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说:“不用了,我这都是旧衣服。”

夜更深了,我还是没有睡意,便一支接一支的抽烟,然后便猛烈地咳嗽。我是个感情丰富,追求完美的人,热爱生活,热爱音乐,热爱运动,情感细腻的人。为人除了情感上构思善意的谎言外,还是诚实守信的,常用: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这句话来告诫自已做人的风格。但我的生活趣好常被现实生活撕得粉碎。于是,我开始怀念那段曾让我无比痛恨的旧时光的美好,怀念在狱中生活曾拥有合协的氛围,我感觉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和刘香手挽手,走进深沉的夜色,游走在棉田边上,秋虫呢喃,夜风凉凉,我们找不着话题,烦人的蚊虫时不时袭击你一口,真是心烦意乱。本应卿卿我我,谈情说爱的季节,非游走在痛苦的边缘。

我说:“我已经到了八团团部,在公用电话亭这里,但这里没有出租车。”

听了她的话,我是又惊又喜,原来是我多虑了。这时她也开始收拾她的物品,问我:“联系好了吗?哪个连队的?报酬如何?。

我们平静的坐在床上,我拔弄她的秀发,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她害羞的说:“有啥好看呢。”

进了屋里,她皱了一下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我说:“你怎么这么艰苦。”我说:“体验生活吗?我还要好好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去大田里参加拾棉花呢,体验农民伯伯的辛苦,使写出来的小说更富有感染力。”随后,我又说:“不象你们,大小姐,金枝玉叶的,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由着性子长大。”她白了我一眼说:“才不是哩!我也靠自食其力。”

我说:“你家闺女啥性格你还不知道?我拦不住,怎么劝也不听。”

她不吱声

我说:“在家是主妇出门是贵妇吵架是泼妇床上是荡妇。”

即然理性的方式征服不了,打动不了,就用野性的方式。人啊,往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随后我走回我的房间,插上富有想象力的翅膀,在编织一出迟到的爱情游戏,欲望是主角,也是原动力。施实怎样的步骤得到张美丽,因为我是有情有欲的凡人。从出狱到现在有10多天了,还没破戒。我对妓女又不感性趣。其实我住阿姨旅馆的第二天,阿姨要帮我找女人,不贵,30元一次,其实好多旅馆都有这方面的特殊服务,老板也能从中抽点提成。我对阿姨说:“找妓不如买头驴,夜里能用,白天能骑,死后还能赚张皮”。阿姨听了,差点笑岔气。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给我介绍这方面的服务了。其实我在等我心怡的女人,并做到宁缺勿滥。

医生用教科书式的,科学地给她讲解女人生孩子的必备条件,阿姨听的云里雾里,只能频频点头。最后医下结论地告诉她:你老公的器官尺寸达不到你受孕的标准,也是说:不改善受孕条件,你永远不能怀孕。

这一问似乎碰触了阿姨的痛神经,她不无抱怨地说:“小老乡。噢,不能叫你小老乡,显得太远,我叫你小刘吧!你不知道?阿姨有多苦!……”

国家之外是什么?是外国。宇宙之外是什么?是外宇宙。他们是物质构造的,怎么分,怎么合,不增不减。搞计划生育初期,有一幅宣传画,好多人站在地球上,专家们呼吁,别生了,我们只有一个地球,会拯受不了的,人多会把地球压爆的。那时还真信。现在想想,人的物质还是来自地球,死后还给地球,你的生死和地球一毛钱关系没有,搞破坏就是挖几个洞,时间又给愈合了。就象提出节约用水一样,其实节约的是能源,水永远是水,哪怕你把他烧干,煮烂,它还是水,不生不灭,周而复始,即使下一秒变成尿,下二秒它又是水。

一进牢房,我心惊肉跳。

刘香拎着她简单的行李走进了我的视线,径直坐到我的身边,我殷勤地把她的行李放到我头顶的行李架上。看样子她对我没有防备之心了,我已完全是她心目中的好人。她再次冲我笑笑,我也回以憨憨的笑,心中窃喜。

阿姨在那屋准备做饭,见我们回来,又换衣服,又烧热水洗澡,以为我们要走呢,疑惑地问:“小刘,咋了!吃不了那份苦吧?唉!的确不是人干的活。”看样子,正常人都对拾棉花深恶痛绝。

我向阿姨解释说:“您误会了,今天我们去买衣服去,不是不干了。”

阿姨的脸色才有了点笑模样。

我烧好了一大盆水,叫刘香过来洗一下身子再换衣服,她此时乖多了,也不嫌我这屋臭了。进了屋,关上门,脱下裙子,旁若无人自顾自地洗。

我在一边装作不乐意地说道:“热水是天上掉下来的?自己跑盆里的?白眼狼,连句谢谢也没有。”

刘香的表情不知是水热还是水冷,发着嘘嘘的声音,出我意外地冒出一句话来:“老娘谢你,一会老娘卸你八块!”

看起来,刘香潜意识里的恶习是有的,她也在尝试另一种生活。

她洗完了,擦了下,赶紧钻进我的被窝,让我看她下身的红点点,对我说:“都他妈的该死的蚊子,老娘打也打不着。”我心疼地帮她轻轻地揉。随后,我也将就洗了一下,过日子吗,该将就的时候就得将就。该放下的时候就得放下。不要带着情绪过生活,人要随时调整时情。否则,你的生活会暗无天日。

刘香钻进我的被窝,光不溜秋的,我装作冻的受不了,往里挤。她嚷道,还挤,快挤死了!我调皮地说:“两口子睡觉不嫌床窄!你刚才还自称老娘,要卸我八块,来呀!”我开始搁吱她,她赶紧投降,我们又有说有笑地品偿性趣的游戏……。

完事后,我对她说:“我们今天要干什么来着?”

她眨巴着眼说:“买衣服!”

我说:“还不快点,还不知哪有卖的。”

她说:“先去团部看看”。

我说:“好的”。

她问:“咋去?”

我说:“搭车。”

我们一唱一合,一问一答。

可随后一想,这里也没有出租车,好在糖球的摩托车还在,看来今天要撒点野。

于是我跟阿姨说:“唐老板叫我们去团部买衣服,下午回来。他摩托的钥匙在哪?”

老太太说:“钥匙在桌上,你们可慢点。”

我答应道:“好的阿姨,您放心吧!”

我拿着钥匙,推着摩托车出了巷子,等走远一点再启动,必定我多年没摸过这玩艺了,不想在老太太跟前出丑,让她怀疑或担心我们的安全,刘香似乎也看出我的心思。

上了公路,我摆好架式,让她抱紧我的腰,还叫她不要晃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被我严肃的表情逗乐了,说:“你这是要起飞吗?”

我说:“马上就飞。”

随后我猛踹两脚,摩托起动了,我抓住离合挂了档,车子向前冲了一下,熄火了。

我又再次发动,并加大油门,引来路人的怀疑,车子象疯了般轰鸣,又向前冲了一下,又熄火了。

刘香坐后边不淡定了,不耐烦地问:“你保证你会开摩托车”?

我说:“会开!已十多年没开了,我都怀疑现在的车烧的是不是汽油。”同时我向她保证:“事不过三。”

利合,油门,档位,我充分配合好,摩托车摇摇晃晃的起步了。

其实我还真不会开摩托车,在监狱里,犯人们经常聚一起吹牛,有一名四川藉犯人跟我经常吹机械方面的知识,还跟我说骑摩托车有:“三快,学的快,骑的快,死的快。”还跟我说:“会骑自行车,就会骑摩托,一通百通。”还跟我描述,左手离合,右手刹车,挂档,摘档全靠脚。他的吹嘘引起一名干警的注意,一天,秦干警的车不好打火,开到监区让他帮看看,他硬说化油器该清洗,结果让他修,他忙活了一下午,车子不仅没修好,多了两个零件不知安哪里,最后车子是推出去的。他把“聋子治成了哑巴,”从此他有个响亮的外号“山炮。”

我们来到团部,这里只有2家门面卖衣服。我身上只有300多元钱,也只想买点偏宜的秋衣秋裤,但她确看上李宁羽绒服,我囊中羞涩,此时很难为情,她看出我的窘态,直接问售货员,2件羽绒服多少钱?售货员说1100元。我对刘香说:“我们买衣服当工作服穿的,没必要买牌子。”

刘香对我说:“人仗衣服,马仗鞍,穿太差了掉价。”

我几次想说钱不够,又怕遭售货员的白眼,刘香让我试穿一件红色羽绒服,她自已试穿绿色的。售货员在一边不停赞美,真漂亮,红男绿女,情侣装,绝佩。

刘香转头问售货员:“附近可有银行?”

售货员对她说:“出门向右拐,50一米左右,农村信用社”。

刘香挎着小包,头也不回走出门去。大约15分钟,她回来了,对售货员说:“把衣服打包。”同时我发现她小包明显鼓了。我站一边有点尴尬,才明白,面子不是靠嘴,要靠经济实力。随后,我们又买了点秋衣秋裤,牙膏,大宝,拉芳之类的生活用品。

同时我更放心了,刘香跟我在一起,不是图我的钱,到时拾棉花的酬劳也没必要跟她藏着掖着的了,她的出现,是上天赐我的馅饼。

买了近1500元东西,没花我一分钱,她还问我:“还需要买啥?别到时再浪费时间。”

我说够了,咱们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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