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三朝家的方向跑起来,村民也跟着他跑起来,整整40多号人就在路上狂奔起来……,长老他留下了。

“所以我说,这孩子肯定是村子里的某个男人的杰作,我们只要找出这个该死的男人就可以了。”白老三又抢回了发言权,“大家请相信我,我向大家保证,这孩子绝对不是我的,因为早在一年前我就未曾与吴郡行过任何房中之事,所以这孩子注定是别的男人的。”白老三大着胆子在众人面前撒了谎。

白老三发誓一定要揪住那个让自己戴绿帽的那个男人,并将他展示出来,让村民们替自己讨回公道。说是讨回公道,其实白老三早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弄死那个让他丢脸的男人。

白老三的恨转移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他想掐死那个自己认定不是自己儿子的孩子,但还是没那个胆,他怕啊!家里现在就他一个独苗了,父母在世前的期望全压在自己的身上了,现在父母又不在了,如果自己那一味地想掐死自己的儿子,他们如果在地下有知的话,死也不会瞑目的。何况,这如果真的是自己搞错了,如果这货真的是自己儿子的话,自己再把他亲手掐死了……这尼玛还不冤如滔天啊,这尼玛自己死后还不得下地狱跟那些恶棍陪着?

他们上了渔船,推动了渔船,向无边的大海驶去……

小样,以后不听老子话,老子让你跪洗衣板!白老三在心里开心地想着。

白老三此时第一次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儿子,他心里竟然有点开心了。其实那两个月里,从他发现孩子的“异样”后,他就没有一回真正把那孩子当成自己的儿子,现在这块悬着自己头顶上方的石头总算落下了,总算成为自己人了。白老三兴奋地想着,将来该让这孩子跟老子一起去打渔去,做个出色的打鱼人!

白老三想,至于姓跟老子姓了,那名呢?该取个怎样的名字呢?白老三揉揉了鼻子,坐在床边的一旁凳子上,想了想……这孩子是夜里从吴郡肚子里跑出来的,又是2月份,双鱼座……咦?……哎呦喂,还跟传说中的战场女神夏缨莉摊上一个星座了,小崽子,你还真是不安生哩!

那就叫“夜”吧,白老三心里想着:小子,你老子我就给你起个浪漫点的名字,叫你白夜好了。长大后你小子可得对得起老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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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大家就称呼那孩子叫白夜。人对幼年的时间流逝感觉是很快的,往往人在后面的人生里回忆起自己的幼年,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就像厚厚的一本书,幼年的自己虽然也有不算很薄的一层,但是这一层几乎是在不经意之间就翻了过去。

白夜很快就越过了这一层,到了4岁这一年,小白夜渐渐开始明白了一些事,一天晚上,小白夜坐在自己家的凳子上,用稚嫩的口吻对打渔刚回来的白老三问:“爹爹,我的妈妈呢?我有妈妈吗?妈妈她在哪里?”

白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哎呦喂,这孩子竟然这么快就懂事了,比自己现象的还要快啊!不行,不能对这孩子说实话。白老三想,这孩子虽说跟老子生活了4年,也难保这孩子在知道真相后不会不动邪念,难保这孩子长大以后不会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杀死自己,毕竟他娘是自己害死的。想到这里白老三出来一身冷汗,这原本已经平静的生活很可能因为孩子在得知真相后将一去不复返。白老三想,只要自己不说,村子里的人也绝不会说,毕竟他们也参与了那次的迫害。

但是怎么办呢?就算现在瞒得了这孩子,但是他终究会长大的那天,也许不用到长大的那一天,就像他哥哥们那样13岁就离开了他,这孩子也许不知哪一天也将步哥哥们的后尘……

想到这里,白老三的后背都湿透了。白老三现在对这孩子的感情已经超出了一般父亲对自己孩子的感情,他不敢也不愿杀死他,甚至不愿他离开自己,他已经害怕再失去了。他不敢想象自己到老年后一个人孤独地在海滩上望着海洋对岸等待哥哥们回来的自己,那……那太惨剧了,他不敢去接受,他接受不了自己这样的结局,他觉得自己结局决不应该是这样的。

最后白老三对小白夜这样说:“你是没有母亲的,你是我一个人生下来的。”他特地把“一个人”这三字说的特重。

白老三被自己的这句话给雷着了,这尼玛都什么跟什么了!白老三丢下手中的整理的渔网,跑去厨房开始做起了晚饭。

过了好一会,小白夜像是消化了父亲刚刚说出的话。“哦,我懂了。”小白夜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说。

这孩子竟然天真地相信了?白老三从锅灶边探出头,向小白夜望了望,他甚至都觉得这孩子太单纯了,虽说以后的麻烦会少了不少,但是这孩子长大后注定将吃别人的亏啊!

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野,不关他事,但是自家的孩子一直文文静静的,虽是心里很开心,但难免免不了为孩子担忧啊!

说来也奇怪,这孩子平时也不太喜欢跟别的孩子玩,他平时很是安静,也不闹,也不吵人,就是常常一个人坐在海滩上看着汪洋的另一边,像是在看

海洋的彼岸,又像是在等待叔父们的归来,更像是在盼望着他那未见过面的母亲从汪洋的另一边回来……

这孩子太像他母亲了,白老三在心里嘀咕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