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群平静地告诉我:“他知道,而且比我告诉你的还详细,但他丝毫不在意。我感觉他潇洒,温柔,更懂女人”。

蒋小平厚颜无耻地指着我对她说:“她是花痴,神经病,见了男人走不动路!”

我嘿嘿一笑,说:“你别看我现在小,我的目标和愿望是将来的“亚洲一号””。

她眯着眼瞅我说:“小屁孩还挺有派,你打算今后就这么混吗”?

他们关系复杂,但感情坚固。

爱情是个追逐游戏,有人把她比作影子,你追,她跑了!你停下了,她也在观望!你若跑了,她会追你。

庄小静还是没有出现,我百思不得其解,又不能向谁打听,但心底还是涌动一丝担心和牵挂,难道她真的打胎去了?那封信真的是她留的?动机又是什么?我真的有她说的那样的魅力?……

我虽然在唐球家里住了快2个月了,但真正还不认识常建他姐姐,最多见了两次面,还都是匆匆的背影,他姐姐很高,气质很不一般,可能也不干活,也可能呆在家里照看瘫痪的母亲。总之,他姐姐不怎么同别人交往,高傲地活在自已的空间里。

唐球他们来了,昨天雇的工人也来了,我心中一阵窃喜,目光在搜寻我的女主角,心中不由一惊,她没有来,咋嘀了?生我气了?羞愧到无脸见人了?走了?我不解,大失所望,并严重影响我的心情。但我又不能去问她们什么情况,我只好憋屈自己。并不时抬头看看远处,希望奇迹发生能给我惊喜,但一切没有改变。

又有一妇人接话道:“大嫂子,你这又骡子,又马的,想那家伙大是哩!”

她的眼神成了我的毒药。我还是走进棉田拾棉花了。

唐球夸张的表情看着我,随后说:“不对吧!是市长给团长打电话去的,叫团长去当师长了吧!”

张厨师又重新沏了一壶茶,彬彬有礼地为杨指导员倒上,然后老实地坐一边。常建此刻更是乖巧,象一个大家闺秀,坐在桌边,连甩头的频率好象也明显减少。

他妈妈被他吓怕了,对唐球说:“妈都听你的,你想去哪,妈都跟着。”

师傅可能也是图个省事,也怕麻烦,忙附合:“简单吃点就行了,留点肚子晚上过“十五””。

我没有对他吹嘘我曾是乐队的,或曾在阿拉尔演出过。如真露了这些实情,我的老底将全撂了,八团应该也有不少人去看阿拉尔的演出,那我是自寻其辱啊。

我说:“即然没记一起,那就她是她,我是我。我也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到时她来呢!你就给人家!不来呢!你就留下。”

由于正午,我那小屋里弥漫薰人的气味,又热又闷。唐球的屋里传来电视的声音,并不时有男人发出的声音,我顿感奇怪,我走进他的堂屋,阿姨跟我打了个招呼:“送走了?”

她故作生气,撇着嘴说:“一切都是猜测,没有医学权威证明,就枉下结论,异想天开,想当爹想疯了?”

刘香打破他的幻想,问他:“那人家咋走了呢?”

妖怪被我逗乐了,笑着说:“满足你的好奇心,但你先保证不骂我变态!”

我们把棉花倒进铺在引渠上的花布上,我的数量明显比刘香的多的多,我不无显摆地对刘香说:“还吹牛不!还比我快!”

刘香此时已捡到地的中间位置,我们又重新占茏沟,肩并肩地朝前捡。

刘香拿出给他孩子买的果冻,还有一箱牛奶,把孩子她奶奶乐的合不拢嘴,只说:“孩子都大了,花那冤枉钱干吗?”

阿姨的脸色才有了点笑模样。

囚子们穿的笨重之极,地上很滑,不时有人摔倒,但都小心翼翼,那时冻的发抖,但很开心。最痛苦的人是武警小战士,他们两个人一班,一前一后看押我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扛着枪,又不能离我们太近。实在也不好过。真不知谁在改造谁。又跑偏了。

看来征服女人的利器,有时不是靠强大的社会背景,往往男人的无助和苦难的经历也能打动女人的心,使她瞬间升腾一种母爱去保护你,安慰你。我不由的暗自庆幸,昨晚放纵饮酒,竟弄拙成巧了。

我又问:“你以后会想我吗?”

我接过话茬说:“走,妈妈忙,爸爸带你去买。”边说边领着孩子向外走。

(十是)一个好孩子失足成千古恨。

咱这上门面试的。八字还没一撇呢,竟挑战人家领导的权威了,换谁又能高兴的起来。

这个男人转头盯着我问:“你真的在乐队呆过?”

我答:“呆过”。

他又问:“你吹拉弹唱都行?”

我答:“精通谈不上,但都能上得台面”。

他又问:“你跟我们团长认识?”

我说:“认识!在一起共事4,5年呢!”

他又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说:“上下级的关系!”

周围的女人被常健呼悠的不淡定了。呗叽喳喳地说:“他真有那么好怎么来我们这小地方。”有的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骡子是马咱得溜溜。”

我被她们整得骑虎难下,只有尽力地表现自已,不管最后我是不是骡子还是马,这牲口咱都当定了,这面试的场景跟逼上梁山似的,这个常健你消停点不行,直吹得云遮雾罩的。

这些娘们更是看赌博不嫌局大,伸长着耳朵等看笑话。

旁边一个年青点的,有几分姿色的小媳妇向这男人提议说:“张队长,即然他说得天花乱坠,我也没见着,就让他露两手,咱长长见识!”

这个男人也没有反对,附和着说:“好吧,咱就见识见识”

他语气中透出的谦虚让人很不舒服。

我对他们说:“有乐器吗?”

这男的对刚才那个小媳妇说:“小景,给他拿吉他”。

这个女人忙着拿出钥匙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我扒头一看,里边全是演出的道具,乐器,灯笼之类的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的一屋。不多时,这个小媳妇犹抱琵琶半遮面似地抱出吉他,还不忘用手拨一拨琴弦。并嘻哈地笑出声来。

这时这个男人竟冒出一句不中听的话:“这可是个高雅的玩意,你拾棉花的手省省吧!没有文艺细胞。”

这女的被说的不好意恩。

但我的脸更是火辣辣的。的确,我都拾棉花了,还搞什么艺术?被人家侮辱的不浅啊!

但我还是双手接过琴,通过手感,这是一把好琴,与常健的那琴不是一个挡次的,我轻轻吹抚琴身上的灰尘,依次拨弹一下六根弦的根音,只好重新校音,调弦。只要我手中有琴,我就视他们如空气,这美妙的天赖之音会洗涤我浑浊的世俗之气,让我超凡脱俗。因为,除了音乐还对我有感,有情,我在现实生活中狼狈地如一只落水狗,回处碰壁,夹着尾巴做人。我不敢想明天,更害怕未来。我的内心波澜壮阔,通过十指刚毅地发力,吉他咆哮着,我猛烈地敲打音板,疯狂地扫弦,果断地切音。一曲西班牙斗牛士狂燥的气息震撼着这帮企图小看我的人。快感碰撞他们惊奇的眼神,我会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