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16岁这年,狼母亲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她的人生旅途即将抵达最后的彼岸。此时的白夜已经在这生活了足足11年,他心中伤感,这动物的生物是如此的短暂,自己才刚长到快成年的一天,母亲即将离他而去……

狼母亲见小白夜不动也不迟,她觉得很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狼母亲这时才敢安心地将口中的那个孩子放下。但是她也不敢离开,她打算就这样静静地注视一会,直到自己的那群小崽子们认可这个刚加入自己家庭的不速之客。小狼崽子们离小白夜远远的,似乎不愿跟他在一起。小白夜呢,他这时早已睁开了双眼,他怔怔地望着眼前不友善的小狼崽子们,他想立刻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家,回到他已经开始想念的父亲身边,回到范海滩,回到紫蝴蝶的身边……

“后山,快点……哦,对了,把你的鱼叉带上!”那人似乎也有点不安。

小白夜犹豫了下,接过了父亲递过来的那个青涩的还带着褐色斑点的苹果……在接过的一瞬间,父亲悲催、无奈的笑容映入他的眼帘……他流下眼泪……

“家里已经没有多余可以吃的了,今天海里也没能打到什么鱼,”白老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什么,我从早上起一直到晚上都没能打到一只鱼。……看来,明天我要起得更早些,回来的更晚一些了。”想到这里,白老三就觉得奇怪,在海边生活了几十年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伴随着微微冷的夜风,小白夜在夜晚中夜奔起来,奔跑的过程中他潜意识地向村子后面的那座巨山看了一眼——那里一片黑,那山影在漆黑中甚是恐惧吓人!小白夜双手微微握紧,手心里多了些汗,他把头调正,继续向前奔着……

“什么是通缉?”小白夜仍然不解。

小白夜赶紧站起来,说:“你今天怎么了?”他看见紫蝴蝶的神情有点恍惚,似乎像是伤心?不知所措?茫然?——他说不清,他只是觉得这不是平时的紫蝴蝶。

小白夜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块石头不像其他的石头,颜色很是漆黑,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陷进去的漆黑感,像夜空;同时它的表面还很光滑,似乎像是被人打磨过的,然而基本能肯定那不是真的被打磨过。

“爹爹说我是他一个人生出来的。”小白夜从新抬起头,似乎是想听到对方的解释。

一群在海滩上野奔的野孩子看见了坐在门槛上的小白夜,他们朝他招了招手……他却不朝他们招手,他还是安静地坐在自家的门槛上,不理他们。

白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哎呦喂,这孩子竟然这么快就懂事了,比自己现象的还要快啊!不行,不能对这孩子说实话。白老三想,这孩子虽说跟老子生活了4年,也难保这孩子在知道真相后不会不动邪念,难保这孩子长大以后不会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杀死自己,毕竟他娘是自己害死的。想到这里白老三出来一身冷汗,这原本已经平静的生活很可能因为孩子在得知真相后将一去不复返。白老三想,只要自己不说,村子里的人也绝不会说,毕竟他们也参与了那次的迫害。

白老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将抱着的孩子在吴郡面前展示了下,似乎在告诉她,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之后他就退回了人群,并藏在人群的背后。

白老三听这人一说,原本还有的好感瞬间瓦解了,现在他就像把他当成那个与他妻子通奸的男人,最后在村民们的帮助下弄死他!

领头人被他这么一骂,也不恼,毕竟这事轮在谁头上,谁心里也不好受……

像白老三家的那些鸭子一样。

这个男人是姓白,叫白居,是白家的老三。白家是范海滩的三代捕鱼人,到了白老三这一代,娶妻三年来竟然生不出一个儿子,别说儿子,连个女儿都没生出来。但是就在昨天夜里,一直大了10个多月肚子的妻子终于生了,孩子落地的那一刻,白老三也跟着那霎那日落大海了……

白夜露出水面的两只眼睛,发现那两位少年,衣服穿的破破烂烂,好像刚刚遇上了一场什么劫难似的。

他们中的一个留着着普通的黑发,一个留着的天蓝色的短发;留着普通黑发的男人他觉得长得好蛮英俊的,只是脸上的表情给人的感觉太无情了点,有种淡淡地冰冷,而这淡淡地冰冷中似乎还隐藏着城府与智慧,一种傲慢于一切的笑容似乎就隐藏在那张敢于俯视一切生灵的脸上。

与之对立的是与他并肩走着的那个蓝头发男人,这张脸也是非常地英俊,但这张脸上似乎多了些柔和,没有了那种桀骜不驯的感觉,似乎像是做好某种觉悟的一张脸。他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着,从这个角度看去,他们好像是在谈论什么理想,又像是在相互诉说着今后各自的打算……

白夜不管那么多了,他伸出一只手,向着那边使劲地摆了摆,希望那边两人中的随便一个看见他的手,但他这样不能支持太久,因为另一只手一直撑着身体,因为海水已经漫过了他的全身,如果不用双手支着身体的话估计早就淹过了头顶。

“咕噜”一声,白夜沉了下去。

沙滩上的两人,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天蓝色头发的少年问站在身旁的黑发少年:“罪书,你刚刚听见了吗?好像有什么声音?”

“恩,听见了,好像是……那边传来的。”那个叫罪书的少年指着白夜沉下去的地方说,“啊,好像是人,他溺水了。”

“什么!?人?那我们快去救他!”蓝色头发的少年说完就朝白夜沉下去的地方奔去。

那个叫罪书的少年快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