是。。。那时,我在。。。

那个男人,她会记住他刚才的眼神。。。

他没有接受她的馈赠,虽然他的痛苦她知道得很清楚,但她真的不明白,在这样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中,他的目光如何还能那么平静,那么温和?就像初遇时那个王座上的他。

他看着她,没有愤怒,没有哀求,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她给他的痛。然而,她不敢再接触他的目光,因为。。。

她开始感到害怕,他的眼神里有着什么令她害怕。那是怜悯,遥远的怜悯,遥远的却又非常温和的怜悯。。。

终于,那道蓝色褪尽了。雪白的石桌上,克乌赛默默将银针倒出。

“啊。。。”她发出了一声悲喜交集的惊叹。

水晶银针锐利的针尖上,正扎着一小片淡淡的蓝。。。

。。。。。。

“呃。。。”他低吟了一声,双眉蹙动,嘴角微微牵动。

她一直含着的泪珠落了下来,两片温热柔软的唇,轻揉着他的眉。

“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好起来,你会的。。。”

滚滚的热泪,洗刷着他仍然隐忍的面容,慢慢冲淡着他的痛。他感到一股轻柔的暖,从遍身传来,又涌入每根筋肉、每个骨节,让他从头到脚地舒缓。。。

这舒缓的暖,一点点地汇聚着,从周身任何一个角落,从遍体任何一寸肌肤。。。

终于凝到了那一处,他难以承受的灼热点。。。

“小仙子。。。”他睁开了眼。

她笑了,这泪眼婆娑的笑容。。。发上零星的月色,衬着她脸上的泪痕。。。

他再也忍不住,展臂将她狠狠搂紧在胸前,用力吻着她的发,她的额,她的脸颊。。。然后,是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