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修敏已经被他打昏,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所见之影。那时她其实是见过卫凌的,只是由于她当时发烧得严重,才会将他误以为是赵听南。

“给夫人烧些香纸钱吧。”郑妈妈将一篮子递给了兰儿,让她为夫人烧些纸钱,而自己则是为夫人打扫着墓地。

待秋修敏醒来之时,亦是午时了。昨日赵听南比起先前又折腾了许久,直到她最后哑了声音,完全无力气说话时,他才肯放过她。于是由于昨日的劳累,秋修敏遂睡得也就久了些。

这是她赠送给林晋渊的,怎有自己收回之意。秋修敏欲要婉拒,忽地听得耳边传来一声音,“我们阿毓已有自己的小黑,无需小白。”

“想是卫凌还等着钱上梁与他复命。”凤眸闪过一丝玩味,看来卫凌那所赠的西风国玉玺倒是没了什么用处,白白让贺泽捡了个便宜,倒是他这算计得好。

“这是为夫最珍爱之物,你且带着。”

听到这消息,楚莹不禁哭笑道:“张昇,你当真对我如此狠毒?”

到达地牢后,她还没瞧见兰儿的踪影,可是没走几步,她却是在偌大的地牢听到了兰儿娇弱而发狠的声音。

他又想到什么,忽又补充道:“不过还望皇上未要将此事告知安毓。”

赵听南见身下之人这般,抬手为她拭去薄汗,唇才不舍地离了那樱唇,随即柔声道:“乖,夫君会轻些的。”

“已经无碍。”昨日虽说被叶若云带到地牢当中,但是因得赵听南及时赶到,她确实未受什么伤。虽说当时心被吓得怕极了,但是现下已是还好。

杏眸稍稍向周围打量,见已是无人之态,纤纤素手将楠木槅门以无所察觉的动作推开。须臾后,秋修敏已是关门而入。

“小姐,吃了这糖丸,便不苦了,莫要怕。”杏枝以为小姐是因害怕药哭,才这般反应。她想着小姐吃药比吃饭而多,倒也真是苦了小姐。

而安毓与叶若云的事情也被卫峻所知。

冷意从赵听南的嘴角泛延到他整个全身,在这偌大的地牢之中,他似寒冰一般,因着光线阴暗,远远瞧去那轻启的薄唇犹如嗜血一般,“凭上次对你太仁慈。”

小厮所带来的口信,听得赵听南脸沉得如乌云一般。而他们这才得知,原来叶若云用钱财集结了些许江湖中人厉害的角色,要将安毓带到一处。

小姐还未知晓此事,杏枝遂走到鸡翅木小几下,将几下一黑漆香檀木盒当中拿出,又将安国公先前写于的信拿出递于小姐,回道:“小姐,这是林大夫开的药,是解您先前所中的毒。因为国公爷不在,而林大夫也不能进赵府来,因此特意将这药方留下。”

“本公主身为一个长公主,让一个臣子之女,以及臣子之妻跪下,难道还不行?”她好歹也是一个长公主,怎的不能这般。

宴会结束后,众女眷被安排到太后宫中品茶。但半途时,被囚禁在宫中的皇后却将秋修敏叫了去。

没等秋修敏来得及开口,赵听南已经拿着鹤氅来到她的跟前,笑着道:“你向来怕冷,可是莫要冷着了。”他娴熟地为她套上鹤氅,而因得这动作二人的距离也拉近得许多。

到时她的身子便已经调好了,自然也会有他们的孩子。

“求都督饶命,这都是秋亦玉的指使。”刘千面不敢向赵听南瞧去,低垂着眸子恳求道。

“看来风兰怕人家下迷药,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呐。”刘千面不再理会风兰,故作离开之态。

而在定远寺这边,那褐衣男子因得了钱财而乐滋滋地离开了。他得了这钱,可是不敢再来了,若是被那都督发现,怕是他吃不了兜着走。毕竟当初他可是给了他不少苦吃。

须臾后。

“娘娘,王昭仪对娘娘的心怕是从一开始就未是好的。既然是老爷所安排的人,怎会故意怀上龙嗣,且奴婢一向知晓娘娘想有着与皇上的孩子,她王昭仪岂是不知?”贴身宫女的话可不是极有道理。

他意图借着水来让自己冷静些,但是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他整个人仿佛火烧般,难受得很。

“我这不叫倒下,这叫神游其中!”

一进屋,团子已被杏枝抱出去,既然她不打扰小姐与都督,那她便为这小东西喂食吧。而团子想入安毓怀中,却是被杏枝一把抱住,哪里有什么机会。当意识到有东西吃时,也不再挣扎,温顺得如小猫般。

不知是何人念叨,秋修敏本是瞧着回来的赵听南,忽地琼鼻处有些微痒,绢帕捂着小脸打了一小个喷嚏。

褐衣男子赶紧求饶,瞬间跪下,恳求道:“哥,再宽限我两日,就两日,我定会还上那钱的。”见方才那人,不就是三年前他家老婆子所救之人吗,之前以为是个累赘,现下可不是珍宝一般,他的财神爷啊。

“可真是要——”赵听南话还未说完,秋修敏先一步凑了上去,将那勺中的甘露饮进喉中,生怕他真的做出如方才在院中之举。

“回禀大皇子,公子已前往西风国。”因张昇的身份,一律下面的人都称他为公子,以防被他人知晓。

“恳请夫人将此物交与都督。”林晋渊从怀中拿出一小锦方盒,瞧了一眼后便递与可安毓。

许久。

“秋修敏,想不到你竟然会怀有孩子,可真是神奇。”

“滚出去!”二人见主子已是大怒,若是在继续待在此处,后果怕是难以设想,遂迅速离开。

听得这娇里带柔般的唤声,赵听南心里荡出波澜,而喉中也变得干渴,忽而那低沉而有些嘶哑地声音在秋修敏的耳畔响起,“娘子,天色已晚,是否该做些夫妻间的事情?”

“她只是你的一枚棋子,那时她被推入湖中,你不也是知晓。”卫凌是无法想象,安毓明明是一颗棋子,他怎会还为她做如此疯狂的事情。

安毓像是忘却了那痛苦的记忆,如往常般,只是不再会舞。而安蓁不仅忘却那记忆,且性情也大变,对安毓也是不满得很。她们二人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安蓁对安毓处处是针锋相对。

自从那日秋修敏扭到脚踝后,她便一直待在房里,再也未出过门。

另一边。

而此时杏枝与风兰也已赶紧跑了过来,见都督与小姐话已说完,她们立刻察看小姐是否受伤。

待他们皆已离去之时,那箫声也停止了。