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去上朝了吗?”“是呀,你爹一大早就走了,哎,你都瘦了。”陆母看着眼前的女儿,可能是心里觉得女儿苦,所以眼睛上也带着几分虚弱滤镜,怎么看都觉得女儿憔悴了几分。

“煤球好,哈哈哈,就叫煤球,煤球,煤球,你就叫煤球了知道吗?来,煤球,叫婶婶。”长公主抓着小狗爪向陆暖锦作揖,小狗呆萌憨厚的样子惹的两人大笑。

即使是早就已经预料过的离别,即使内心已经做好准备,但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会难过。

“有劳娘费心准备了,这些衣服都很合适。”

楚善琦什么时候能生的出来呀,好愁好愁!

“那可巧了,原来是表妹呀,不过表妹你可能不太了解你青梅竹马的表哥呢,你表哥他不但知道我这个女人败家,他还特别喜欢看我花他的银子败家的样子!在他心里,我就是独一无二的心肝宝贝,他说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勤俭持家不花银子的女人,毕竟他挣钱可不就是给我花的吗?哎呀,说出来这些好害羞呀!”一阵矫揉造作,陆暖锦偷笑的看着秦双儿那张故作端庄的脸上布满的狰狞,哼,真当姐姐看不出来你眼睛里的贪婪和嫉妒?

“没事儿,刚刚好。”啊,自己这是怎么了,昨晚那些面红耳赤的事情老是一幕幕放电影一样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等等,脑子里?

“好好!”陆父陆母以及周围的宾客已经沸腾,陆暖锦在一片祝福声中被喜婆送入新房,刚刚楚枫手上的温度仿佛还在,他松开手的时候的那句话烧的陆暖锦耳朵有点红。

“锦儿起床了!快,虽然娘已经初步选好了你明日的头饰,可是还是有好几个选项娘实在是纠结的很,来,锦儿,快换装,娘挨个儿给你试试。”

“肉肉,快调出来,你一直都没告诉过我呀!”

“这个怎么样,红色的,得做一套,白色的也肯定要有一套的,再做一套什么颜色呀?楚哥哥?楚哥哥?”陆暖锦在绣桌前认真挑着花色,就是听不到身后的男人的回应,回头就看到男人站在嫁衣的绣架前,直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走过去之后陆暖锦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渴望,莫名的,陆暖锦想到了自己在出事前遇到的那个英俊帅气的小朋友,当时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冰淇淋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陆暖锦体会了一把红尘潇洒的感觉,楚枫带着她跑了十来个大圈,怕她兴奋出汗吹感冒了才慢了下来,谁知道这小姑娘还哼哼唧唧不太同意,回头幽怨的看了他一眼。这一圈圈下来,陆暖锦的额头有几分薄汗,发香更加浓郁,楚枫只能闻出皂角香,还有几分不知名的香,萦绕在整个鼻腔,身体更热了。

“暖锦,开心吗?”长公主看着身后一脸恬静的小丫头,“暖锦,你比我都小2岁,却要成为我的小嫂子了,是不是呀,小嫂子。”长公主最爱逗她,陆暖锦害羞的时候脸蛋红红的,十分惹人疼爱。

总的来说。陆楚两家的定亲宴办的十分的成功,陆母心疼的一直给楚枫夹菜,午饭之后就催着女儿带楚枫去陆家院子里逛逛,两老口乐呵乐呵的去清点了一下女婿带来的聘礼。看到聘礼陆母更加满意自己的这个女婿了,真的是很用心了。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楚枫有些着急,“我上头没有父母长辈,表亲我又信不过,只能来找找您,我只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小锦儿,您看我能上门提亲了吗?”楚枫一口气将自己的真实意图都说了出来。

“你可得了吧,你现在是只老鹌鹑,你年轻就是只小鹌鹑。”陆母被他的不要脸怔到了。

身边的楚枫身体一怔,少女和自己并肩走在夕阳下,自己只要轻轻的扭头就能看到少女的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发旋,和她本人一样可爱。其实楚枫也很想开口,可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少时便驻扎在边疆,没有都城公子哥们的舌灿莲花,讨女孩子喜欢,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乏味?想着就已经能远远的看到陆府的房檐了,心中正懊悔不止,就听到身边的小姑娘先开了口。

时间仿佛一瞬间被静止了,陆暖锦看着眼前男人的眼睛,深邃到让人想为之沉迷。

“暖锦妹妹来了,快坐,咱们姐妹好久没小聚了,听闻妹妹定亲,姐姐赶紧相约,妹妹此刻心中的苦闷姐姐是知道的。”左若兰一副好姐妹的作态,将陆暖锦拉到座位上,握着她的手,假惺惺的说到。

“锦儿,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陆夫人先上去关心自己的女儿,在他们心里,女儿也算是受委屈了。女儿刚刚过了十五岁的生日,正是女儿家最娇艳的时候,那楚家小子都二十有五了,自家宝贝女儿接下来要为了那个臭小子拖着花期不嫁,真真是让做娘的打心底里心疼。更不用说女儿刚刚知道要嫁的时候都气到昏过去,陆夫人真的是把陆暖锦当眼珠子疼。

陆饶韶年入金丹,弱冠结元婴,作为一个顶级天骄,天道的雷一道接一道都没把他劈死。

肉肉看着突然情绪低落的宿主,有些慌了,这是怎么了嘛?“暖暖你不用担心啦,你做任务的时候我会一直在的,我会好好帮助你的,你不用担心。”肉肉凑近叶暖锦,轻轻蹭了一下。

“首先,暖暖老师要谢谢每一个将花花给老师的小朋友,也谢谢院长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明天就是暑假的第一天了,每一个小朋友都要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注意安全哦,我们下学期见好不好!”

还记得当时两人相互表白那段故事,还是自己同小丫头一同在床塌上看的,那一段话楚枫现在还有印象,“锦娘,我今年二十有二,之前一直以为自已会与书本油灯过一生,却未想过遇到了你,窈窕淑女,我不敢多求,只希望你能日日欢喜,雨时有伞,天黑有灯。”

“枫郎,我希望撑伞之人是你,提灯之人也是你,我心悦与你,你呢”

“岁寒未曾历风雪,宁负苍生不负卿。”

“枫郎!”

“锦娘!”记忆的结尾是他们两人在床上大笑的场景,这些话本是冬娘与小先生的对话,却在一开就被楚枫改成了两人的名字念了出来,陆暖锦戏精本精,自然能接上戏。那几日,两人都是以枫郎锦娘互称,今日信上再看到这两个称呼,楚枫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家两个多月了,万幸的是,他们不是冬娘小先生的不复相见,而只是短暂的分隔两地。

昏黄的油灯映在楚枫的脸上,他本就深邃的五官更像是刀刻一般,只是并没有平日的冷峻,此时脸上是满满的温柔,灯影一晃一晃,楚枫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减少。

这封信的最后,小姑娘委屈的表示,自己如果抓到这个作者,一定会让他好看,害自己眼泪流了不少。

“呵呵”说到眼泪,楚枫都能想象的到她泪眼婆娑的吸着鼻涕,在摇椅上一边吃着小零食,一边让春兰用帕子给她擦眼泪的样子了。

“将军”楚枫陷入回忆中,就听到外面副将的高声报告。

“讲。”

“末将来禀报近期军务。”

“进来吧。”

副将李林算是楚枫的心腹之一,是一位典型大老粗,当日送聘礼接亲都有他,与他一起进来的是军中新任右将王峰,心思细腻,楚枫一手提拔,算是给自己找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